陆皓阳有种万箭穿心的痛楚,还有强烈的忐忑和不安。 他不想失去她,却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会失去她。
“笨蛋萌,不管我之前跟你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都不是我的真心话。我不会真的离开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陆皓阳,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了,我跟你也不会再有复合的可能,我们之间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她几乎是在吼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惨痛和悲愤。
陆皓阳跌坐在椅子上,抬手捧住了头,他的心脏像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每一次的跳动都显得无比的艰难。
“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打消你的怨恨。我想要的只是一点时间,最多六个月,等六个月之后,我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好吗?”
“不好。”她毫不犹豫的、干脆的说,“四年前,你也是这么说,说只要三个月,就能让杜若玲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可事实呢,三个月之后,还有三个月,甚至更久。陆皓阳,你说变就变,你的承诺、你的誓言全都是骗人的谎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了。”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苦恼而无奈。
他也没想过,会有那么多的变数,让他猝不及防。
但这是最后一次,等到她和康康恢复健康,他就会把他们之间所有的障碍都扫清。
那些蛆虫们,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等六个月之后,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包括康康的身世。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他用着恳求的语气。
此刻的他不再高高在上,狂傲不羁,完全变成一个做错了事,想要回头的浪子。
可是,她不敢再相信他,也不愿再相信他了。
这么多年来,为了他,她一直都把自己的心封闭着,从来没对其他人开放过。
或许现在她应该试着给真正爱她的男人一次机会了。
毕竟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为她舍弃一切的男人。
“陆总,如果你没有公务要谈,那我就先离开了。”淡漠的丢下话,她就朝门口走去。
陆皓阳追了过来,刚一拉开门,就看到了从走廊里走过来的马雪婷。
她是专门赶来看着他的,以免他和景晓萌旧情复燃。
陆皓阳两道漂亮的浓眉皱了起来,她就像晴天里的乌云,美食里面的老鼠屎,污染视线,让他厌烦。
马雪婷一眼就瞅见了景晓萌,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但她没有表现出妒意,而是张开手臂,朝陆皓阳狂奔过去,“皓阳,我好想你呀,我知道你也很想我,一分钟都不想离开我,所以我就过来了,好好的陪着你。”
她嗲声嗲气,满腹撒娇秀恩爱的语气。
她要让景晓萌亲眼看看,陆皓阳是多么的爱她,多么的宠她。
可惜的是,她的身体一碰到陆皓阳的肌肤,就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无比。
他一把推开她,用手巾掩起嘴,朝洗手间跑去。
“皓阳,你怎么了?”她失望的要命,在后面大叫,但陆皓阳根本就不理会她,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景晓萌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忽然间,她明白了他的态度为什么会180度诡异的大转变!
是因为他的心理疾病。
之前,他以为自己的隐疾好了,不再需要她了,就迫不及待的跟她离婚,跟旧情人结了婚,还对她冷酷无比,把她当成一只厌恶的蚂蚁,想要一脚踢到银河系外去。
而现在,他的隐疾又复发了,没有办法再跟旧情人恩恩爱爱。
所以,他又想到了她,这个被抛弃的前妻,想要再次把她变成自己的充气娃娃,供他发泄生理需求。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响啊。
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抹极为凄凉的冷笑,还有深浓的化不开的怨恨。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在他眼里,她除了这点价值,再无其他了。
他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感情,只有需求。
在她思忖间,马雪婷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发现我的丈夫一见到你,就会感到恶心,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
她故意在丈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想要狠狠的打击景晓萌,彰显自己的胜利。
景晓萌面无表情,只是嘲弄一笑,“不要得意,以后你守活寡的机会还多着呢。”
她要每天向上帝祈祷,让陆皓阳的隐疾一辈子都好不了,就算全世界最厉害的心理医生也没有办法治愈,让他们永远都过柏拉图式的生活,饥渴到死。
马雪婷的嘴角抽动了下,她不知道陆皓阳的隐疾,自然也不会明白景晓萌的意思,只以为景晓萌是在暗指陆皓阳和司马佩琪的事。
这几天,陆皓阳都和司马佩琪在一起,让她独守空房,不就是在守活寡吗?
“皓阳对我好着呢,他很迷恋我的身体,白天要,晚上要,都快把我折腾死了,那个野鸡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景晓萌的胸腔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
一想到陆皓阳和她一起啪啪啪,翻云覆雨,她就觉得恶心无比,恨意深深,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肮脏的男人了。
马雪婷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好把她打击到死,忽而,听到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说这种不要脸的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她转过头,就看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司马佩琪。
她是和陆皓阳一起过来的,陆皓阳去洗手间后,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过去“救场”。
景晓萌也看到了她,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和马雪婷不和,两人争风吃醋,斗得厉害呢。
还好,她已经跟陆皓阳离婚了,否则又要陷入无休无止的小三大战中。
“我先走了,不妨碍你们了。”她转身想要离开,马雪婷讥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是该走,我们得宠正盛,而你是个下堂的糟糠妻,怂货一个,不走,还杵在这里干嘛?”
她没想到陆皓阳会把司马佩琪带来,心里气得要命,而这股气自然而然就发到了景晓萌身上。
柿子嘛,总是找软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