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丁深吸了一口气,冲我反问道:“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么?”
“你刚才不说了是被毒气毒死的嘛!”
“确实是毒死的,但那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毒气,人吸入了之后,当时立刻倒地抽搐,过后又好像没啥事,但不出七天,手脚的皮肤就会开始溃烂,接着身上的皮肤,接着是血肉,接着……是内脏,直至全身溃烂而死。医生束手无策,后来只得采取截肢的办法,在患者手脚发生溃烂时,立刻将手脚截除,这才保住了一部分人的性命,但活下来的人,几乎都成了残疾。”
三寸丁描述地触目惊心,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靠!龙城二十年前发生过这么大的事,我居然都没听说过。”
“这件事,在龙城人的心里,那就是禁忌,一般人都不敢提起。因为有人说,那是镇守恶龙的鬼神发怒,谁特玛敢冒犯鬼神呢!”
“那你咋敢在这儿告诉我这事?就不怕冒犯鬼神了?”
三寸丁笑道:“我三寸丁是谁?能怕这些个玩意儿?”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来,这家伙可真能吹,在他祖宅撞鬼的时候,还不照样吓得脸色煞白。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比一般人的胆子要大些。至少上回面对韦玉山召唤出来的木乃伊,他还敢冲过来帮着我一块对付。
就在我俩说话间的工夫,三寸丁停下了脚步,转头对我说:“到了。”
我四下瞧了瞧,这周围有好几座宅院,不过都十分破旧,甚至比他家祖宅还要更为破旧。
我冲他问道:“三哥你看中了哪处宅子?”
“嘿嘿,我想把这几处宅子都买下来。”
“都买下来?”我立刻摇头道:“那我手里可没那么多钱。”
“这几栋宅子便宜的很,我出面的话,顶多十万,就能买下一处。”
我很是吃惊:“怎么会这么便宜?”
虽说都是老宅子,但这些老宅子占地面积不小,我原本以为买下一座少说也得二三十万,没想到居然如此便宜。
三寸丁笑道:“因为这几栋宅子,没人敢买。”
“为啥?”我有些纳闷。
三寸丁将手朝着其中一栋宅子一指,说道:“因为二十年前那件邪乎事,就是发生在那处宅子里,这现在可是出了名的鬼宅,谁敢买。”
“什么!?”我脸色微微一变。
三寸丁继续说:“事情发生的时候,这几处宅子首当其冲,所以死的人也最多,死去的三十多个人,百分之八十都是住在这几处宅子里的,那处宅子里本来住了六口人,无一生还。”
“都死了?”
“都死了。”
“既然都死了,那这宅子找谁买去?”
“嘿嘿,人是死了,但他们还有亲戚,产权自然是归他们的亲人,我已经查清楚了这几处宅子现在的户主。”
看来这家伙已经做了不少工作,但我心里却有点儿犯嘀咕,要只是买房子的话,我还能接受,但这些老宅子,简直就是跟鬼屋没什么区别嘛!买几栋鬼屋放在这儿,万一老城区开发的事黄了,那想再把这几座老宅子转手卖出去,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在思索了一阵之后,转头对三寸丁说:“三哥,我们能不能到宅院里面去看看?”
“当然可以,那院门开着的呢。”
三寸丁领着我朝那座宅院走去。
我俩刚刚走到宅院门口,还没进去呢,忽然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吹袭而来,气温仿佛在瞬间骤降了几度。
我不由得心头一怔,这是什么情况?这才下午四点多钟,就算有鬼邪藏于宅院之中,也不至于大白天里出来吧?
我不敢怠慢,忙摸出一道驱鬼符捏在手里。
三寸丁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大步跨过半尺高的门槛,我也跟在他后面走进了院内,刚一进门,我便立刻明白过来刚才那股子阴风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座宅院中央,有一个一米多深的土坑,土坑之中长出了一棵树,这棵树枝繁叶茂,几乎将整座宅院的院子上方都笼罩住了,虽然现在是冬天,但这棵树并没有落叶,依然生长着浓密的树叶,而且树叶竟然是呈墨黑色。整棵大树的树冠,就像一把大伞,遮挡住了阳光,阳光根本透射不进来,院子里显得阴森幽暗。
而就在这棵树所在土坑旁边,有一口井,井口呈八角形,有用石块砌成的井栏护着,看起来应该已有不少年头,想必就是三寸丁所说的四口锁龙井之一。
井栏上雕刻着图案,由于院子里光线暗淡,看得并不是太清楚,不过这会儿我并没太在意那口古井,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棵树上。
我有些吃惊地说:“这特玛的是什么树?”
三寸丁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树也就只有在院子里长了这么一棵,据说以前并没有,也就是在二十年前发生了那件邪乎事之后,这树就从土里冒了出来,生长地很快,你看这才短短二十年时间而已,这树都已经长成参天巨树了。”
听了三寸丁所说,我不禁对眼前这棵枝叶浓密的大树产生了兴趣。我缓步走向大树树干,三寸丁也紧跟在我身旁。
这棵树的树干比较特别,树干像是由无数成人胳膊粗细的藤条纠缠在一块组成,呈墨黑色,整体树干的直径超过半米。
而且这种树生长有果实,果实呈血红色,真的是像血一样的红色。
这种树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我转头问三寸丁:“难道就没人知道这是啥树么?”
“没人知道,有人说是鬼树,也有人说是神树,他娘的反正我觉得这树有点儿邪乎。”三寸丁答道。
出于好奇,我捧起罗盘看了看,吃惊地发现,罗盘指针颤动地更为厉害了,而且根据罗盘指针所指,这地方的阴气真不是一般的重,简直堪比太阴之地。
我靠!难道这真是一棵邪树?
我正感到吃惊,三寸丁忽然“啊”地惊喊一声,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把我也吓了一跳,我没好气地说:“三哥你喊啥,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