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倒正是我和紫霓离开的大好时机,不过我俩并没有就此离开,再怎么说,我也是遁甲传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老头入魔呢!
我转头对紫霓说道:“要不趁着他还没有完全入魔,把他解决掉得了,对他应该也是一种解脱吧。”
紫霓却很坚决地答道:“不可!怎么能趁人之危呢!何况他与我爹也算是至交。”
“那你说怎么办?”
紫霓盯着玉虚子看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得救他!”
“救他?说的容易,他都快入魔了,怎么救?”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让我来试试!”紫霓说着,抬手一扬,手里多了两道黄纸符。
她嘴里念念有词,两道纸符很快无火自燃,片刻过后,她再将手指朝着玉虚子一指,嘴里大声喝道:“彻见表里,无物不服,急急如律令!”
话毕,她手里那道纸符化作一道耀眼金光,射向玉虚子,不偏不倚,金光正好射中了玉虚子的额头,竟然在他额头上形成了一个金光八卦。
玉虚子当即发出一声大吼,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而那个金光八卦就像是烙在了他额头上一般,我注意到,他脸上的黑气似乎正在渐渐消散。
紫霓的法术似乎起效了,我又惊又喜,不过一扭头瞧见紫霓的状况,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见她脸色煞白,而且额头上满是汗珠。
之前她曾中了那条巨蛇喷射的毒雾,尚未完全恢复元气,而现在她对玉虚子所使的这招法术似乎又极为耗费元气,只怕坚持不了太久。
我可不能就这么在一旁干看着,必须得助她一臂之力才行!
我立刻拔出问天匕首,在左手食指指尖轻轻一划,鲜血立刻涌出,我赶紧用手指精血在右手手心当中画了一道掌心镇邪符,快步朝着玉虚子奔了过去。
冲到玉虚子跟前,我暗暗将玄真内气凝聚于掌心之中,一声大喝,一掌拍向玉虚子的胸口。
我这么做可以说是兵行险着,书中确实记载了这么一种极端的驱邪方法,但这种方法要是把握不好,有可能非但不能驱邪,反而致命。
所以,要么我一掌把这老头给打死,要么就是一掌将他体内的邪气打散。他入魔已深,我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要是救不了他,反正还是得杀他。
就在我一掌拍中玉虚子胸口的刹那间,大量黑雾由他身体之中迸发出来,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冲击,我和他的身体都往后倒飞了出去。
我跌落在一片茂盛的草丛中,倒是并没有伤到哪儿,立刻站起身来,往前放一看,发现玉虚子正躺在不远处,似乎已经没了动静。
紫霓快步走上来,吃惊地说道:“你……你把他给打死了么?”
“我也不知道,过去看看!”
我快步走到玉虚子身旁,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我靠!真的好像已经没气了。难道我用力过猛,把他一掌给打死了不成?
紫霓也走上前来,伸手抓住玉虚子的手腕为他把脉。
我见她眉头深锁,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急忙问道:“他不会真被我……”
话刚说到一半,躺在地上的玉虚子忽然长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坐起身来,把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又一巴掌把他拍翻。
还好我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抡巴掌拍他。
我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盯着玉虚子的脸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脸上的黑气已经没有了,而且原本变成血红色的眼珠子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玉虚子前辈?”紫霓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他转头看了看紫霓,又看了看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双腿盘起来,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是在调理内息,刚才捱了我那么重一掌,想必心中内气十分紊乱,我和紫霓没有阻止他,便站在一旁等候。
紫霓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道:“还好玉虚子前辈没事,你刚才出手也太重了。”
我忙说:“我刚才可不是要伤他,而是为了驱除他体内的邪气。”
“哪有你这么驱除邪气的!”
“这方法是我在书里看到的,当时情况紧急,我看你也快坚持不住了,只有试试。”
紫霓还想再说什么,我忽然察觉到从树上落下一团黑影,正快速朝我俩扑来,我猛地抬头,竟然是那只金乌!
金乌似乎是要攻击我俩,这可是将其斩杀的大好时机,我迅速将手里的斩龙刀凌空一挥,强劲的刀气似乎击中了金乌的翅膀,它立刻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鸣叫,竟就在我面前化作一团黑雾,很快消失地不见踪影。
我心头一怔,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并不是一只鸟?而是什么邪物?
我立刻扭头四下张望,并催动灵识探查,很快发现,那只金乌已经栖立在十米开外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它的翅膀似乎受了伤,一双眼睛正怒视着我和紫霓,在那一瞬间,我产生一种错觉,感觉那并不是一只鸟儿的眼神,而是一个人的眼神!而且眼神之中蕴藏着杀气。
紫霓立刻摸出一道纸符,正欲出手,金乌忽然扑翅而起,紧接着身体再次化作一团黑雾,就这么随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md,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紫霓你确定那是金乌么?”
紫霓也很是惊讶,她怔怔地说:“我也不确定,只是它的模样与书中记载的金乌相似而已,但没听说金乌还懂得雾遁之术啊。”
我俩正说着,正在一旁盘腿端坐,调理内息的玉虚子忽然开口说道:“那并非什么金乌,而是黑雾鸟,又名魔王之翼。”
“魔王之翼?”
我和紫霓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很是惊讶。
玉虚子睁开眼睛,缓缓说道:“三十年来,那只邪鸟一直侵蚀着老朽的心魂,虽然老朽一直极力想要摆脱它,但它就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