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几乎与纳兰川一模一样狰狞可怖的脸,脸上也布满了沟壑,而且也有黑红色的蛆虫在沟壑之中蠕动。
我不由得惊道:“这特玛的什么情况?难道有两个纳兰川?”
“纳兰川是谁?”冷凝雪冲我问道。
“是一个修炼鬼道邪术的魔头,之前在我身上留下了鬼斑,想用我的身体为他死去二十年的儿子还魂,前不久被我杀死了,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冷凝雪低头看了一眼那张脸,说:“他早已是面目全非,你又如何确定他的身份?”
我一想也是啊,上次那家伙与现在这家伙的脸都像是被人泼硫酸毁容了似的,虽然看起来很像,但其实他们的真实模样究竟是啥,早已无法判断。
那么究竟哪个才是纳兰川呢?他俩的声音也几乎一样,很难分辨,关键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平白无故非要把自己的容貌给毁了?
我纳闷地说:“他们修炼的到底是啥邪门法术,怎么还得毁容呢?”
“他们是因为被下了妖蛊所致。”
“妖蛊?”
冷凝雪点了点头,将手朝着黑衣人那张满是沟壑的脸庞一指,说:“你看他脸上那些黑红色的蛆虫,便是妖蛊。妖蛊是妖物的尸体之中生出来的,乃是极其阴邪的蛊虫。若是被下了妖蛊之人,体质也会变得阴邪,而且能力会变强数倍,但面部却会因此而高度溃烂。”
听了冷凝雪所说,我明白过来,这两个家伙的面目之所变得如此狰狞可怖,都是因为被下了妖蛊所致,那么对他们下妖蛊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纳兰川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子里冒出来,我正琢磨着,站在不远处的紫霓喊道:“腊八,快!蜃妖想要逃走!”
我立刻转头望去,只见那只蜃妖似乎已经挣脱了铜钱落幡阵的束缚,庞大的身躯正往湖里挪去。
我靠!这怪物的生命力还真是无比顽强,脑袋都已经被我开了窍,脑浆涂了一地,居然还能挣脱铜钱落幡阵。
不过它毕竟身受重创,挪动地很慢,现在还没有逃入湖中。
我和冷凝雪立刻奔了过去,冷凝雪甩出两道白绫,缠住了蜃妖的几条最为粗壮的触手,又迅速摸出两道纸符分别贴在白绫之上,厉声喝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急急如律令。”
立刻两道耀眼金光沿着白绫射向蜃妖,蜃妖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那几条被白绫缠住的触手就像火灼一般冒出了浓烟。
冷凝雪又甩出许多五颜六色的细丝线,缠绕住了蜃妖大部分触手,紫霓见状,立刻冲我喊道:“腊八,快去把它的肚皮划开,找到它的妖丹取出来!”
我将心一横,握紧斩龙刀,朝着蜃妖冲了过去。
现在是解决蜃妖的最好时机,它不但受了伤,而且身处陆地,一旦让它逃入湖中,今后再想将它制服恐怕就难了。
我很快冲到蜃妖跟前,抡起斩龙刀,大喝一声,挥刀朝着它的身体砍了过去。
由于蜃妖的触手被冷凝雪用白绫与彩色丝线缠住,我的顾虑少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那密密麻麻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朝我伸过来了。
我抡起斩龙刀,朝着蜃妖的身体一通狂砍,无比凌厉的刀气在它身上划开了好些道口子,内脏从它身体之中流出来,那股子腥臭味儿,简直能把人活活熏死。
但蜃妖并未倒下,身体还在挣扎着,特玛的,必须把它体内的妖丹挖出来才行!
我顾不得奇臭无比,屏住呼吸,暗暗将玄真内气凝聚于握刀的手上,这样一来,能将斩龙刀的强大威力更好的发挥出来。
我靠!蜃妖体内不但有它自个儿的内脏,还特玛的有尚未消化的人体残肢,这只邪怪待在这座湖里,真不知究竟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我心里很是愤怒,都不知道究竟劈了多少刀,终于,一颗足有铅球那么多,通体乌黑浑圆的珠子从蜃妖体内滚出来,我一看,那颗珠子居然还散发着黑气。
也就在这颗珠子从蜃妖体内滚出来后,它的身体就像一堆烂泥一样瘫了下去,来回扭动着的无数条触手也一下子蔫巴了。
看来这就是蜃妖的妖丹,我立刻上前,弯腰正欲将妖丹捡起来,谁知我的手刚触碰到那颗妖丹,立刻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寒,手指头居然冒出一股热气!
我忙将手缩回来,一看手指,我靠!居然掉了一块皮,这特玛的难道是一坨冰疙瘩么?温度得多低,才会形成瞬间冻伤的效果!?
“这特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冷凝雪快步走上前来,很是严肃地说道:“你可别碰这东西,蜃妖的妖丹乃是至阴致寒之物,它之所以能够喷射玄冰寒气,靠的就是妖丹,一般人若是触碰,必会遭阴寒之气侵体。”
“我怎么不早说呢!”
“你碰了?”冷凝雪脸色微微一变。
“碰了啊,我手指头现在都麻木了。”
“快让我看看!”
我将手指头伸到冷凝雪面前。我特玛的这才注意到,刚才触碰到蜃妖妖丹的那几根手指的皮肤,竟然已经变得乌黑,就像是忽然生出了一块黑斑,而且黑斑正慢慢扩散,只要扩散到的部位,立刻变得麻木了。
我心头大惊,惊喊道:“我靠!怎……怎么会这样?”
特玛的!我脑子怎么能这么污呢,她可是已经活了好几百年的女真人!我赶紧晃了晃脑袋,转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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