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非我之能,只是意外。”
“意外找到我,说明是天意,我们有缘分。”
这话都让她说完了,上闻泠韫反倒不好说什么了,但她也不是爱浪费时间的人,便说道:“帝都情势你可知道?”
她自在隆山得知那夜变故,眼看着相爷夫人又长久闭门不出,她就猜到秦鱼这厮又出问题了。
好不容易探查到,本来只是担心...却又有了不得不来找她的理由。
“你说的是蔺珩被逼去领军讨伐?”
“嗯,蔺珩已经去了,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要跟苍东三军对垒的时候,但问题在于....可能朝廷后方补给这边会出一些问题。”
上闻泠韫身在太师府,自然知道一些朝堂内部的政事,她爷爷忧心忡忡,她又何尝不能从中闻出危机感。
断蔺珩补给?这是找死啊,下下策!
她不明白为何帝王越太初要选这样的下策。
“嗯..然后呢?你为何要来找我,莫非是觉得我这位相爷夫人得为他心急如焚?”
上闻泠韫看秦鱼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知道这两夫妻之间大概也只是合作。
“看你这样,我反而安心一些。”
“嗯?”秦鱼挑眉,“你来找我,要么是找我办事,要么是怕我出事,你不妨直接一些...”
顿了下,秦鱼眼神表情柔和几分,“我对你一向很宽容。”
上闻泠韫本想嘲讽回去,却又知道这事是真的。
秦鱼对自己...好像的确比较宽容亲近。
莫名其妙的,感觉被洗脑了。
“你不要说东说西的,这个情况已是凶险万分,结果最终是帝君跟蔺珩翻脸,而一个是帝王,占大义名分,民间朝堂最终会拥他居多,而蔺珩占实力,军权颇重,最后结果不外乎蔺珩凭军权跟朝野相府一党威吓,好的结果是一边不动声色解决对方,坏的结果就是两军对垒厮杀惨烈,少不得要家破人亡。”
秦鱼听上闻泠韫这么说,反好奇,“按理说,是你们家比较凶险吧。”
上闻泠韫看了秦鱼一眼,表情有些古怪,“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认定你是蔺珩的软肋吗?”
秦鱼:“...”
软肋什么的,还真是陌生啊。
“那你呢,你也觉得我是他的软肋?”
“我没觉得你软过。”
“....”
娇娇暗自嘀咕:你都没摸过,怎么知道她软不软?
秦鱼失笑,按了下娇娇的脑袋,问上闻泠韫:“那你来是因为察觉到帝都有人要拿我做文章吗?越太初?还是谁?”
“你看不起越太初?”上闻泠韫反问秦鱼。
“越太初不是蔺珩对手,加上你爷爷都不够。”
因为她认定越太初加上上闻遐迩也不是自己对手。
这话不中听,可上闻泠韫觉得这个人是目前唯一能跟蔺珩近身接触的人,对方了解蔺珩,恐怕已经确定这一局帝王一党会损失惨重。
也许会皇权倾覆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局里面男人未必是主力,女人有时候也很可怕,皇后跟太后呢?”
上闻泠韫的来意终于出来了,是因为察觉到皇后太后的动静——她们都在找秦鱼。
秦鱼沉吟了下,“她们找我,我知道,而且十有八九不会对我多温和,既可以从我身上得到机密,又想拿我去跟蔺珩做些交易,一举两得,你都已经进来了,恐怕她们的人也到堰川了。”
“我小姑姑对这两个女人有过一些调查,奈何一直没能找出她们的真正背景,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可见对方手段厉害,如今蔺珩即将动手,万众瞩目,你也是众矢之的,我来,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回帝都了。”
不回去了?
“我本身也不想回去,但就怕形势所迫,就好像你现在来了堰川,却终归是要回帝都的,因为你放不下家族亲人。”
“但你为的不是家族亲人,另有目的。”
上闻泠韫看着秦鱼,眉头紧锁,“我一直都不明白你掺和这些事情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上闻泠韫没想过拒绝。
秦鱼阖了眼,忽笑了下:“你过来一点吧。”
上闻泠韫一惊,而后便看到拿了一个瓶子打开,扬起脖颈喝着。
“我喝了药,过会后背会显出图样来,娇娇手笨,画不出来,正好你来了,也只能让你帮忙了。”
她转过身,微微起了身子,撩开披肩长发后,露出雪白纤细的背脊,从雪背蝴蝶到掐腰蛇肢,只差一点就蔓延到股沟位置。
惊心动魄。
她还在喝那东西。
看到娇娇胖胖哒过来把画壁跟画板给她,上闻泠韫愣松了下,还是拿了起来,走过去,坐到水潭边上,凝声问:“你喝的什么?”
秦鱼:“春~药。”
刷!
上闻泠韫差点把画纸给不小心撕了。
————————
不愧是世家千金啊,才艺绝俗,后背图样显露不过一会,上闻泠韫就把它原样拓印了下来。
分文不差。
“好了,你可以穿衣服了。”
上闻泠韫把目光收回,也把图纸规整收拾好,放下画笔。
“嗯,多谢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可以找谁。”
秦鱼从水中出的时候,上闻泠韫反应过来,也站起来背过身去。
等秦鱼穿好衣服后,看到上闻泠韫还背着,就笑了笑,拿了图纸看了一会,然后把图纸折叠好。
“我好了。”
上闻泠韫转过身,“我刚刚画图的时候可能记下一些,但我会尽量将它忘记,不会耽误你。”
她言辞诚恳,却见秦鱼摇头。
“不要忘。”
“嗯?”
“记住它,它可以让你将来面对任何一方,哪怕是那些天宗,你也有与之纠缠交易的资本。”
秦鱼把图样递给上闻泠韫。
“我已经记住了,这个给你,等你记全了,就把它销毁。”
上闻泠韫很是震惊,跟看妖怪似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恐怕低估我上闻泠韫了,我并非对你秦鱼的身份一无所知,那些人盯着你的目的不外乎这个图纸,就是那秘藏所在吧,它太重要,你竟愿意分享给我?”
“嗯。”秦鱼抱起娇娇,“第一可以保你的命,第二可以保太师府的安危。”
“我家?你对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