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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她软弱人设又崩了 第200节

待曲谢人散,明惜才从那勾人愁绪又对至纯至真的爱情心生向往中走出,瞅了眼自家姑娘没有丝毫的变化的神色,甚至眼底还有些玩味?

明惜不懂了,但谨记着裴晏如方才说的,小声道,“姑娘?戏都听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是该走了,你去把这个钱袋送去给那位角儿,算是打赏。“裴晏如从衣袖里拿出一包银子,递给明惜,吩咐道。

”哎,不过姑娘....这是不是多了些呀?“明惜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子,这重量可不轻呢。

只单单打赏给一个戏子,那不是太可惜了?

闻言,裴晏如瞥过去一眼,明惜福至心灵,再不多话了,忙起身去送钱袋。

待送完钱袋回来,明惜才呐呐道,”姑娘,刚刚那位公子看着似乎不是那么爱财的人哎,若是换了别的戏子,见了那么多的银子,定然是十分开心的,就算没有感恩戴德那感谢总得有吧,可您猜那公子怎么着?“

裴晏如逶迤着长裙起身,一袭质地上好的蓝白绣纹襦裙穿在她身上,衬托的那纤腰素束,不堪盈盈一握,青丝上绾了个流云髻,名贵精致的白兰玉钗穿在发间,在星星点点染起的灯笼火光中,她容色莹白如玉,如新月生晕,环姿艳逸。

闻言,裴晏如微侧眸,轻垂下来的眉眼可以细细的看清那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清如泓泉的清冷美眸的眨动而轻颤着,下一刻,粉唇微张,“如何?”

不等明惜说出来,身后忽然爬上了一丝凉意,明惜回头,就见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梨园门口,看脸色还有些黑。

一瞬间,明惜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完蛋,她破坏了姑娘同太傅大人独处的好时光,现在她和姑娘在梨园听戏还被太傅大人在当场抓住,该不会太傅大人以为她是故意把姑娘带走的吧?

明惜张了张口,正欲解释,一个抬头,就见面前的男子根本就没有看她,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中瞳孔凝固成一点,出了神般的看着她身后的人。

她身后还能有谁,不就是自家姑娘呢吗!

明惜麻溜的走人,梨园门口,因为太傅大人马车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好在她们走得晚,这家梨园也不算太出名,之前的一些少妇都已经走了。

陆陆续续的人走后,一时间,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一对凝望着彼此的壁人。

裴晏如听了一下午的戏,正困倦呢,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但见男人神色不太友善,提起裙子过去,因着在外面,她堪堪在男人面前停下,迎着夜色,他半边脸都隐藏在夜色里,看不清神色,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是不悦的征兆。

明明上午还在同他互诉衷肠的人,居然因为丫鬟一句话就跑去听了足足一下午的戏。

若不是他让府里暗卫暗中保护,这会儿许是还被蒙在鼓里呢。

沈于渊黑着脸,一把拽过裴晏如的手腕,将人拉上了马车。

“沈于渊?你生气了?”上了马车,裴晏如看着男人高大极具压迫感的身躯笼罩而来,登时心里一惊,这段日子以来他表现得都太温柔了,她都快忘了他骨子里是多么的偏执暴戾。

“我可以解释一下。”裴晏如往后退了退,一瞬间又想起她和亲北上那日,在书房中看到的他,满眼通红,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第二百七十七章 :动怒

格外应景的,白天他还是一身白色衣裳,宛若天神似的高冷清贵,入了夜,似乎化身恶魔,一袭墨色绣金锦袍将男人衬的愈发邪肆张扬。

更不用说,那冰凉幽邃的眼瞳此刻正紧紧的盯着她,像是猎人盯着掉入陷阱的猎物。

“戏很好听?”沈于渊开口,眉眼染上几分讥诮。

闻言,裴晏如摇头,违心道,“没听几句。”

他今日便一直在走神,想来是心情不好,她正算不算是倒霉撞枪口上了?

空间越来越逼仄,裴晏如伸手抵在他胸膛上,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正色道,“你今日不还说有野心是好事吗,我现在正在实现我的野心呢,我是来观察一下梨园有没有发展的前景的。”

很多事本就和他无关的,她也不想让她掺和进来。

喜欢归喜欢,但重来一回,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仇人落马更痛快?

裴晏如眉眼间划过淡淡的冷意,却不知,她的话落在沈于渊耳中便是,“我就是和你说着玩玩的,什么事我都可以靠自己,不需要你帮忙。”

是啊。

和亲一事她自己决定。

宫变一事她一手策划。

落水一事她无动于衷。

“不需要我是么?”

忽地,低沉的磁嗓在黑暗中响起。

裴晏如愣了下,“?”他在说什么。

沈于渊看着那有些懵的俏脸,忽地俯下身,狠狠吻住那总是惹他生气的粉唇,蛮横又不讲道理。

裴晏如不知他突然抽什么风,下意识抵抗了下,却换来男人的喘息和愈发凶猛的吻。

甚至一路向下。

感觉到腰间丝带被一双滚烫灼热的能烫伤人皮肤的手扯开时,裴晏如一惊,顿时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推。

沈于渊没有防备,宽厚的背撞上车厢,发出重重的撞击声,漆黑的眸子愈发深邃幽深。

推出去的瞬间裴晏如就有些后悔了,又听见那么大的声响,顿时坐起身,抬手去扶,“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了?”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她听了一下午的戏就这样了?男人心海底针啊!

她的手被男人扣住,随后身子被压在毛绒软垫上,男人如凶猛的恶兽一样扑上来,一片漆黑中,裴晏如尽力去看清他的表情,忽的撞进一双染上火焰的眸子。

这个眼神...裴晏如红了脸,“这是在马车里,还在梨园门口,你要是想也得回去...”

“好。”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很快,就听见男人朝外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元千立刻爬上车,“大人,回府里吗?”

“嗯。”

“好嘞。”

“那明惜怎么办?”裴晏如侧眸,看着男人已经端坐在一边,下颚线紧绷在一起,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与之前还温柔可亲的人判若两人。

她心尖儿微颤,不过她似乎也没干什么坏事,就听了个戏?

往日里她去哪儿他从来不会管,甚至还在暗中帮助她,这回是怎么了?

“会有人送她回去。”临到太傅府的时候,裴晏如才得了那么一句,她偏头,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就见马车停下来了,从外面传来元千生机勃勃的声音,“大人,裴姑娘到了!”

裴晏如还没说什么,就见男人率先下了马车,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

这是吃了什么炮仗?

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元千见了她,恭恭敬敬喊了声裴姑娘好,裴晏如正想点头,忽地面前笼过来一层阴影,下一秒,腰身上传来一阵力道,身子忽然腾空,她下意识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四周虽没什么人,但元千还在呢!

裴晏如俏脸微红,轻捶了下男人的胸膛,“你这是做什么?要是叫人看见,怕是又要惹出流言蜚语来。”

虽然他们早就定过亲了,在旁人眼里出双入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在深更半夜被男人抱进府里那传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就算她不要自己的脸面,那府里还有三个待字闺中的妹妹,可不能害了她们。

思及此,裴晏如挣扎着要跳下来,却感觉捁着她的手臂愈发用力,面前朱红大门敞开,老嬷嬷正欲唤,就见男人抱着女子回来,和善容颜一惊,忙上前劝道,“公子,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快放裴姑娘下来呀。”

这成何体统,若是叫人瞧见了,那可不得了了。

元千很上道的一把关上了门,挡住了老嬷嬷欲拦大人的身躯,“嬷嬷您就别操心啦,大人自有分寸,再且说了,以大人的权势,便是叫人看见了,又有谁敢说上半句闲话?”

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嚼太傅大人的舌根,嫌日子过的太平静?

裴晏如见老嬷嬷也没能拦住男人往主屋走的步伐,顿时有些慌了,“你说话呀,怎么了?”

“我只是去听个戏,往日里去红云楼也没见你这般动怒....”

红云楼?

看来去的挺勤,沈于渊一脚踹开房门,把怀中人儿放下,自顾自锁了门。

裴晏如得了自由,心下却是半点没有放松警惕,往案桌的方向走,见男人转过身,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

不是。

就听戏而已。

她又没和那戏子拉拉扯扯什么的给他撞见...至于这么生气?

裴晏如不理解,索性问出来,“沈于渊,我只是听戏,你无端动什么怒?”

“泠儿。”低哑磁性的嗓音自男人喉间溢出,下一刻,裴晏如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似的,力道大的她喘不上来气,她俏脸微微憋红,拍打着他后背,触及那紧绷着的肌肉,他在紧张?

裴晏如愣了下,他紧张什么?

裴晏如以为他是吃醋她去看戏子,失笑,“我最喜欢你了,去看的那戏子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呢有些特殊,没有别的意思。”

话音落下。

裴晏如感觉抱着她的手从后背挪到腰间,旋即微微一个用力,她便坐在了案桌上,略略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黑暗中那双复杂的眸,“泠儿,如果有一日,我离开你了,你会不会难过?”

离、离开她?

裴晏如定睛看着面前的人,见他神色认真,根本不似作假,轻笑了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我难过什么,你要是离开我,我就立刻去找比你权势大,比你对我好的人。”

“呵。”

第二百七十八章 :质问

快入夜之时,太傅府书房,灯火通明。

“大人,这是您让我去调查的裴大姑娘在大兴国宫内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在这儿了。”元千立在书房中,弓着身恭敬道。

案桌后,男人一袭白衣,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心情颇好,闻言只掀起眼皮看了眼属下,“嗯,还没有别的?没有的话就下去领赏吧。”

“还有一事,是从顾姑娘口中套出来的。”话说出口,元千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了,恨不能打自己一嘴巴,完了,说漏嘴了。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大人还是看资料吧,属下先退下了。”元千赶紧找补。

说罢,元千就准备开溜。

晚了,沈于渊抬眼,开腔,“说。”

元千隐隐听出了话里的不耐,内心小人抱头乱窜,这下完蛋了。

他沉默了会儿,试图蒙混过去,“裴姑娘与三皇子一直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