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这是楼雅君大脑渐渐有意识时第一个感觉,全身上下都感觉被碾碎了一般,痛到了极点,嘴唇有些干裂,动了动嘴角干涩如古井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水.。”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股冰凉的水流进口中,楼雅君咽喉,艰难的动了动眼皮,试着睁开眼,长睫毛颤动,紧闭的眼缓缓睁开,入目是一张陌生的脸,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咦,你终于醒啦。”
楼雅君头昏脑涨,只觉得眼前这家伙脑袋晃得她头昏眼花,不耐的一巴掌挥去,世界终于清静了。
被挥开的是一个小姑娘,十二岁左右,捂着脑袋瞪大眼难以置信,这,这家伙居然敢拍她?瞬间火冒三丈,扑过去把楼雅君摇晃,呲牙咧嘴道:“你这臭女人,我好心救了你,你居然还敢拍我,真是不识好歹,你起来你给我起来!”
现在的楼雅君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折腾,扯的后背伤瞬间沁出血,白纱染红,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门口进来的冥红看到这一幕惊的脸色一变,急急放下手中的东西冲过来,狠狠的一把推开那小姑娘,扶住楼雅君,怒视着小姑娘:“你在做什么!不知道她有伤在身吗!”
小姑娘这才想起楼雅君有伤在身,连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呢,有些后怕的退后两步,不服气指着手道:“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冥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头满眼都是担忧:“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疼.”她皱着眉,感觉背后很疼,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冥红急红了眼,也顾不得楼雅君没穿衣服,直接掀开被褥,入目一对高耸紧致的胸脯脸颊微微一红,往下一看肚脐旁旁三尺大片红,变了脸:“流,流血了。。”有些发抖,心里充满了恐惧,怕她真的就这样流血过多离自己而去。
楼雅君虚弱的抬起手握住冥红的手,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还是让我来给她换纱布上些止血药吧。”小姑娘不知哪里拿出一个药箱,走到床榻边。
冥红不肯松开楼雅君的手,只让出一些空位置,这难分难舍的模样看的小姑娘直翻白眼,拿起剪刀利索的剪掉已经染了血的纱布,似乎粘到肉撕扯的时候弄得楼雅君煞白,一直仔细观察她表情的冥红,情绪激动的低吼:“该死的,你就不能轻点!”
小姑娘擦了擦额头的汗,其实她也很紧张的好不好,看这皮翻肉烂的伤口她看着都疼,小心翼翼的将纱布全部扯了下来,松了口气,那触目心惊的伤口血流不止看的冥红捂住了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一箭是她替自己挡的,好后悔,如果自己不是那么的任性非要和她并肩作战,她也就不会受伤了.
楼雅君低叹了口气,这点伤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以前打仗可没少受伤,只是这次坠入河里侵泡了伤口,恐怕感染了这才加重了伤势吧。
小姑娘快速的上好药又包上干净的纱布,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身道:“你这伤有些严重,若是常人恐怕早没命了,连少主都说你活不过来了呢,没想到你竟然撑过来,命真够硬的。”
少主是谁?楼雅君不解的看向冥红,腰侧的伤口让她无法动气说话,好在冥红聪明瞬间明了她的眼神,解释道:“这里是名剑山庄,是这里的少主那日路过好心救了我们,回头我们可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呢。”
楼雅君不可置否,救命之恩呢,自然得好好感谢人家一番。
小姑娘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我叫阿宁,是少主的贴身丫鬟,少主平时很忙,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我,你们先歇着,我去让厨房给这位小姐弄些吃的补补身子。”走了两步顿了一下,道,“对了,你们除了院子可走动,其他地方不可随意走动的,这是规矩。”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冥红冷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不就是一个名剑山庄么,有什么好逛的,我才懒得到处转悠呢。”
“.”楼雅君默然,名剑山庄可不是普通山庄,在江湖上很有地位,各种关系网都有,甚至连各国都有不错的人际关系,各种势力复杂,可以说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一般人都不愿惹名剑山庄,因为名剑山庄除却武功剑术上有很高的造纸,背后却也算是一个兵器世家,她们打造能打造出各种精良的兵器,而这兵器不仅要出高价买还要对名剑山庄许下一个承诺,那就是名剑山庄若有难,必倾心相助。
有的人自然不愿为了一把兵器而许下这样重的承诺,但对于需要兵器之人却觉得没什么,比如朝廷!各国战乱少不得用大量兵器,自然愿意许下承诺与名剑山庄交易。
“热不热?要不我给你擦擦身子吧,刚刚我就是出去打水了,没想到回来后你就醒了。”
许是这次经历了生死,冥红说话语气也比往日温柔了许多,这让楼雅君反而不习惯了起来,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你是我的正君,救你乃我的责任,你不必如此.”让冥国小皇子给自己擦身?会不会短命?
谁知,冥红听了这话,笑脸瞬间变僵:“楼雅君,你就不能不说这些让我糟心的话吗!”亏他这些天担心的睡不着觉,她居然说救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她正君,而不是因为自己!
眼看他要发火,楼雅君识趣的闭嘴了:“好好,我不说我闭嘴。”跟这家伙吵架没完没了,还不如闭嘴。
冥红转账拿起桌上的帕子,拧干了水,这才想起她现在醒着的若是要擦身子的话.脸唰的红了,背后楼雅君的声音传来:“瑾儿呢?我怎么没看见他?那家伙若是知道本王醒来应该很快就跑来看我的才对。”语气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倏语气倏然一变,瑾儿他是不是.”死了两个字咽进喉中,始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