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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臣服朵朵10

part 10

惊愕至极。

高斯下意识看了一眼陈启臣, 张张嘴想说什么, 最后觉得自己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干脆直接从陈启臣手里把露出火红色的请帖信封抽走,然后直接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一顿操作猛如虎,把战斗场地留给好兄弟。

陈启臣先是错愕,不可置信, 最后眼底化成浓郁的黑。

微微扬头看着时朵, “真要订婚?”

这不没话找话呢吗?

时朵漫不经心的耸肩默认。

“订婚是想把公司拿回来?”

“对啊。”

时朵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事情就这么个事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 没有感情由利益组成的家庭,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孩子是棋子。

闻言陈启臣静默片刻, 然后起身, 站在时朵面前。

高大的身躯挡住窗户铺洒过来的阳光,两个人之间的小空间一下就暗了。

“我不可能让你订婚。”

男人沉声道。

时朵听了这话没当回事, 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哐一声,办公室大门关上。

陈启臣一反常态的没有追上去, 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外面天色渐暗,几乎要融于灰暗的夜色中。

等高斯再推门进来的时候, 一看到陈启臣抬眼看过来的时候, 一瞬心惊。

怎么感觉他……好像突然变了???

-=-

时宇最近非常顺遂, 他觉得自己去拜的佛终于显灵了。

前段时间时氏出了点问题,问题可大可小。

财务总监在贷款合同里做了扣, 执行的时候出了问题,造成几大银行认定公司信用有问题, 集体断贷。

国际商贸公司最怕的就是资金流断裂, 基本一断就完蛋。

原本时氏的主要贸易对象以欧美地区的发达国家为主,发达国家的客户会付一定比例的预付款,剩下的款在发货之后,再付款。

而今年时氏在欧美地区的业务受当地政策影响,为了延续公司业务,他不得不开辟新的市场。

而新市场以拉美国家为主,这些国家拉美客户给时时都是90-150天账期,发货之后90-150天付款。

而国内工厂基本要求百分之百全额预付。

这就造成,时氏大概需要垫付大笔资金,而这些钱在三个月到半年之后才会流回。

这就是为什么时宇这么着急让时朵去联姻,顾延州家里有钱,时宇现在手上的资金只够再维持不到一个月的周转,否则,时氏资金链断裂之后,也许会面临破产清算。

时朵跟顾家的订婚宴时间已经定下,时宇龙心大悦,直接甩手送给时朵一套豪宅,又给了些钱。面子上做的足足的,算是他时宇给女儿的订婚礼物。

滴滴滴,办公室内线响起。

时宇接起来,助理难掩激动的嗓音响起,“时总,之前您联系的投资方,答复了!说今天下午到咱们公司考察!”

听了这话,时宇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快!快提前准备一下!”

挂了内线,时宇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喜笑颜开。

哎呀!天无绝人之路啊!

之前寺庙那个老僧说女儿是他的福星,果然是啊!

-=-

眼前灯光璀璨,时朵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挂了一排的白色婚纱。

丝绸质地光滑高级,有蕾丝点缀的也格外好看,还有传统端庄的拖地纱。

“喜欢哪个?”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时朵闻言侧眸看他一眼,耸耸肩,扭头看着他,“订婚而已,不至于穿婚纱吧?”

顾延州冷眼瞥她,眼底没有一丝感情,转头视线扫过一排婚纱,抬手点了一件,“就这个吧。”

然后才侧头看着时朵,“正式比较好。”

看他自然而然安排下去,时朵挑眉轻笑,“没看出来你还挺霸道总裁,这婚纱穿什么不得听我的意见吗?”

“你不是没选出来。”顾延州冷声答道。

两个人一同坐在婚纱店的沙发上,明明很童话浪漫的地方,被他们两个弄的跟商务谈判似的,没有一丝温情。

楼下突然一阵噪杂。

“凭什么拦我!你们凭什么拦我!”

“那个狗崽子是不是在楼上呢!是不是!”

“顾延州你给我滚出来!!!”

哦?

时朵耳朵微动,诧异的瞥一眼身旁的男人,连忙回身往楼下看。

两个人坐的地方后面就是巨大的落地窗,直接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一楼门口,一个小巧可爱的姑娘正跟工作人员理论,努力要冲进来。

看起来不大啊,时朵腹诽。

戳了戳旁边沉默不动的顾延州,好奇的问,“诶,你没听到楼下有人叫你吗?你的桃花债?”

一直沉默像被冻住的男人终于动了,缓缓起身然后对时朵颔首,“抱歉,我下去看看。”

咚咚咚,男人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渐渐远去。

时朵趴在沙发上好奇的往下看,

时朵觉得自己的心态简直太健康了,完全是小说里那种豪门女人的标准心态。

情绪毫无起伏,甚至有点想笑。

她这准未婚夫,还有故事呢?

这么冷的人,居然还能有姑娘喜欢?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时朵惊讶的瞪大凤眼,错愕的看着楼下的一双男女,这……这姑娘居然还是个小辣椒呢?没看出来啊?

然后就看清俊矜贵的男人脸被扇到一旁,半晌没动。从时朵的角度看过去,反正是没看到男人脸上有怒意。

哇……

没想到啊。

那姑娘又咬牙切齿的给他腰腹来了两拳,然后转头就跑。

时朵原以为按着顾延州的性子不会搭理,没想到,这个冷的跟冰块似的男人居然动起来了!

静默一会儿,抬步追了过去。

片刻之后,楼下看热闹三三两两的人群渐渐散开,婚纱店门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时朵余光瞧着店员战战兢兢走上来,怅然叹口气,这可尴尬了。

“女士,您……刚刚那位先生选的婚纱定下来吗?”

店员紧张的都不敢看时朵。

“不了”,时朵不甚在意摆手,“下次再说吧。”

得等顾延州把自己的事情给处理好再说,她可不想刚订婚就闹到面上去,那多难看啊。

回到车上,时朵刚按下启动按键,手机就响了。

探身从副驾驶上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时宇的号码,微微有些惊讶,然后接起来。

还没等她说话,时宇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传过来。

“快来公司一趟,有重要的事!”

“马上!二十分钟!”

“什么事?”时朵不冷不热的问。

“好事!有人要投资!”

一听这话,时朵眉头肃起,应了一声之后连忙把手机挂断。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向停车场外冲出去。

待时朵白色轿车驶出去之后,停车场角落里另一辆黑色大g缓缓启动,随着白色轿车的方向。

一路上时朵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心里却被一只巨大的手紧攥着。

怎么突然有投资人了?

这问题一下复杂起来。

原来公司基本是时宇自己持股,如果此时有外部资金流入,她想夺回妈妈心血的可能就越来越小了。

因为如果涉及别人,这就是不是他们的家事了。

这么一想,攥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手心却愈发黏腻,出了不少汗。

一路时朵开的飞快,不过二十分钟就到时氏公司楼下,把车停稳就赶紧下车,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紧跟着她进来。

大步进电梯,出来之后跟站在门口的时宇助理颔首致意,然后到时宇办公室门口站定,时朵稳了稳烦乱的气息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请进!”

时朵深吸一口气把门推开。

办公室会客区坐着一个戴着眼睛的男人,时朵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男人,心跟着一紧。

新季的h家西装,腕间的手表限量款,全球仅三块。

是个狠人。

“你好。”时朵礼貌微笑。

对面的中年男人也淡笑点头。

“快来,快坐下 。”时宇喜笑颜开,把矮几上的一沓纸递给她,“你看看,快签字。”

抬手接过来,时朵心砰砰跳,先瞥了一眼激动的满脸涨红的时宇,又看一眼那边沉着冷静的男人。

低头一看,视线缓缓划过纸上的字,心里最害怕的可能性成真。

时宇把自己手里的股份卖了一部分,还是不小的一部分。

纸张哗啦哗啦的响,时朵看着,心越来越沉。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时朵终于知道时宇为什么这么着急,最后一页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签上名字了。

时朵有时氏5%的股份,是她妈妈生前拼尽全力为她护住的。

以前她就是个挂名股东,没想到今天却派上用场。

就是没想到,时宇居然狠心割肉,卖了45%的股份。

看来公司现在的确很难。

垂眸看着空白的签字区,时朵默不作声。

沉默片刻之后,抬眸看向时宇。

她不想签,可是公司的困境她也知道。如果资金链断裂,她妈妈的心血就白费了。

咬紧牙,狠下心签上自己的名字。

先把公司保住,只要不死,以后还有无限可能。

“好的,既然已经签完,那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老板。”

“这次能投资贵公司,也是他向我们公司注资成为最大股东后的第一个投资业务。”

男人看了一眼手机说道,“正好他给我发信息说已经到了。”

办公室大门应声推开,走廊的阳光晃进来。

刺目的光线,时朵下意识侧脸避开,依稀只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怎么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微微蹙眉,还没想起来就听到门口男人开口。

“你们好。”

听到熟悉悦耳的播音腔,时朵震惊抬头,错愕的看向门口。

陈启臣站在门口,视线从她身上滑过,似乎像看陌生人一般。抬步走到她对面落座,没再看时朵一眼。

“陈总好,之前李总说您有事晚点来。”

时宇连忙起身,满脸堆笑的跟陈启臣握手。

“李总说您这次投资有个条件来着,是什么?”

闻言,陈启臣不着痕迹的瞥了对面还尚未震惊的女人一眼,沉吟片刻,随后蹙眉说道,“时总是要与顾氏联姻?这似乎……”

有些为难似的。

时宇先是一怔,然后立刻摆手,“没有没有,这不是之前的打算。”

听到时宇这句话,陈启臣眉头舒展。

又说了两句话之后,陈启臣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烟瘾犯了,去天台抽支烟。”

陈启臣缓步往天台走,听着后面吱呀一声开门声,唇角微勾,靠着栏杆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

还没等点燃的时候,天台大门嘭一下被推开,露出时朵怒气冲冲的一张脸。

跟个小炸弹一样走到陈启臣面前,时朵压低嗓音揪着他胸口的衣料,“你什么意思?”

陈启臣不甚在意垂下眼帘瞥了一眼她的小手,半晌没说话。

沉默的看着她,耳边是她怒意不停的声音,陈启臣觉得干渴枯竭的灵魂终于回神。

她的红唇一开一合,诱人的不得了。

陈启臣眼眸幽深的盯着,然后就着她的劲儿俯身亲了一口她的红唇,自然的不得了。

一触即离。

“说了不可能让你订婚,可惜晚了点。”

陈启臣满眼郁色,周身笼罩着黑雾,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蒂,嗓音嘶哑的说道,“顾延州选的婚纱不好看,下回我给你选。”

下回,这两个字说的艰涩,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闻言,时朵愣住,错愕的看着他。

“你……”

“顾延州被金屋藏的娇发现了,你爸得到投资也不需要你联姻。”陈启臣眸光幽深的盯着她,抬手捏了捏她圆润饱满的耳垂,“既然你不忙了,那不如倒出空让我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