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玩,这个答案你满意吗?”翼皇唇角的弧度更深,“……自诩圣人的三大家族不过只是一窝狠毒的乌合之众,有什么比这更好玩的了?”
“你们从一千年之前就不断说我血族杀人如麻恐怖非常。千年前的圣星虽然说道貌岸然了些,却也真当不上恶魔的名头,说说也就说说。可是千年之后,他的后人的确是废的不能再废。”翼皇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百无聊赖道,“因为体内的圣力匮乏而焦急吧?因为寿命不足而恐慌吧?所以说你们不惜滥杀无辜。”
“而这一切却是圣星一手造成的,你们说可笑不可笑?”他把手放下去,看着围观的民众们,玩味地说道。
“不许你侮辱圣星祖先!”老塞里听到翼皇的话便是面色一寒,冷声道。
“呵……有什么侮辱不侮辱的?人性不就是这样?”翼皇不以为意,“圣星能长成一个所谓的‘正人君子’,无非也是因为他生活的环境和他拥有的力量养起来的。如果他生在你这个年代从小就知道自己活不过四十岁,他还能圣?”
“我血族为了活命和力量会杀人,可你人类不也是这样?为了一己私利残害无辜……你看底下的这些血,够我血族杀多久才能放出来,嗯?”
赤果果的事实摆在眼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翼皇扫了一眼他们的表情,笑道:“虎豹杀人你们允许它们存在,人类杀人你们也有所包庇,你们自己在杀人也不会自首,可却独独要我血族覆灭,不就是因为我血族力量强大而已?”
“你说的都对……”现在雪儿的脸色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也已经把刚刚的那中歇斯底里和失望全部敛去,把自己最好的微笑露出来。她现在已经站不起身子,但也还是爬去了翼皇身边,拉着他的衣摆道:“翼皇……我知道你可能不爱我。但是你能不能,起码让我恢复本来的样子?我感觉我快死了……那个巫术是你给我的,你一定有办法破除是不是?或者,或者你可以给我一些其他的禁术,让我恢复原本的样子……好不好?”
“你……咳咳,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帮我……”她说着就皱了眉,一双苍老的手颤颤巍巍,“你恨三大家族你恨圣星都跟我没关系,我,我没有伤害过哪怕一只吸血鬼不是么?相反的,我却一直在替你对付三大家族的人。”
她拽着拽着就拽不动了,只能躺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所以……”
“没有,什么都没有。”翼皇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掸了掸被他碰过的衣角,“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给你。我喜欢的人是月,这一点你要清楚……对她不敬的人我都不可能轻饶。现在能给你留下一条命也不过是因为想交给她,来处理而已。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定心丸,你不会死,起码一年内不会。”
“没有……真的没有……”雪儿看着他的模样,脸色灰败得不成样子。翼皇到底喜欢谁这件事她已经不再纠结,她想的只有自己的命。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
“叮,任务完成,是否离开。”
正在看精彩大戏的季暖脑海里蓦然传出来一阵系统音。
微微挑眉,她笑了笑。
……这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这个世界算是她做任务以来最轻松的了吧?基本上什么都不需要她动,她只是负责看戏就好了。
雪儿是真蠢。
她对翼皇说的这些话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动用禁术的事实,让本身还稍微有些信任她的人也都凉了心。
一年的时光好歹还能过下去,可她承认完之后就不一定了……不会有人去可怜她去接济她,留给她的只能是一条死路。
也是因为这样,三大家族的脏污败露于人前,雪儿没有了倚靠,自己因为用禁术杀亲人而丧尽人缘,最后看着翼皇的态度,雪儿应该是心态崩了吧,所以光环任务条彻底读完。
什么也比不过人心死。
不过蠢与不蠢也都一样了,什么都没了,还要智商做什么。
默默摁了“否”,下一刻,季暖就瞅见地上的雪儿忽然发了疯一样瞪向她,然后站起身子,嘶吼着冲了上来!
“啊——我杀了你!!我不活了!但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你给我陪葬!!”
说着,她的身子迅速枯萎,整个人就像是干尸一样,随着她的动作,她脑子上的头发也根根掉落,怎么看怎么恐怖。
然后全力一击!!
不用猜就知道这也是三大家族的禁术之一,季暖要是想躲的话定然能躲开。
但是她不想。
预估一下冲击的话……
在攻击到来前她还可以做很多事——先安抚了一下谛皇,然后笑着把柯林布斯抓到了身前。
一脸惊慌的柯林布斯不受控制地被季暖抓来之后只是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语。
“说好了你会为我去死的。”
柯林布斯瞪大了眼睛,却也只瞅见那道攻击朝着自己而来。
季暖也同时在周围嘈杂和喊叫的声音中陷入了梦境中。
她原本以为会这样发出全力一击的人是老塞里,她预计就是利用老塞里撞开长生蛊。她预估老塞里的攻击力也差不多,大约一个柯林布斯挡在前头就能抵消不少。
虽然换成了雪儿,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
……
原本以为会回溯到千年前的时候,季暖没成想,先到的却是类似之前出现过的梦。
甚至还连上了。
是在她那个梦之前发生的事情。
依旧是她刚刚出生时的景象。
她泡在试管里,整个身子都被长发包裹着,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没醒。
上一次的梦境她是梦到自己醒了之后的事情,梦到了那个红衣的男人,也就是被称作主神的男人。以及自己的师父恒温,也就是把她制造出来到这个世界中的人。
梦到他们说话,给她取了名字……
这一次,那次的梦境还没发生,季暖依旧是看到了这两个人,却是那红衣男人刚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