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着爷爷，齐迹反问：“心术，那是一门什么样的秘术？”

“由心而生，乃是一门十分神奇的术，甚至连爷爷我都不知道它流传于何方，甚至我都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性，只是学成之后威力惊人啊！”

这个解释十分含糊。

老爷爷盯住齐迹，眯起眼睛：“迹儿，要学吗？”

“爷爷肯教我这神奇之术，我自然要学。”

现在绝对不能说不，齐迹答应绝对够麻利。

老爷爷笑了：“好好好，既然迹儿如此好学，那择日不如撞日，似乎你暂时也无其他事情，就在这里把心术的基础打下，然后再去忙其他事情好了。”

“爷爷……”

“嗯？迹儿你还有事情？”

“暂时没，我要不要给朋友说……”

“算了，说了只会让他们担心，爷爷我怕人多了闹腾，打搅清修，再说了，我还要帮你护法，所以还是不要通知的好。”

一口回绝了齐迹。

老爷爷根本没给齐迹再犹豫的机会，微笑着继续：“来，随我到密室，爷爷教你心法直接修炼便是。”

“……！”

还能说什么？

齐迹看着自己爷爷迫不及待的样子，哪怕再冷静，面对这种可怕的实力，心里也是惴惴，总觉得眼前这个所谓的心术似乎有问题，不然爷爷不会这么急切催促自己。

真是骑虎难下啊！

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压住心中疑惑，跟上。

这个城隍庙还建着地下室，不过以前那个年代有这些也比较正常，齐迹并没有太在意，随着爷爷从一间厢房深入地下，然后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空间幽暗，爷爷只是挥手，就有油灯亮起，瞬间展露里面的全貌。

确实不大，却摆放案几，案几后方竖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人像，这人像和之前看到的妈祖像穿着极其相似，容颜也差不多，浑然是一副慈悲姿态。

然而，齐迹只是瞟了一眼，神色就微异！

因为这个像不止一只手，而是八臂，背面不是后脑勺，只是随意一感知，他就发现竟然也是一张脸，面部细节和前面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可是，背面那个眉心之处似乎有一道裂缝，微微眯着好像第三只眼睛即将睁开，而且额头还突出出非常短小的角，螺纹状，十分诡异，还有一个地方，是牙齿，好像很长，有两根已经突到了嘴唇外面。

“那个形象……”

齐迹没有任何印象。

前面的他认为是妈祖，而后面的太过诡异，完全无法和传说中人物对应起来，可给人的感觉却特别妖异，不像是什么好人。

而这些，都是齐迹凭借魂念感知到的状态，没有切实看到！

他能看到的是那八条手臂，在前方的拿着拂尘，拿着拂尘，另外一只手在胸前做出无量天尊的道家姿态，其余在两侧的，一边是双手托举一个类似龟甲的东西，另外托着的却是莲花。

至于背面，齐迹也感知到了，手臂拉伸，张开五爪！

哪怕没看到，瞬间他心里就迸出一个词：“张牙舞爪……”

“迹儿，在发什么呆呢？呵呵，是觉得这石像很特别吧，在我来这里的时候，它就存在，可能是某些人自创的神像，根本无从考证。”

老爷爷上来就解释了下。

齐迹回神：“我说呢，好像从没在史书文献中见过。”

“好了好了，就当个古物，其他不要理会，我马上教你心术法诀。”

“嗯！”

没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样齐迹在老爷爷的吩咐下，盘膝坐在了石像面前，至于老爷爷则面对石像站在齐迹身侧，幽幽开口：“迹儿，还像小时候那样，爷爷只说一遍，你必须记住。”

“好！”

齐迹点头。

于是老爷爷目光凝视那座雕像，轻声开口：“无天无地无道无法无生无灭，万物皆虚，万法消融，万世成空，唯心永存。口中默念，开玄，气入归海，行走百脉，三穴为一劫，六九衍生，混元无极，直通下丹田，再向下入九幽，体悟心之法，然后照做吧！”

声音虽然很轻，却直接侵入齐迹心神。

那好像是一种极具诱惑的力量，让齐迹忍不住照做起来。

开天门穴，气下沉，已经入归海！

之后每隔三个穴位，瞬间就像万劫加身，剧烈的痛楚瞬间弥漫。

在第一次三个穴位的时候，齐迹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运转了那修炼方式，而且好像不可逆一样，气直冲向下，每到三个才会停顿片刻，然后痛楚再次降临。

可是，他意识清醒之后，心中就一阵骇然：“这个秘术……”

虽然还不知道修炼出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爷爷开始讲述的秘术法门，却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参透的诡异感觉。

什么无法无天无死无生无地无道，什么万物都是虚无，什么万法消融，万世成空？

这法门太大了一些！

敢用没有天没有地不讲道不讲法，不去看生死，唯心之力！

这算什么？

世间的一切规则，一切事物都不放在眼里，不讲法理不论人道以及各种道，全凭个人喜好，如果真的做到这一点，那人得变得多么极端？

这真不是潇洒，潇洒到极致，那就是变态！

所以，齐迹心里隐隐生出不祥的感觉，尤其是在听到运气法诀那几句话，也就是开玄，入归海，下九幽，猛然感觉到一股森寒：“这个秘术，绝对不是什么正道功法，之前和荒老太爷聊起神魔练体，他讲过，似乎在天地初开之前的混沌时期，先天神魔修炼时候，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为基础，把人体的头部称作玄，躯干称作归，而丹田之下称作幽。难道说，这个秘术是混沌时期存在的？”

这种震撼，让他很不淡定。

可是，气开始流转，就根本停不下来，从上一路冲到了脚底，然后又从脚底开始向着上方流转，循环往复不断，每一次流转，痛感都更加剧烈。

齐迹心里却咯噔咯噔的乱颤！

因为，他真的迷糊了：“不是说混沌神修炼，是气从玄始，归海入幽，然后冲破脚底板，这样的修炼方式吗？而混沌魔则是气从幽起，归海入玄，直冲天际。可是，为什么这个会不断循环，从玄到幽，然后又从幽返回玄，往返不断。即便是天地初开之后，修炼方式也是以丹田为基础向着神玄和魔幽两处不断扩散，再循环流转，这到底是什么秘术？”

一种像神不是神，像魔不是魔，根本无法理解的秘术。

真的，齐迹无法掩饰心中的骇然。

“静下心，不入空冥，只会越来越乱，等待你的结局，那就是烟消云散。入空冥状态，然后慢慢熬吧，三六九，九九八十一，只有坚持八十一个循环，才算是打下基础。”

幽幽声音在耳边回荡，显然是老爷爷。

齐迹无法回答，却明白既然已经走到这条路，那退无可退，只能强行把所有的杂念抛弃，然后进入了空冥状态，完全抛却了一切杂念，连身边的一切都不去感知。

甚至，老爷爷看到齐迹这个样子，说的话，他都没有听到！

默默看着修炼的齐迹，老爷爷轻笑着：“看似恭顺有加，可你这孩子啊，就是心思太多，什么都那么小心谨慎。你可知道，没有我，你活不过周岁，所以，现在一切都是老夫给你的，就不要做那么做无谓的挣扎，慢慢接受属于你的命运就是。”

“幽……你说对不对？”

蓦然转头，他又看向了那座雕像，语气温柔地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