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盯着山谷方向观察了一会,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老学究小声说:“应该没野兽吧,也没瞧见脚印啥的啊!”
李昌顺放下了枪:“不管了,要真有老熊更好,今晚上咱们正好吃熊肉。”他说完,抬腿轻轻踹了老黑一脚,呼喝道:“没发现啥就别瞎叫了,前面带路。”
老黑“呜呜”叫了两声,往前走去,我们仨跟在了后面。
由于这藏龙谷已经很多年都没人来了,根本没有现成的山路可循,地上到处都是腐烂的枯叶树枝,而且往前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近一人高的荆棘丛挡住去路,我们只能在林间绕行。
为避免迷失方向,我将罗盘从挎包里取出来,捧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惊讶地发现,罗盘指针竟然在微微颤动!
我不由得心头一怔,暗道:“难道这山谷里藏着什么邪物?”
老学究也发现了罗盘指针的异常状况,说道:“这藏龙谷阴气很重,罗盘恐怕都失灵了。”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哪里知道,我这可不是普通罗盘,而是遁甲七十二龙盘,即使在风水气场极度异常的情况下,也能通过罗盘洞悉其中玄机。所以,风水越是异常,越是应该仔细查看罗盘指针及内盘所发生的微妙变化。
我继续捧着罗盘,尽量使罗盘盘面保持水平状态,一边往前走,一边时不时地低头看看罗盘盘面。
罗盘的九层内盘果然都在以极慢的速度缓缓旋转,我正琢磨着罗盘内盘最终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忽然听李昌顺说道:“咦?这儿怎么会有个脚印?”
我立刻低头一瞧,在一块烂泥地里,还真有个成人留下的脚印。
我有些纳闷地说:“不是说你们村里人都不敢进这藏龙谷么?怎么会有人来呢?”
李昌顺盯着那个脚印,皱着眉头说:“这脚印不是我们村里人留下的。”
“我靠!这你都看得出来!?”
老学究在一旁说:“这脚印有鞋齿印,应该是专门的登山鞋留下的,一双好的登山鞋少说也得好几百,盘龙村的村民可买不起。”
“这么说有外地人进入了藏龙谷?”
李昌顺有些纳闷地嘀咕道:“要进藏龙谷,盘龙村是必经之路,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外地人来过啊。”
“会不会是昨天你去八平乡接我俩去了,有人正好那时候来了盘龙村,所以你不知道?”
经老学究这么一提醒,李昌顺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说道:“对了!昨天我去乡里的路上,遇到了一台吉普车,当时因为道路狭窄,我还往后退了老远,才让那台吉普车过去。莫非那台吉普车的人来了藏龙谷?”
老学究立刻追问道:“你有没有看清楚是些什么人?”
没等李昌顺回答,老黑忽然转身,朝着我们身后吠叫了两声,并迅速往回奔去。
它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仨立刻扭头望去,已经不能瞧见老黑的身影,但依然能听见它在吠叫。
也不知它究竟发现了啥,李昌顺不敢怠慢,立刻端起了枪,就在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老黑,瞎叫个啥劲!把我当野猪了啊!”
原来是人,而且对方既然认得老黑,应该是盘龙村的村民。
李昌顺听出了那人的声音,大声喊道:“是昌本吗?”
“昌顺哥,是我!”
很快一个人从荆棘丛钻了出来,老黑摇着尾巴紧跟在他身旁。
这人看起来和李昌顺差不多大,手里拿着柴刀,背上背着猎枪,一脸焦急的神色。
李昌顺迎上前去,开口问道:“昌本,你怎么也跑这山沟子里来了?”
李昌本焦急地说:“昌顺哥,浩子只怕出事了,我正找他呢!对了,你们有没有碰到浩子?”
“没有啊!他出什么事了?”李昌顺立刻追问。
“哎!昨天下午,浩子带几个城里人来了村里,说是他的朋友,我当时纳闷,这大过年的,城里人怎么往我们这穷乡僻壤跑,今天早上起来才知道,那几个人是去考察太阴洞的,今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浩子就带着他们几个进山谷了。”
“浩子也进洞了?”李昌顺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是啊!这小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那太阴洞有多凶险。”
李昌本说着,留意到了站在李昌顺身后的我和老学究,开口问道:“昌顺哥,这两位是……”
“这位是孔大仁孔大哥,三十多年前来我们村里插过队。不过那时候你还只有十二三岁,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啊!原来是孔大哥!我记得!记得!孔大哥在咱们盘龙村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我小时候就听过您的大名。”
老学究笑着对李昌本说:“昌本兄弟,我可还记得你,那时候你还是个娃娃,三十多年不见,你都已经老啦。”
“都三十多年了,能不老嘛,对了,孔大哥您怎么有空回来?我听说您现在在城里的中学教书?”
“是啊,现在就是一教书先生。”老学究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也就是为了再去一趟这太阴洞。”
李昌本有些纳闷地嘀咕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大过年的,都往这大山沟子里跑呢。”
老学究冲他问道:“昌本老弟,你知不知道那几个到底是什么人?”
李昌本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我就没跟他们说过几句话,不过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城里的什么大师,留着山羊胡子,浩子叫他张大师,还说那人是他师父。”
我一听,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脱口喊道:“难道是长乐居的张德胜!?”
“对!对!就是长乐居的大师!”
我不禁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李昌本又道:“对了,他们四个人当中还有一个奇怪的人,那人的左眼瞎了,戴着眼罩子,右眼珠子居然完全看不到眼白,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感觉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