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的硝烟遮蔽了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依托军车和尸体依次抵抗的鬼子兵和伪军被全部挤压到了公路上
“腾腾腾——”
民二四重机枪在疯狂的咆哮着,一串串的子弹划着通红的火痕钻进鬼子伪军群里,蓬起一层厚厚的血雾,不断有人扑倒在地。
破烂的军车已经千疮百孔,密集的子弹落打在上边火星四溅,堆叠的尸体鲜血汩汩而流。
“杀死改改!”
鬼子少佐黑田一朗被烟熏火燎的脸上一片焦黑,背靠在一军车的旁边,手里挥舞着王八盒子,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了阵阵咆哮。
可是身形矫健的游击队官兵们不断从公路两侧扑下来,一枚枚手榴弹和手雷打着旋儿就落在了公路上。
爆炸的火光中,不时有半蹲在地射击的鬼子和伪军被炸翻,血肉模糊的一片躺在地上抽搐,蹦跳的轻机枪就像是刀子一般切过,鲜血碎肉和骨头渣子都飞了起来。
游击队的官兵们反卷着冲锋的鬼子冲上了公路,和鬼子捉对的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公路上喊杀震天,鲜血喷溅。
“哒哒哒——”
鬼子兵的一名机枪手搂着歪把子轻机关枪就不动手,一个长点射,几个扑上去的游击队弟兄身躯被打的震颤摇摆,踉跄倒地了。
“小鬼子!死!”
身躯趴伏在一蓬灌木后边的特战队长魏青看到小鬼子的机枪手猖狂,低沉咒骂一声,哗啦一声子弹上膛,枪口就对准了鬼子机枪手。
“砰!”
鬼子兵的机枪手正打完弹斗里的子弹还没来得及换,一枚尖利的子弹就从正面打烂了他的脖子,破碎的喉结带着一团黏糊的碎肉飞了出去,血淋漓的一大块,脑袋一歪断气了。
鬼子兵的辐射手看到主射手被子弹打死了,想都没想就搬开了尸体,准备接替死者操作机枪。
可是他的手刚摸到机枪,死亡的子弹已经找上了他,他的钢盔破了一个窟窿,子弹已经钻入了他的脑袋,将里边的脑组织搅成了一片浆糊。
游击队官兵们大多戴着灰色的布军帽,也就有一个象征意义而已,防护能力很差。
鬼子兵虽然戴着钢盔,但是面对近距离的瞄准射击,钢盔一样会被打出窟窿,毕竟钢盔的主要作用还是防流弹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刀枪不入。
游击队的弟兄们都在向公路上的鬼子扑去,但是烈焰特战队的弟兄却没有跟着冲下去,而是依旧趴伏在原地,一个个的点射着公路上的鬼子。
特战队长魏青此刻坚毅的面庞上满是冷酷色,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不断的有清脆的弹壳随着拉动枪拴退出弹仓掉落身前,但是他却看都不看一眼,目光顺着准星又瞄向了下一个鬼子。
伴随着一声声枪响,鬼子兵的轻重机枪手,掷弹兵等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被点杀了,他们的火力顿时被游击队官兵们给压了下去。
特战队员们都是从第三游击支队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不仅仅枪法出众,而且一些队员在某一些方面拥有特长。
而特战队长魏青当兵前就是驰骋山区的猎人了,一杆猎枪打过的活物不知道有多少,被抓壮丁当了兵后,死在他枪口下的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
但是毕竟魏青都是喜欢躲在后边打鬼子冷枪的,打死的鬼子也无法第一时间确认就是他打的。
而且弟兄们都在冲锋和小鬼子拼刺刀血战,他经常躲在后边不冲锋,非但没有战功,一度被人误认为是贪生怕死,所以打死的鬼子虽多一直都是一个大头兵。
徐州会战打散退下来后就被收拢补充到了苏北游击队,因为性格倨傲和周围人格格不入,也就无所谓升职了,所以一直默默无闻。
这一次杨凌在全游击队中招募特战队员,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麾下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神枪手,也是让他颇感意外,为了笼络他,直接任命为特战队长了。
要知道自从上海南京两战后,中国军队大量的老兵阵亡,由于各部队损失的兵员速度太快,以至于新兵的补充跟不上,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状态。
后来许多新兵未经训练就直接拉上战场上,所以伤亡率一直居高不下,在这样的条件下,新兵们在战场上的存活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年,许多人第一次和鬼子作战就阵亡了。
而魏青却是在徐州会战那样的大战役活了下来,在那样残酷的会战中能够全身而退,也足以说明他的实力。
魏青平日里倨傲一是因为他枪法出众,二是他的性格本就内向沉闷,所以就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独来独往的状态,给人难以靠近的错觉。
而在靶场上,他也第一次见识到了他的新长官杨凌的枪法,被深深的折服了,所以也就收敛了一些傲气。
况且他当兵前也不过是朴实的山民,靠着打猎为生,还是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的,所以杨凌任命他为特战队长,享受营级军官待遇,他也是对杨凌心存感激的,准备死心塌地的跟着杨凌了。
特战队其余的队员们出身各不相同,虽然他们都有擅长的领域,但是枪法总得来说也不错,虽然比不上魏青,但是比普通官兵要打得准一些。
他们也没跟着冲下公路,而是分散的隐蔽在荒草里,战壕旁,行云流水般的推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那些威胁巨大的鬼子机枪手,掷弹兵和那些叫嚷得凶的鬼子军曹们都成为了他们的射击目标,在点射中一个个倒在血泊里。
鬼子少佐黑田一朗刚开始还在大叫大嚷的试图组织遇袭的部队反击,可是看着身边一个个人被点射,也是吓得躲在后边不敢再喊了。
游击队官兵以有备打无备,埋设在公路上的炸药和地雷就把鬼子好几辆军车给掀翻了,路上被炸出了巨大的坑,车里的鬼子也损失惨重。
紧随着密集火力的扫射又是撂翻了一大片,仗打到现在,公路上已经遍布汽车的残骸和鬼子伪军的尸体里,残存的一些人蜷缩在一团,负隅顽抗。
“掷弹筒,轰掉他们!”
“是!”
“嗵嗵嗵——”
几枚榴弹咻咻的就飞了出去落在围成一圈负隅顽抗的鬼子兵群里,烂胳膊烂腿伴随着鲜血飞上了天。
“杀——”
弟兄们再次挺着刺刀冲上去了,这一次鬼子伪军的残兵再也抵挡不住。
扑哧扑哧的刺刀入肉的声音不断响起,仅仅一个照面,残存的鬼子兵就被刺翻了一大片。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看到鬼子大势已去,在另一侧抵抗的伪军们也是慌忙不跌的大喊了起来,纷纷将手里的枪扔在了地上。
“八嘎呀路!”
鬼子少佐黑田一朗打光了王八盒子的子弹,愤怒的扔掉了,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军刀。
军刀带着呼呼的风声砍向副营长铁匠,他拎着滴血的滚马刀向上一撩,将其荡开了,不过顺着刀身传来的力道还是让他手臂发麻。
“呀!”
龇牙咧嘴的黑田一朗看到一击不中,挥舞着军刀再次扑向铁匠。
铁匠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脚下一个滑步迎了上去,脑袋一偏躲开了劈向自己的军刀。
与此同时滚马刀染血的刀锋顺着黑田一朗的下肋划过,刺啦一声军服被划破,一条喷血的血口子出现在黑田一朗的下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