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画什么都没做,等不到萧誉回来,干脆打道回府。
因为要照顾燕图,出门时不放心,沈画这趟就连小翠也没带出来。从别院出来后,为避过耳目,她必须得自己走到街上去叫马车。
可走着走着却发现附近竟然没有一辆营生的马车可供她驱使。于是只能到下一条街去碰碰运气。
由当前这条街去下一条街,最近的路是直接从一条小巷穿过去。沈画放眼一望,却在街边儿发现了一点儿不寻常的动静。
离她最近的一条巷子外站着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不知是哪家府里的下人正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仅从他们的衣着便可知,主子来头不会小。
这样的举动让沈画很好奇,看得出他们好似在保护着巷子里的什么人或者事。
沈画佯作路过,经过巷子时装作不经意往里瞥了一眼,竟见到一穿着华贵的男子在巷子里对一女子动手动脚。旁边停有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男子的目的似乎是想将女子逼进马车里,意欲何为相当明显。而女子十分害怕,此时已被人堵上了嘴,根本无力反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当街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沈画喝了点儿酒,加上心情本就不好,正想找人出气。于是转身便欲冲进巷子打抱不平。
可刚走两步便被人一下子挡住去路,这人顺势捂住她的嘴。
沈画先是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多管闲事的举动被隐藏在附近的人看了去,待看清此人脸上那张古怪的面具方才松了口气,“阿誉?”
“去前面茶楼等我。这事我替你做。快!”
其实沈画看得很清楚,知道巷子里的男子是谁,对方见过她,虽然只有仅仅一面,却不知他记不记得。明白得罪不起,可此人实在太嚣张了,这样完全不能让她解气,“你打算怎样?打他一顿了事?”
“这样,”萧誉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你去找点儿水将纸包里的药粉喝下去。这样能改变你说话的声音,我将人蒙了眼睛带回别院任你处置。”
沈画觉得这建议不错,鉴于眼下十万火急,因此不再与他啰嗦,一来引起那人带来的下人注意恐怕再要动手就更难了。二来萧誉戴着面具,虽由头到脚罩了斗篷掩饰,也很快会令人察觉,到时更难脱身。遂拍拍他胳膊嘱咐:“小心。”
说完也不耽搁,直接原路返回。
拐进别院那处隐秘的巷子时,沈画回头看了一眼,方才替主子望风的几名下人已躺在了巷子口,被人摆成在路边打盹儿的模样。没想到萧誉不仅动作快,身手还不错。
沈画放心地回到别院,让司墨取来水,将萧誉交给她的药粉混水喝下后,等了约摸一炷香丨功夫,方才在巷子里为非作歹的人便被五花大绑地丢了进来。
沈画略微试了试嗓子,并没有什么不适,但发出的声音却比之前沙哑不少,好似换了个人说话似的。
这人被萧誉好似丢东西似的丢在地上后,居然还敢出言不逊:“你……你们什么人?知道本王是谁么?本王可是简郡王,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画压根儿不想与他废话,冲萧誉招了招手,待他不徐不缓地走到身边,压低声问:“那姑娘没事吧?”
萧誉点了点头,聪慧的眸子里满满的笑意:“你想将他怎样?”
他实在没看出这丫头居然这么多管闲事,好在他及时赶到,否则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万一被人知道是她干的,还不知如何替她善后呢!
沈画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觉得惩治这样的流氓得用更流氓的法子才行,也好让他牢牢记住教训,“让人去取毛笔和砚台来。”
萧誉立马照做。
待一切准备好,沈画已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好一阵子桌面,对地上的燕皓说:“记住两句话--我淫丨贱、我无耻!”
燕皓果然跟着念了起来。沈画遂让萧誉在他脸上画了只醒目的大乌龟。可还觉得欠缺点儿什么?
支着手肘,摸着下巴,端详了好一阵方对萧誉说:“将他衣服扒了,丢街上去。”
萧誉噗一声笑,“可以。但你得把眼睛闭上。”
嘿!这点子是她想出来的好么?又不是没见过。可这么任性的话的确不适宜在这里随便乱说,“要不我们折中一下,还是给他留点儿布?”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十四天。
一向勤劳的香香求包养。o(n_n)o
☆、055
“不行!你这么想看?”
萧誉目光里的神色好似在说,你想看,我脱。总之这样的好事不能便宜了别人。
沈画忍不住一激灵,悻悻地挥手,“算了。让人拔掉几件丢街上好了。”
没劲!
若不是顾及老爹如果知道了会跳起来,她还真想看看燕皓出丑的样子。
“你不开心?”萧誉将人带出去交代了几句回来,没有拐弯抹角。
沈画点点头,可真见到他,心里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若说出来,未免对他太过残忍。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出她喜欢柴骏的事实。
萧誉一声不吭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司墨与他一道,手里端着两盘小菜,他又拎来了一壶酒。原来是去做吃的了。
“今儿最多只许再喝这么多。喝完我亲自送你回去。”
让司墨摆好酒菜,又取来古琴。萧誉在旁端端坐下,拨动琴弦之前叹了口气,“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已经知道你心有所属了。不必瞒着我。你与他之间只不过是缺少一颗同生共死的心罢了。小画,承认自己喜欢他有这么难么?”
沈画端着刚斟满的酒杯一滞,不知如何开口回答这个问题。她缺少的并不是一颗同生共死的心,若柴家的确有篡位之心,他与燕谨又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沈画不想说。但这三个字足以拉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萧誉没有追问,轻轻拨动琴弦,从他修长的指尖流出一曲极平和的调子。沈画一边喝着小酒,吃着他亲手做的菜,心情却没因此好上多少。原来即使是美味也冲淡不了心中的烦闷了么?
直到琴声落幕,才微醺着问:“秋试的事是你放给他的?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嗯。你怎么不直接去问他?”
其实不用萧誉回答,沈画已猜到某人定是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了。她只是不明白,他明明知道她一直都只顾自己,只顾沈家,从来没顾过他,为何还会这么对她?甚至不明白,柴骏为何喜欢她。当然,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
萧誉一声长叹,“有的事只有你自己能找到答案。我帮不了你。你只是需要一个人戳破你心里的想法罢了。今天简郡王出了这么大个丑,估计不会轻易罢休。这别院你还是暂时不要来了,我会按时将消息送到你手里。你要有事可以命人送信到城西的醉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