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香阁?似乎未曾听说过!”一袭黑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听到属下的回报,蹙眉沉吟。
这是一艘不大却十分精致的画舫,画舫寥寥几人,只是挂着几个灯笼,起别的画舫布满了各式的花灯争斗艳,显得有些素净,像个清冷的过客一般,在热闹的秦淮河摇曳。
“的确是一艘不出名的画舫,也是一个月前新来的,听说是来自杭州的一位商人置办的!”跟踪张知节的人跪在画舫恭敬的回答。
一个月前,那个时候还没有自己还没有这个谋划,蒙面女子思索了片刻,这才问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了那艘画舫吗?’
“那艘画舫有一个绝色佳人露面过,引得不少游人纷纷围观,恰巧他们的马车经过了那里,停在那里了,过了一会儿,见他们下了马车,登了那艘画舫!”跟踪的人将自己看到的如实的说了!
蒙面女子听完之后又陷入了沉思,听起来像是他们临时起意,但是徐鹏举可是豪掷千金包下了听涛阁,更是请到了渺渺姑娘。
“教主,我们该怎么办?”侍立一旁的一位二十许的丽人,一身红衣,面色有些紧张的问道。
“等!”被称作教主的黑衣女子樱唇轻启,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一个是秦淮河名舫,艳名响彻江南的渺渺姑娘,一个是不出名的新画舫,一个不出名的未知佳人,似乎听起来还是前者更有吸引力。
况且徐鹏举已经豪掷千金将听涛阁包了下来,怎么会舍得留在那什么不知名的枕香阁呢?
在秦淮河摇曳的枕香阁画舫并不知名,然而今夜却牵动了很多人的视线。
江面始终有几艘不起眼的画舫在枕香阁附近摇曳,而岸边也不断有人跟着枕香阁的画舫移动。
其有齐彦名一行人,他们始终在盯梢着河的画舫,但是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不说这里风平浪静,是整个秦淮河都是风平浪静,歌舞升平!
齐彦名他们不禁疑惑了起来,难道不是要刺杀这个神秘公子吗?还是说刺杀计划不是在今夜?那蒙面的婆娘不会是在耍他们吧?
枕香阁,张知节和徐鹏举正在对面而坐,桌摆着美酒佳肴,一边一位姑娘正在低首抚琴,露出了雪白的皓颈,琴声袅袅,烟波之银辉朦胧。
徐鹏举把玩了一番手的手弩,赞叹道:“真是一把好弩!”张知节笑道:“世间精巧之匠尽在南镇抚司治下,自然能做出精品,这可是精品的精品。既然喜欢,送你了!”
徐鹏举十分不客气的收了起来,这个对张知节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白玉兰已经去换掉了女装,换了一袭白衣,来到了酒桌旁。
虽然已经知道白玉兰是个男人了,可是看到白玉兰这一副白衣胜雪的样子,徐鹏举还是十分惊艳,怎么是个男人呢,真是糟蹋了!
白玉兰坐了下来,低声道:“大人,还是没有动静!”其实他的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这一切安排策划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虽然这些都经过了同知大人的首肯,但是若真的劳而无功的话,白玉兰觉得自己真是颜面无存!最重要的是可能会错失良机,打草惊蛇。
徐鹏举笑道:“知节,是不是你们太过敏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张知节摇了摇头,白玉兰冷冷的看了徐鹏举一眼,冷声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一定有鬼!”
看到白玉兰患得患失,张知节笑道:“不要着急,稳着点!若是贼人真的做下了布置,那一定也是针对听涛阁的!”
“咱们事出突然了这枕香阁,必然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总要给人家点反应的时间嘛!咱们在钓鱼,他们也在钓鱼。钓鱼嘛,是要谁更沉得住气!”
时间慢慢的流逝,然而还是风平浪静。丝竹之声袅袅,歌舞升平,到处都是吵吵囔囔的热闹声,似乎一切都是张知节的错觉。
徐鹏举喝了几杯酒,有些担忧道:“会不会是哪里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听了徐鹏举的话,白玉兰开始皱眉仔细回忆自己的每一个步骤,是不是哪里出现了漏子。
张知节放下了酒杯笑道:“应该是贼人我们还要心焦才是,他们费劲心机的把我引到南京,总不会是要我来游山玩水的!”
“我要是过两天拍拍屁股回了北京,他们还不得哭死啊!所以他们一定我们还要心急!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他们,竟然能这么沉得住气!”
引得张知节佩服的黑衣蒙面女子,并没有张知节想的那么从容,更没有张知节把酒笑谈的悠然。
此时的蒙面女子深深的蹙着眉头,右手里的酒杯攥的紧紧的,放佛稍一用力,酒杯被捏的粉碎。
而蒙面女子旁边的红衣女子则是一副坐卧不宁的样子,一看是心里头十分烦躁。而这艘画舫也不断的和别的小船接触,似乎在传递什么命令。
又呷了一口美酒,张知节目光一转看着徐鹏举笑道道:“其实,我有一个主意,一定能刺激到对方!”
看到张知节的的目光,徐鹏举有种不妙的感觉,不过还是干笑道:“什么主意?”
“不如鹏举兄派人去把听涛阁给退了,这样的话绝对能够刺激到他们!“张知节笑吟吟道。
徐鹏举听完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果然自己的预感没错。去把听涛阁退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去听涛阁?
还有渺渺姑娘,那可是秦淮河盛名的绝代佳人,有多少人慕名一见而不可得,自己这要放人家鸽子?
不过,徐鹏举知道自己必须要答应,既然张知节说出来了,自己一定要答应,作为一个世家子弟,他分得清轻重!
灯光暗淡的小小画舫,红衣女子神情紧声道:“教主,下面的人都有些躁动不安了!”
蒙面女子还在沉吟不决,因为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失败了短时间内很难再有良机。
在这时,一个小船幽然靠了过来,一个人影一闪落在了画舫,那人单膝跪地,急声道:“教主,徐鹏举派人把听涛阁退了!”
砰地一声,蒙面女子手的酒杯终于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