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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迷失

周末下午,青悄悄坐在餐厅一角,垂下头拿着匙羹,默默地搅拌枱上的热柠水,想得入神⋯⋯

蓝(匆忙赶到):咦?好早嚟咗啦?

青(心神彷彿):嗯⋯⋯

蓝(上身靠着青):食咗午餐未?净係饮杯柠檬水够啦?

青(面部僵硬):啊!冇乜胃口,唔想食早餐住⋯⋯

蓝(疑惑):不如食个下午茶?係咪依间餐厅唔啱胃口?我哋可以去第二间食啊?

青(摇摇头):唔係⋯⋯蓝,我有件事要同你讲⋯⋯

蓝(上身倾前):好!你讲吖!我听紧⋯⋯

青(深呼吸)蓝,我有左六星期啊⋯⋯

蓝(睁大眼睛):吓!你意思係你有咗bb?我哋嘅bb?

青眼巴巴望着蓝,点头不语。

蓝(摸一下鼻子扮惊喜):咁突然嘅?咁咪好囉!我哋可以落实结婚,组织我哋嘅新家庭!我已经諗好咗,我哋结婚之后住边度⋯⋯

青(握拳质问):你一早知道我有咗,先至同我结婚嘅⋯⋯

蓝(跺脚死撑):梗係唔係!我点会知啫?我係想同你组织新家庭,先会同你求婚⋯⋯

青(鼻孔呼气):点解你要讲大话?嗰晚係俊屋企,你已经係我手袋见到有验孕棒啊?所以,你係为咗个bb,先至同我求婚,并唔係因为我本身⋯⋯

蓝心里一沉,想不到被怀疑求婚的诚意,感到很沮丧,拒绝作任何解释,下意识摸了一下,放在口袋里的戒指盒,想不到这棵戒指,竟猛然刺痛自己⋯⋯两人一下子沉默起来,时间彷彿过得很慢,甚至怀疑停止了⋯⋯

蓝打破沉默(抬头挺胸):係!我承认,我係一早见到,你个袋有一盒验孕棒⋯⋯而我唔想自己,好似我衰老豆咁,知道我妈咪有咗我,就唔要我哋两个,离开咗屋企就冇再返嚟⋯⋯所以我一定会负责任,做bb嘅爸爸⋯⋯

蓝想勾搭青的手,但青慢慢缩开回避,蓝的心酸溜溜刺痛着,手指头在枱底无意识的抚弄,似乎在回忆曾经触碰时的温暖。

青沉默一会(回避目光):我知道有bb係一件唔容易嘅事⋯⋯但係原来拥有依一件上天赐嘅礼物,亦都会可能失去另一位重要的人⋯⋯

青(低头咽嚥):蓝,原来我妈咪係生我嘅时候难產,医生剩係救得返我一个⋯⋯我妈咪係我出世嗰日,就过咗身⋯⋯⋯所以,我而家仲未有勇气去接受生bb依一件事,我仲咁后生,我唔想咁快生bb,绑住自己梦想呀!⋯⋯何况,我下星期我会返公司面试,如果顺利嘅话就可以返机组,完成我嘅梦想⋯⋯

蓝(叉腰忟憎):梦想?又係梦想?你依家有咗我哋嘅bb呀!你依家最紧要係休息,唔好諗咁多野住⋯⋯

青(反感吁气):够啦!你净係掛住个bb,你有冇諗过我嘅感受啊?我真係好惊啊!我唔想面对妈咪同一个处境,我好惊死係產房!係手术枱上死呀?你明唔明呀?

蓝(好言相劝安慰):我明白以前医院有好多唔完善嘅地方,但係而家医学好先进架啦!我会安排最好嘅医生同埋医院俾你,你唔使担心架!

青(情绪崩溃大哭):唔係呀!唔係你一厢情愿咁諗,就会冇事架!意外就係意外,我都唔想架!我都唔想妈咪生我嘅时候死架!我都好想妈咪抱我锡我,我好怕生bb呀!你明唔明呀?

蓝(脖子变粗嬲怒拍枱):我唔明呀?医学咁昌明,生bb使乜惊啊!我一定会对个bb负责任,绝对唔会唔要bb,我一早同你求婚啦!係你冇应承我之嘛⋯⋯

这一下拍枱声震耳欲聋,划破餐厅的寂静,食客们都放低餐具,向蓝青行注目礼⋯⋯

青拿起手袋惊惶失措,泪流满面,低头急步离去,而蓝结帐后,在街上肓目游荡,不知不觉走到雪的餐厅⋯⋯

雪正在吧枱抹酒杯,听到大门的响铃声,正想转身招呼时,把这句说话:请问几多位?都吞到肚里去⋯⋯

雪(面部呆住了):啊!好耐冇见⋯⋯

蓝(没精打采):係啊!咁岩过开来呢边,諗住黎探下你⋯⋯

雪仔细地望着蓝(双手交叠):係咩?似乎有人有心思喎喎?

蓝回避眼神,低头不语,雪开了阁楼一间vip房招呼蓝,蓝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

房内放了一个庞大酒柜,雪一面摸着锁骨,一面挑选了几枝新酒:蓝,今日有冇揸车?

蓝脱去外套,上半身向后仰,重甸甸的摊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点起香烟,吞云吐雾地叹息:无⋯⋯

蓝抬头望着天花板,古典优雅的墙壁,陪衬着两幅抽象油画,但蓝却是满脑子都是青的模样⋯⋯蓝感到非常沮丧,拿起卡拉ok遥控,胡乱输入一堆歌曲,希望有些影像摄入眼帘,有些歌曲塞入脑海中,希望能够麻醉自己,暂停去想这一个解决不到的问题⋯⋯

雪取出酒杯,熟练地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倒酒,调暗了灯光,两人目无表情地望着电视萤幕,播出一首又一首的经典歌曲,似乎为两颗受伤的心在疗伤⋯⋯两人充满默契,简单的眼神足以交代一切,心情悸动又复杂⋯⋯

雪(抬头挺胸):点啊?都陪你饮咗三红三白啦喎!够皮未?

蓝(扭扭头傻笑):咁快?都未天光!哈哈⋯哈哈⋯⋯

雪(手指玩头发):我楼下班伙计,都收工啦!同你饮咗成晚啦!⋯⋯

蓝(摇头摆脑):哈哈!同你饮酒,真係好舒服,真係好开心⋯想继续饮,唔好比佢停⋯⋯

雪(手舞足蹈):喂!你记唔记得以前,你饮咗酒,就会唱歌比我听?快啲表演「激光中」听下啦⋯⋯

蓝不加思索地拿起咪,把外套掛在膊头,企在茶几上听着拍子,纯熟地跳着四拍,夸张地模仿罗记独特唱腔,逗得雪裂嘴大笑,随手拿起蓝手机拍下短片,笑至失声,叫好拍掌⋯⋯不料,蓝乐极忘形失足,额头撞向墙角,雪扑上前搀扶时,两人扭作一团跌在沙发上,蓝压着雪,动弹不得,雪连珠爆发爆粗,诅咒蓝发酒癲⋯⋯

蓝情绪高昂,揽着雪哈哈大笑,一手搓着额头叫痛,另一隻手慢慢撑起身⋯⋯雪灵巧地捉紧蓝垂下的领吠,两人四目对望,呼吸变得更急速⋯⋯

雪(含情脉脉):蓝,我想你今晚陪我⋯⋯

蓝(犹豫了一下):啊⋯⋯我⋯

雪主动亲吻蓝,熟练地触碰对方敏感位置,令蓝瞬间血脉沸腾,原始本能兽性加上酒精作催化剂,双方都渴求解决慾望需要⋯⋯

清晨,雪衣衫不整的先离开,留下蓝内疚懊悔地摊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良心责备自己,想不到,一刻的迷失,碰上诱惑,令蓝跌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