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用力,便将她翻身呈仰躺状,然后覆身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样的角度就更显得他威严霸气了,而且他看她的眼神非常的火热,又带点小心的试探,仿佛野兽对着猎物,想要下口,又不太够胆。
她被他看得羞红了脸,心想是不是要说点什么,以便化解一下彼此的紧张,但是脑子里一片混乱,没办法组织出合宜的话来,只好怯生生地看着他。
他同样不知该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被眼前这女子无与伦比的娇媚给迷住了,同时也甚是欣赏她的冷静和得体。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男子汉,是个生来就应该给予女人安全感的人,为了消除她的害怕,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搂抱她。
本以为她会本能地退缩的,然而她没有,她很紧张,还有点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回抱住他。
他得了鼓励,将她抱得更紧了点,同时朝她温和一笑,说:“别怕。”
他这么一说,她的双眼里便透出一种温柔,是完全依赖他、信任他、顺从他的温柔,这让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踏实,于是他捧住她的脸,朝着她的樱唇慢慢吻下去。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软,又带着淡淡的温度,以及少女独有的甜香,他的呼吸便有些乱了,想要获得更多,便更加热烈地吻她。
吻着吻着,他觉出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而她的身子也似乎比先前更柔软了,便小心翼翼地解她衣服上的系带.......
当时,他的吻也像今天这么急切,他的身子也这么热烫,怀抱也这么用力,让她相信他对她是感兴趣的。
记忆交错,让她的心底里泛起了万般柔情,她觉得自己很幸福,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她这样得到帝王专一对待的。
以前她不太敢确定,觉得皇帝不可能心里只装着一个女人,但是现在她慢慢相信了。
意-乱-神-迷间,她忽然捧着皇帝的脸问:“皇上,您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臣妾的?”
声音里充满了柔情。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皇上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装作一副沉思的样子想了半晌才哑声说:“朕也不知道。”
她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又试探地问:“是从成亲那天开始么?”
这么一说,她自己的脸倒先红了。
皇帝回摸着她花朵般娇艳的脸说:“应该是一个多月或者两个月之后吧。”
他不会跟她说,他在她十二三岁时就已经很喜欢她了,所以才会经常借故让母后邀请她进宫来玩,以便自己有机会正当又坦然地跟她接触。
他也不会跟她说,成亲那晚他心里有多高兴,并且在心里暗下了决心——往后余生都好好待她,与她同享荣华、忧戚与共。
皇后瞪他,一脸不置信的表情,但很快她嫣然一笑,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
快到达京城时,宋棠让人去了解她父母的情况,没多久便得到了回复——她的父母都还活着。
宋棠心头的大石顿时落地,又有了更多的动力奋斗下去。
回程中,宋棠的双腿病情一度变重,最严重时整晚都疼,根本无法入睡,她和红莲用了各种能用的方法来减缓,但都没有用,因此她只能咬牙忍着。
但是尽管是这样,她的心里依然充满着希望,并且一路上但凡得知附近有名医的,都会积极地请名医来看。
没有一个名医对她的病有办法,但她也不觉得气馁,她相信这世间一定有人能够治好她这病的,只是目前机缘未到而已。
所有见过她的人,以及一路上陪同她的人,都钦佩于她的乐观和坚强,也都由衷地希望她的病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有时候痛到快要忍受不了时,她便让红莲给她拿来纸笔,画上一阵子画。
这个方法一般都有些效果。
如果这个方法都不奏效,她便豁出去了,放开喉咙唱,直唱到嗓子发哑、精疲力尽。
因此一路上,每逢她放声唱时,大家便知道她是疼得非常厉害了,因此都不敢做声,只听她唱,但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
临近京城那几天,她的病情好转了些,她便躺在马车的座位上补眠。
她实在太累、太困了。
红莲便在一旁尽心尽责地守着。
到得京城,她还在睡。
这一趟行程对于她来说简直要掉了她半条命,现在她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似的,只想躺着睡觉。
当然,这几天日以继夜的休息也让她多少补充了体能和精力,因此当红莲跟她说京城到了时她忽然有种从地狱返回人间之感。
扶她下车时,红莲说:“这次你可千万别逞能自己走着进宫了。”
宋棠点头,很听话地由她扶着往里面走。
这天天空晴朗,因此宋棠边走边朝四周看。
皇宫内的建筑依旧,花草树木也依旧,只是由于天气的缘故,而显出了别样的安详与宁静。
有鸟儿在树上吱吱喳喳地叫着,宫女和太监们在宫中不同的宫殿中进出,还偶有大臣经过,但整体显得有条不絮。
这是一个比她上次所见更显亲近且有生机的皇宫,当然多少跟她最近的心境变化有关。
才到英华殿门口,宋棠便见范仲通站在廊下,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他方才已经得了她进宫的消息,所以此刻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
见她气色变好了许多,范仲通便笑了,朗声道:“看来宋姑娘此行收获不小。”
宋棠忙朝他行礼,也微笑着点点头。
范仲通说:“皇上和平王已在里头等着你了。”
宋棠顿时一愣,脚步也立即停住,道:“平王也在场,那我方便汇报我的调查结果吗?”
范仲通:“这是皇上的意思。”
宋棠虽然心里有些拒绝,但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她也无话可说,遂让红莲在外头等着,独自随范仲通进去了。
上官瑜也才刚到,这会刚坐下就听说宋棠到门口了,遂抬眼朝门口的方向看。
他对这个主动申请查案的女孩还是心存了几分敬佩的,加之得知她是有病在身,又不免生出几分疼惜。
但也仅此而已。
如今当他朝外看时,他并没有觉得紧张、激动或期待,仅仅就是想看一看罢了。
她缓缓而来,没有人扶,步伐有些僵硬,有些艰难,但她的脸上没有痛苦,反而透着自信与从容,仿佛这苦痛根本不算什么。
他原本只是不经意的一看,这下目光中却透出了惊讶。
这个朝着他们慢慢走近的女子,有着清水出芙蓉般的脱俗气质,神态举止落落大方,又显出几分男儿般的气度,模样也甚清秀雅致,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竟然像忽然看到一件稀世之物般,目光中透着惊喜,嘴角也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眼前这女子,让他如沐春风,赏心悦目。
这种感觉是他以前所从未体验过的。
宋棠不敢看他,或者说她有意不看,这就变得有趣了——他将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细微的面部表情都看在眼里,而她却连他的样貌都不曾看清。
紧盯着她看了半晌后,他莫名地有些心跳加速,忙收回视线,看向自己手中那只白瓷茶杯。
方才真的有些失礼了,他对自己说。
他以前从未这般盯着一个女子看过。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然后依旧只盯着手中那只白瓷茶杯看,但他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深处翻腾了起来,力量大得让他乱了分寸。
承认吧,他对自己说,在寻求伴侣这件事上,眼缘还是非常重要的,倒不是说非得对方样貌多出众,而是要正好符合自己的审美品味。
宋棠刚踏入英华殿时便快速地朝皇帝和平王看了一眼,但是由于当时距离有点远,她并没有看清两人的脸,只知皇上穿着龙袍威严地坐在他平时坐的龙椅上,而平王则穿着白袍坐在皇上左侧不远的一张雕花靠背椅上。
虽然只是那么快速的一瞥,但感觉上似乎平王要比皇上还年轻些,而且平王并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白袍,有如上等人家的公子。
但是,尽管她没有更进一步地观察他,也能感受得到来自他的强大气场,那是跟皇上身上那压倒一切的霸气所不同的,它更像正午的太阳,是温和中带点热度,但又不至于灼伤人。
尽管心里对此人产生了些好奇,但她依然不敢看他。
她心里还是有自卑的,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绝不敢轻易跟这些王孙贵胄们走得太近。
当范仲通停下来时,她便知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于是就地缓缓跪下,道:“臣女宋棠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下时,她的双腿依旧是钻心的疼,乃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眩晕,但是过一会便好受些了。
皇帝和声道:“平身,起来坐着说话吧。”
宋棠艰难地起身,然后朝向平王恭敬道:“见过平王。”
在她跪下给皇帝请安时,上官瑜看得很清楚——她的双腿是颤抖的,而且她的脸色也顿时煞白,便知她当时双腿处应是非常的疼,而虽然跪着的时间很短,但无疑对她来说也是莫大的煎熬,因此当她给他行礼时他立即道:“坐下说话吧。”
又问:“你的腿是不是很疼?”
此话一出,他自己、皇帝和宋棠都不免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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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在下午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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