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妈咪的男朋友?
霍北丞脸色一动。又尽量克制住什么,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哦?就这个反应?没别的了?小团子恨铁不成钢:“你不想说什么吗?情敌唉,那是你的情敌唉!”
霍北丞气笑,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老道么?一个爆栗轻刮到儿子额头:“大人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那是我妈咪!我可不想她被别的男人哄走,也不想叫另一个男人爸爸!”
霍北丞眉一蹙:“胡说什么。你永远不可能叫别人爸爸!”
“可我现在对你的行动力严重表示怀疑!你再这样按兵不动,我真有可能叫别人爸爸的!”小团子急死了。
这小屁娃真的只有三岁吗?按兵不动都出来了。从小请家庭教师给他教成语,没想过让他用在这儿。
霍北丞无语:“你懂个屁!”
那小女人现在对他满肚子怨恨,他这会儿若出现,说不定她更有逆反心理。
不如等她气消了再说。
按兵不动?按兵不动也是为了日后!
可显然小团子却是冲动派,没有爸比想得那么深远。
尤其今天亲眼看见了容渝,更心急。
不管怎么样,爸比起码要做点事情让妈咪知道。
情敌叔叔每天跑医院,照顾妈咪,再这么下去,妈咪迟早会又被骗走!
不行,是时候他要亲自出马助攻一下了。
*
次日傍晚,小团子在医院与平时一样,又缠了苏莞一下午。
快到走的时候,眼珠子一转,唧唧歪歪地搂着苏莞的脖子:“妈咪,你今天送我出去好不好。就出门,看着我走就行了。”
苏莞看着像无尾熊似的挂在身上的小团子,忍俊不禁,说:“好吧。”
住了几天的院,也有点憋闷。正好出去透口气儿。
其实只是感冒发烧而已,烧退了就好,根本没必要住这么久的院,只是容渝说她失忆还没痊愈,身子跟一般人总有些不一样,怕有什么问题,所以让她多在医院观察几天。
她穿着蓝白色病服,被小团子牵着手,走到了医院门口,看到一辆兰博基尼停在旁边,蹲下身:“好了,上车吧。别让高寒叔叔等久了。”
转过身,却一顿。
一具昂长的身影坐在车厢后座,显然,不是高寒。
而霍北丞在车厢里已经看到了苏莞,没料到她今天会送小团子出来,也是一怔。
苏莞感觉空气莫名凝固了一下,是他带小团子来的?
小团子看苏莞望过来的目光,小声说:“爸比每天都会陪我来的。但他每次都在门口等着。”
不能让妈咪只以为情敌叔叔对她好,也要让妈咪知道爸比也很好!
“小团子,过来!”霍北丞明白了,是这小子故意带苏莞出来的,眉头一蹙。
小团子眼巴巴看着苏莞,等待着看见她的感动神色,甚至期待着她能够看在爸比这么可怜的份上会心软,等了许久。却等不到苏莞说话。
车内,霍北丞也在冥冥中等待着苏莞的反应,十几秒过去,看到她没有任何反应,起伏波动的眼眸瞬时凉了下来,再不抱什么希望,走出车子,缓缓走过去,将儿子一把抱起来:“不好意思,小团子不懂事,打扰你了。”
说着,转过身。
刚走几步,只听身后苏莞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他仿佛绝望中找到浮木,眸子一闪,生了希望,转过身。
“有几句话,我想单独对……霍先生说。”她稳住气息。最终,选择了霍先生这么个客气又生疏的称呼。
他睫毛一动,放下小团子,让他过去跟高寒在一起。
小团子见妈咪竟然主动要跟爸比说话,欣慰又高兴,跟着高寒走到一边。
“我们去附近找个咖啡厅?”霍北丞试探。
“不用,就在这儿吧。几句话而已。”苏莞忙说,仿佛还是很怕与他在密闭场合相处。
他眸子里有些受伤,不过还是顺着她的心意:“嗯。有什么事,你说吧。”
苏莞调整了呼吸,说:“我们……找个时间,却把离婚证拿了吧。”
清淡没有感情变化的话,在空气里响起。
霍北丞肩一动,望向她,旋即,唇边绽出一丝自嘲。
还以为她主动跟自己说话是想起了与自己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点点,或者是想跟自己好好谈谈。
原来,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她是想跟自己离婚。
倒也是。他和她之间还有一纸婚书维系着。
这样,她也不能和容渝真正在一起。
她真的忘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那天在游艇上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知道我失忆的事,才会气急。我不恨你。也不会报警了。三年前,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我不想再追究了。我只希望我们能把离婚证拿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您看,您那天时间方便,我们民政局见,……可以么?”苏莞见他不语,继续说着。
‘我不恨你。’
让霍北丞心尖仿佛被刺了一刀子。这四个字,比‘我讨厌你,我恨你’更叫人痛苦。
他宁愿她恨自己,尚代表她心里有他。连恨都不恨了,说明她心中,彻底没了他的存在。
“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容易他开了口,发现嗓音已隐隐有了沙哑。
“以后……是什么时候?”
“你很急吗。”他心中再被刺了一刀。
“不是。可是我认为,没必要再继续等。”
“放心。你要是想跟别人结婚,我一定不会让你为难,占着你老公的身份。”他声音凉得让人打颤。
她微微蹙起秀眉:“我不是要结婚……只是……”
“那急什么。我最近很忙,这事以后再说。”
“可——”再忙,抽个空去民政局的时间也有吧?
“小少爷,你怎么了?!”正当苏莞准备再次说的时候,那边传来高寒的声音。
两人一惊,望过去,只见得小团子正躺在高寒的臂膀上,再顾不得上说什么,快速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