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人一袭华丽浅紫相间明黄色的宫装,紫色在夜国只有皇族人能穿,亦代表着尊贵,颜色深浅也按照夜氏皇族的身份高低来的,而来人只是浅紫色宫装还没有雅君的这位储君宫装来的深,所以还没看清来人面容,只凭服饰众人也知道是谁了,除了夜国唯一的皇子夜卿卿还能有谁。
顿时,大家的各色呈现在脸上,有复杂的,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
也有脸色极为难堪的,比如赫连熙,身为夜卿卿的生父,他自然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位儿子对御风有多上心,今日还特地加派了人手让她们看好夜卿卿,谁知道还是跑出来了,这群没用的废物!
夜卿卿脚步快而凌乱,眨眼睛已来到面前,跪在地上行礼:“儿臣参见母皇,父君。”
夜煌天瞥了眼赫连熙,那一眼让赫连熙整个神经都蹦了起来,有些不妙的感觉···不由呵斥:“本宫不是让你在自己的宫殿面壁思过?来人,还不快把皇子带回去!。”
赫连熙的贴身侍儿江儿立即带人上前准备带夜卿卿回去,谁知夜卿卿一把推开江儿,平日里俏皮的脸蛋此刻也添了几分冷意,眸色凌厉扫视江儿等人:“今日谁敢碰本皇子试试!”
到底是皇子,那气势瞬间出来了,不是普通男儿家能比的。
雅君兴味的玩转着手中的酒杯,自明白御风心意已决后,便知能阻止今日事情的也只有夜卿卿了,早上便让人去夜卿卿的宫殿有意无意的透露今日之事,没想到他还真敢来!之前只是以为他骄纵了点,毕竟唯一皇子不是,骄纵也不奇怪,但没想到胆子这般大竟敢在众人面前露出这样的姿态,来势汹汹啊~
果然,夜煌天的笑脸转眼消失,脸色沉沉的:“夜卿卿,你最好给孤一个很好的理由。”
一个为什么违反命令跑出来的理由。
赫连熙与夜煌天同床共枕多年,自是非常了解她的脾性,也正是因为了解脸色一时间煞白煞白的。
夜卿卿今儿也明显铁了心,倔强的站在中央望着夜煌天,声音清脆如珠:“母皇,御风与儿臣青梅竹马,你早些年也默认了我们的婚事,你明知儿臣喜欢她,为何还要反悔!”
声音铿锵有力,仿若站在那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骄纵任性的少年,而是另一个人。
此话一出,不少人倒吸口气,敢这样对陛下说话,有魄力!
刚刚御风一直犹豫不决,难道跟皇子是情投意合,所以才左右为难?
一时间众人心头各种猜测。
就连雅君也认真的看着夜卿卿,之前在丰州的时候他就单枪匹马追来,对御风真的就那么喜欢?看向夜卿卿有一丝佩服和怜悯,若是他知道御风是男儿身只怕会抑郁而死吧····
夜煌天眉头紧锁,夜卿卿与御风青梅竹马不假,早些年默许也不假,只是那时没有雅君更没有储君,所以才无奈的想要选择一个人入赘,虽御风不是最佳的人选,但京都也没有一个比她更合适的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雅君回来了,夜国的未来有了保障,不需要任何人入赘,那么御风也成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因为她背后代表的是整个将军府,手握兵符!
不过夜煌天也是非常清楚她这个儿子有多喜欢御风的,难得的没有发怒,放柔了声音:“卿卿,母皇会为你挑一个更合适更好的。”
言下之意,御风不合适!所有人都再明白不过,就连御老将军心里也紧了紧,不由暗暗瞪了御风一眼,刚刚若是她快点挑个男子定下婚事,到时木已成舟,就算皇子再闹腾也没用了。
只可惜,天意弄人,终究差了一步。
夜卿卿倔强不改,单薄的身姿从未挺的那么直,红唇微启:“母皇,儿臣不要最合适最好的,只要最喜欢的就足够了。”
只要最喜欢的就足够了么,所有人怔住了,谁也没想到平日里调皮淘气的皇子在这事上如此坚定自己的立场,一时看好戏的众人也不免收起了眼中的戏虐,或许这是真的喜欢吧···
就连夜煌天也一时间没说话,眼神飘絮,走神了,脑海中浮现曾经的回忆。
“煌天,你不要再送我那些珍贵的珠宝了。”男子撒娇的声音。
普天之下敢叫夜煌天名讳的人,也只有曾经夜国的风云人物,帝君!
“梅儿可是不喜欢?”夜煌天满是宠溺的凝望着男子,笑意浅浅。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赫连梅不稀罕最好的人或物,只要最喜欢的,譬如,你!”语气皆是狂傲和霸道的占有权。
夜煌天不生气,反而笑的一脸开心和幸福。
“好,那孤以后只送梅儿最喜欢的,包括孤自己也送你。”
那零零碎碎的回忆,几十年过去,但回想起来仿若还在昨日,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整个场面异常安静,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似乎都能听到,众人的表情更是古怪的看着她们的陛下。
因为夜煌天此时一脸沉默,眼神缥缈,嘴角时而挂起笑时而勾起冷锐,直到最后眼底流露出的浓烈哀伤和痛意,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样的陛下她们不是没见过,但那是在二十几年前,今日又是为了哪般。
赫连熙狠狠的瞪了眼夜卿卿,虽然不知道他这儿子不知道说的那句话不对,但很明显是勾起了陛下的回忆,让她想起了关于赫连梅的!也只有赫连梅才能让她的情绪外露,眼中恨意浮现,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也要霸占着她的心!为什么就不能认真的看他一眼,他一直都陪伴着她啊····
所有人等着夜煌天发话,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明显陛下这个时候情绪很不对谁都不出声。
夜卿卿亦是紧张的握紧手。
只有雅君悠哉哉的抬起头拍在夜煌天的肩头,大臣们的心也跟着一跳,这太女胆儿也太肥了~~
“母皇可是想起父君,心里难受?”雅君不怕死的凉凉道,颇有讽刺的意味。
夜煌天回过神,瞪眼,出乎意料的拍桌气呼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孤心里难受了?”
雅君:“哦。”
那语气不要太淡,让夜煌天一口气哽住不上不下的,好不难受,哼哼一声,转头看向夜卿卿:“夜氏皇族自古以来便出多情人,只是爱错了人注定对夜氏皇族是一场灾难,曾经如此,孤如此,卿卿你亦是,放弃吧。”
语气温和包容,却不容人违反,无形的霸道和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