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节安慰好了朱厚照,出了宫赶往锦衣卫衙门,毕竟是奉了皇的旨意协办此案,要是这样不管不顾,未免说不过去。
况且张知节也特别想知道,这个案子石义到底审出了些什么!
张知节撩起帘子,看着这座气势恢宏的锦衣卫官衙,自己都做到锦衣卫指挥同知了,都是锦衣卫的二号人物了,却还是第二次来到锦衣卫衙门!
守卫的兵丁见到大批的锦衣卫气势汹汹的护卫着一辆马车行来,虽然看着陌生,但哪里敢前盘问。心道这又是锦衣卫里的哪位大人物?
衙门里的锦衣卫见到浩浩荡荡的锦衣卫簇拥着一辆马车进来了,都是大为惊讶,他们感到非常陌生。
不过这两天随着牟斌的倒台,锦衣卫里面也起了好些波澜,除了少数原来石义的心腹外,其他人都变得谨小慎微。
众人只是好的观望,却没有人来招呼。张知节下了马车也不去理他们,带着高勇赵阳他们十几个锦衣卫直接去了锦衣卫大牢。
到了锦衣卫大牢,一股森寒的气息涌来,进去后一股说不出的血腥味混着霉味,刺激的张知节耸了耸鼻子。
里面一位副千户正躺在椅子剔着牙,几个校尉殷勤的给他捶腿。见到张知节领着锦衣卫进来,连起身都没起身。
张知节皱着眉头四下打量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昭狱。那位副千户噗的一声吐掉牙签,懒洋洋道:“哪位啊?”
这位副千户是石义的心腹,现在石义坐了锦衣卫指挥使,他们总算是熬出头了。以前在锦衣卫里受尽排挤打压,他们都咬着苦水往肚子里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他们翻身把家做了,自然是扬眉吐气!石义现在是锦衣卫的老大了,他们还怕谁!看到张知节不是自己熟悉的指挥使大人的心腹,这位副千户都懒的搭理!
高勇见到对方竟然如此放肆,心里大为不悦,喊声道:“见了同知大人,还不行礼!”
副千户听了心里不以为然,以前的石义也是指挥同知,结果呢,还不是被牟斌挤兑的很难堪。
同知又怎么了,只要指挥使不鸟你,你是个摆设!副千户跟着石义这么多年,可是亲自经历了石义做指挥同知的时候受到的打压!
也怪石义履任指挥使忙着这件行刺太子的大案,没来的及交代手下,这才造成了手下对张知节的藐视!
副千户听了高勇的话,站起身来,故意歪歪扭扭的大刺刺的行了个礼,笑道:“啊呀,原来是同知大人,失敬失敬!”
高勇看到对方不着五六的样子要前,张知节皱着眉头伸手拦住了他,问道:“昨天抓来的人呢?”
副千户见张知节拦住了手下,心里更是轻视,不过是个年纪小小的怂瓜,还不是任由指挥使大人拿捏!
副千户哈哈笑道:“这不劳同知大人操心了!”
张知节冷声道:“带我去看看审问的卷宗!”
副千户见张知节脸色变了,也不再假笑,生硬道:“指挥使大人有令,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碰!”
张知节前两步,耸了耸鼻子闻了闻,闻着一股刺鼻的酒味。
这位副千户的确刚喝了几杯,指挥使石义领着人去抄家抓人去了。牢里的几位总旗百户准备了好酒好菜孝敬一下副千户大人,好好奉承了奉承副千户!
张知节冷笑道:“醉酒衙,藐视官,把他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高勇赵阳早看着他那嚣张的样子不爽了,心道指挥使还不得与同知大人称兄道弟,你一个小小的副千户哪来的资格在这里嚣张?
副千户听见张知节的话,愣了一下,心道这位指挥同知是二愣子吗?我是指挥使大人的心腹,你竟然敢打我板子?等指挥使大人回来的时候能饶的了你?
副千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二愣子指挥同知不会不知道我是指挥使大人的心腹吧?是了,一看是个生面孔,肯定不知道啊!
副千户刚刚体会到了被人吹捧的那种感觉,飘飘欲仙,若是被拉出去打三十板子,那脸面往哪里搁!
虽然他也很想看看指挥同知被指挥使大人责难时的难堪样子,不过还是脸面和屁股更重要!
副千户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副千户刘道安!我从十年前跟着指挥使大人了!”
高勇和赵阳刚迈开的脚步一滞,他俩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指挥使大人的心腹!
刘道安看到高勇和小样脚步一滞,心里冷笑,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知节冷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皇钦点的锦衣卫都指挥同知!我说打你三十大板打你三十大板!”
高勇和赵阳闻言,知道张知节是不惧指挥使石义了,立即一左一右向刘道安逼去!
刘道安见指挥同知竟然不顾指挥使大人脸面,执意要打自己三十大板,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刘道安看到高勇和赵阳一左一右逼来,脸色铁青,心里发狠,右手按了腰间绣春刀的刀柄,希望以此逼迫张知节让步。
高勇和赵阳看到刘道安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官面前手按刀柄,不由有些进退两难。
张知节眯着眼睛看着刘道安的动作,笑了,真是找死!
你要敢拔刀,劳资今天敢杀了你!你一个副千户敢在官面前悍然拔刀相向,说轻了叫不敬官,说重了叫意图行刺官!
把你杀了也杀了,皇面前好交代的很!是石义在皇面前也说不出理来,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刘道安看到张知节突然笑了,还有些莫名其妙,结果看到张知节沉着脸一字一句道:“若有人拔刀,意图行刺官,你们可以当场格杀!”
听到张知节森寒的语气,高勇和赵阳右手握住刀柄,张知节身后的锦衣卫也都右手握住刀柄,凝神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