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睁开眼,感受着那小得不能小的风,心忽的就软了下去。
夜晚偷偷拥抱住了光源,独占了一段时间后又将它还给了万物。
阳光下清风抚着树梢枝叶,露珠将光的影子折射出七彩的模样,鸟兽欢喜的发出鸣叫迎接白天的到来。
从熟睡中醒过来的维安静静的等着雄父醒来。
艾尔罕德拉睁眼就看到趴在枕头上玩耍他头发的维安,笑着伸手将这个小调皮抱进怀里,懒散的蹭了蹭他的发顶,“醒这么早?”
被他抱在怀里的维安急切的转过身,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声音软得不得了,“哥哥~疼疼~没药药”
“什么哥哥?”艾尔罕德拉挑眉有点吃味,“你昨晚梦见你哥哥了?”
维安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继续道,“哥哥疼疼~没药药~拿药药给哥哥”
艾尔罕德拉只当他做梦,敷衍道,“嗯嗯嗯,药已经给哥哥了。”
听到药已经给哥哥了,维安立马笑眯了眼睛,“不疼疼了~”
艾尔罕德拉没好气的捏着他的小奶膘,“就知道惦记你哥哥。”
被捏脸也不生气的维安上前亲了下他,还用双手圈着他的脖颈蹭了蹭,“雄父好呀~”
一见他这小模样艾尔罕德拉再大的气都没有了。
吃早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的维安开始东张西望。
发现他动作的权宴开口,“维安在找什么?”
他用手比了比刀的大小,“找喂安呀~”
已经连猜带想能明白他话意思的权宴挑眉,自己找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维安似乎有点着急,一个劲的扯着雄父的衣服,“喂安不见呀~找~”
艾尔罕德拉和权宴一见他眼眶发红就受不了,当即早饭也不吃了,连忙在星网上搜索。
没找到答案?
权宴眉头皱起,直接联系了育崽园询问这种情况。
两虫翻遍了所有能翻的资料,问边了所有能问的对象都没找到答案,想着可能是维安说话不清楚的原因,耐心的询问他要找什么。
维安看着忙活了一天的哥哥和雄父摇头摇了摇小脑袋,安静的趴在哥哥怀里,声音小小的,“不呀了~喂安不呀了~”
乖巧懂事的小模样看得权宴和艾尔罕德拉心里不舒服。
他们家雄崽怎么跟其他家雄崽不一样?一点也不嚣张跋扈调皮捣蛋,不是说被宠着长大的虫崽都无法无天的吗?是他们宠得还不够吗?
…………
天天雌崽幼园里权烦收拾好自己的小书包就离开了。
他坐在校车上看着外面飞快掠过的云雾发呆,今天是幼园六天一次的假期,以往他都是在下午的时候才回家的,因为并不想在那个家呆太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软软香香的维安弟弟昨天就给他发语音说想他了,让他快点回去陪他。
第一次有虫说想他了,感觉怪怪的,不过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到达庄园外后权烦从校车下来登上另一个代步车。
刚来到家门口一个小小的影子就在下面招手,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哥哥~”
权烦等车从空中降下来停稳后才从车上下来,刚下来就被等着急的维安抱住大腿,“想哥哥呀~”
“嗯。”他板着一张小脸犹豫了会,还是伸手轻轻的揉了下他的头发。
维安向他张开手,“哥哥抱。”
权烦看向一旁的雄父征求他的意见,在艾尔罕德拉点头同意后,他才弯腰抱起维安向里面走去。
他墨绿的眼眸看着趴怀里奶声奶气说着什么的维安。
弟弟他软绵绵的,好像比白云还要软。
晚上正在和朋友聚会的权宴看到权烦朋友圈里的图片。
图片上是一个抱着奶瓶笑得眉眼弯弯的白嫩小雄崽,他有着黑夜的头发,天空一样的眼眸和白云一样的皮肤,整个虫从头发到指尖都可爱到无与伦比。
图片上配的文字。
弟弟,软的!
“呵”权宴轻笑一声,起身拿起外套离开。
“你去哪?”见他又一次中途离开,阮鹤提高声音问道,“你这段时间都几次提前离开了?”
权宴随意的向后摆了摆手,语气愉悦,“去拍照,不然弟弟就要被抢了。”
凌晨,加训回来的权辞看见权宴的朋友圈眼里闪过诧异,一张图片和短短的四个字。
弟弟,我的!
图片上面容温和的高大雌虫站在草坪上,怀里笼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个小身影双手抱着个奶瓶,仰着头去亲权宴的脸。
月光倾泄下来只能隐隐看见那小雄崽白嫩的侧脸和雌虫含着宠溺的眼神。
权辞猜不懂权宴这个朋友圈的意图,以他对权宴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喜欢这个雄虫弟弟的性子,相对于喜欢来说无视的可能性更大。
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
权辞想着关闭终端起身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后坐在床边等了两分钟,房间里就准时出现了那个半透明的奇怪小雄崽的身影。
他上前将其拎回被窝,若说小雄崽的话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小雄崽可以和他怀里这个比。
第10章
自从那次朋友圈后权宴接二连三的在朋友圈发图片,有时是一个向他摇晃着奔过来的小身影,有时是一声奶奶的“哥哥~”,还有一张是捏着一颗葡萄递过来的小手。
配的文字字里行间里都洋溢着愉悦和炫耀的意味,看得他朋友圈的好友十分诧异的同时也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炫弟痴迷的虫真的是他们以往认识的权宴?
莫不是被ey物质弄坏脑子了吧?!
别说,还真有虫发信息问权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权宴看见消息笑了笑,回复了句,‘没事,只不过是弟弟太可爱了。’
‘…………’
收到回复的苏玉一脸严肃的看向阮鹤,“权哥的虫源躁动是不是更严重了,他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
阮鹤,“…………”
他也不敢相信权宴的变化,但是这宁愿相信权宴虫源躁动严重导致脑子不清醒,也不愿相信他是真的宠爱弟弟的事着实有点过分了啊!
同样发现权宴这段时间朋友圈变化的权辞眉头轻蹙。
他不知道权宴回卡拓星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了他这一系列行为?但是在他印象里他们都与他一样不喜欢甚至反感雄虫。
因为这点反感他们无论是上学还是在外闯荡,都从来没暴露自己是艾尔罕家族的雌虫,甚至掩盖了自己有一位雄父的事。
上次那只雄崽的破壳宴时权辞还能感觉出权宴对那只雄崽的反感。
如今不过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字里行间中就都是满满的宠溺和喜爱了?
这对权辞等虫来说是无法理解甚至诡异的事。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那只雄崽的精神力天赋很强,虫源躁动的权宴每每待在他身边躁动的虫源都能得到缓解,长期这样无意识的被影响着导致权宴对那个雄崽产生了好感。
雄虫的精神力是很独特的,它区别于星际各个种族,使得雌虫只要待在雄虫身边就会感受到安抚和安心。长久以来雌虫就会对雄虫产生依赖,他们会变得离不开雄虫,严重到甚至无法接受雄虫冷漠厌恶的眼神。
这会让他们感到自卑甚至自我厌弃导致自杀,每年这样死去的雌虫不在少数。
星际其他种族恐怕根本不会想到在他们眼里强大冷漠情感稀缺的雌虫,在面对雄虫时会是如此模样。
他们无法离开自己的雄主,甚至不会反抗雄主一切无论是好还是不好的行为。
这也是权辞厌恶雄虫的原因,他无法想象自己全心全意爱上雄虫,甚至因为无法接受他的恶言恶语和漠视导致越来越卑微的去讨好。
这样病态畸形的关系是不该存在的!
权辞拨了个虚拟视频给权宴,事情到底是不是他猜想的样子看一看权宴现在的情况就明白了。
毕竟虫源的躁动是瞒不住的。
视频接通后一身休闲装躺在躺椅上的权宴出现在他眼前。
悠闲的躺着晒太阳的权宴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墨绿色的眼里有着些微疑惑的看向很少会联系他的弟弟,“小辞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权辞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脸上,发觉他脸上不久前还在频繁活动的虫纹,如今已经稳定下来后眼神微暗的挂断通讯。
雌虫脸上的虫纹在虫源躁动的时候移动的最频繁,虫源躁动值越低虫纹活动得越少,新出生的雌崽一个月内脸上的虫纹是固定不动的,只有被空中的ey物质侵入导致虫源不稳定虫纹才会缓慢移动起来。
权宴脸上的虫纹虽然还在动,但是和前不久躁动时的程度来说差远了,他这样的情况明显是得到安抚了。
能安抚虫源躁动的只有雄虫,雄父是不可能为权宴安抚的,除了那个小雄崽,权宴也不可能找得到其他雄虫为他安抚。
能找到的话也不可能会在一年内连续两次虫源躁动了。
正想着楚圆突然出现在他视野,拉起他就跑,“简峰出事了。”
权辞面色一变,迅速跟上他的步伐,“说仔细点。”
另一边的权宴在权辞挂断通讯后一怔,明白过来他的目地后笑了笑。
他这个弟弟啊,一如既往的认死理。
维安陪雄父玩了一阵后,就让管家抱他去找哥哥。来到草坪上远远的看见躺在躺椅上的权宴,就扯着小奶音喊,“哥哥~”
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的权宴见他摇摇晃晃的跑过来,连忙起身急走几步将他捞进怀里。
被哥哥抱在怀里的维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想哥哥呀~”
权宴闻言眼里泛上笑意,对上他弯弯的眼眸时突然想起,他自破壳以来还没出去玩过。
雄崽虽然脆弱珍贵但也不会为了保护而将他困在家里的道理。
有雌虫存在的地方不会有任何一位雄虫受到伤害。雄虫在虫族是绝对安全的,这是星际所有种族的共识。
“想不想出去玩?”权宴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