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 骄阳之下贝勒府西南方向的院子里却芬香四溢。
自宋西楼进入贝勒府后, 她居住的院子里的花却像是每天都在变化着, 开的一天比一天娇艳, 朝着阳光越发旺盛, 竟有种在春天百花齐放那般的盛景。
府里的丫鬟太监暗暗惊奇, 不过这侧福晋也的却时受欢迎, 长的这样的好看,待人还温和,就连那些花都知道往好看的人身边长。
不过也有不好的谣言, 暗自揣摩着完颜侧福晋莫非是个花妖不成?
要不然怎么会勾的贝勒爷只去她一个人的院子?
这日也是一样,胤禛出了宫后先去了书房,在书房里坐了一会, 处理了在朝中的公事。李氏院子里的丫鬟过来, 小心翼翼的捧着食盒。
里面装着的是李氏亲手做的汤水,继上次胤禛去她院子之后, 李氏就开始了, 她这算明晃晃的讨好, 也是怕胤禛真的把她孩子送到福晋哪里去。
想来想去, 福晋又没有孩子, 弘时还没半岁大,若是爷真的发了狠, 要抱给福晋养的话,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根子。
可胤禛却铁了心的要给她一个教训, 面对她送来的通通都不接, 就算是丫鬟硬是塞过来的汤,最后都进了小太监的肚子里。
快到晚膳的时候了,还没等苏培盛问胤禛就起身走了出去,瞧那迈着脚步的方向可不就是完颜侧福晋的院子?
得,今个又得歇在那了,苏培盛一脸不用猜的表情,爷去了侧福晋的院子里可就从来没有出来过。
院子里面宋西楼却在弄葡萄架,只不过昨个朝胤禛提了一嘴说想在院子的小花园里弄个葡萄棚,里面按个秋千。
当时胤禛只是摸摸她的头笑了笑,下午就有小太监过来了,也不知他在哪里找的年份正好的葡萄藤,直接挖了主根连着泥土一起运了过来。
宋西楼摸了摸上面的叶子,还是翠绿的鲜嫩颜色,有的上面还挂着青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葡萄,水汪汪的看上一眼就让人嘴里生津。
“主子,我摘了一个来尝尝?”
冬芽望着面前的葡萄架,就要动手扯下一个,辛亏宋西楼眼疾手快,一巴掌打在她手上:“不行。”
宋西楼故意板着脸,指着前面的架子教导她:“都是些青涩的葡萄,你再过些时日才能入口。”
“哦。”冬芽点着头,不甘愿的点着头,眼神还是看着前面依依不舍。
这个样子倒真是逗乐了宋西楼,她瞟了她一眼:“你放心,这葡萄要是成熟了到时候你要吃多少吃多少。”
冬芽这才兴奋的转过头来:“主子,你可不能骗我。”
宋西楼看着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什么骗你?”
她一转头,就看见胤禛挎着大步走了过来,见到她立马拉住她的手:“你们主仆两个再说什么呢?乐滋滋的。”
宋西楼这才指着葡萄又与胤禛说了一遍,胤禛听后也笑了。
快到晚膳了,进了屋子之后宋西楼就点了几个胤禛爱吃的菜,夏日里都不爱吃油腻的,点几个时令的素菜,其余的就让厨房看着做了。
这顿饭胤禛吃的还算满意,晚上动静更大了些。
说实话,胤禛这方面还算不错,毕竟有过那么多女人,在床事上还是有点技巧的,但不知是不是后院的女人们都太依着他了,有几次弄的宋西楼都感受到很疼。
若她是以前或者是这后院的其她女人,定然是会忍过去,可这辈子的宋西楼却是一点都不想忍。
哪怕是胤禛身上的龙气再怎么浓郁,她照样还是表现出不适的样子。
胤禛很快就感受到了,哑着嗓子停了下来:“怎么了?”他摸着身下宋西楼潮红的脸,压抑住那快要窒息的舒爽的感觉。
宋西楼难耐的皱了下眉,咬着唇摇了摇头,湿漉漉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一直摇头。
她不说话,可胤禛还是感受到她在疼,咬着牙想要退出来,却被宋西楼发现,立马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语气还带着焦急:
“胤禛,胤禛我不疼。”
“别走,别走,我需要你。”
这句话一说,刚刚还停下的人立马更加用力起来,喘息的用哑了的嗓音道:“西楼。”
“西楼,爷的宝贝。”
床左右摇晃的声音,嘎吱嘎吱持续了半夜。
醒来的时候,刚好今日沐休,胤禛习惯了早起,一到时间点就睁开了眼睛,旁边的呼吸轻浅,但那股气息一直往他胸腔上砸。
小姑娘的头靠在他的胳膊上,见他有动作后还依赖的左右蹭着,软软的,疼人极了。
男人早上最是经受不住诱惑,胤禛也是一样,刚刚还清明的眼神立马就放深暗了,刚想摸着小姑娘的脸亲上一口,门却在这个时候敲响。
“爷,福晋找您过去。”
胤禛闻言立马皱眉,这乌拉那拉氏一大早的怎么会找人叫他过去,后院的事都是她在管,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胤禛立马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未免小姑娘醒来,把衣服拿到了外屋换,低声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苏培盛一边快速的伺候他穿衣服,同样也放低了声儿:“没有说是什么事,但看来人的样子还挺着急。”
胤禛到了正院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坐在主位上,旁边的凳子上还坐着汪格格与宋格格。
见他来几人连忙行礼,胤禛早起就被叫到这来没什么心情,直接挑明了问:“出了什么事?”
他看着福晋只端着茶杯不说话,汪格格胆子小整个人都低着头,只有宋格格眼神往福晋哪里看了一眼,上前两步跪了下来。
“爷,福晋 ,与妾身一个屋子的钮祜禄妹妹不见了。”
府里就三个格格,胤禛也不常去,格格的位份是分不到一人一个院子的,所以她们三个挤在一起。
最先发现的其实是汪格格,但是她胆子小,与丫鬟在一起说的时候恰巧被在一边的宋格格听见了。
她急于邀功,这才带着汪格格一大早的就来了,但是又不想让福晋记汪格格的好处,所以一直没有提她。
见上面坐着的两个人表情莫测,宋氏试探的转了转头往身后汪格格的方向看去,只见她低着头,浑身上下一股胆小懦弱的气息。
宋格格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发现汪格格一直捏着的帕子松开了。
“你的意思是——”胤禛喝着茶,放下杯子后转过头看着下面跪着的宋格格:“钮祜禄氏跑了?”
“应该是擅自出府了。”
乌拉那拉氏插了一句,后院是她掌管着的,整个京城的后院就没有听说过哪家格格自行出府的。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她看着旁边快压抑不住气氛的人,这个纽祜禄氏真的是在作死。
若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出去,乌拉那拉氏保证,爷一定会亲自掐死她。
“到底还是轻饶了她。”胤禛捏着手腕上的珠子咬牙切齿,两三个珠子间被他捏的啪啪响,可见力气有多大。
“爷,都是妾身管教不严。”
乌拉那拉氏跪了下来,随后整个屋子的人全部跪了满地,坐在上方的胤禛捏着珠子思考了好久,随后才把跪着的乌拉那拉氏扶起来。
“福晋无需自责。”
他拍着乌拉那拉氏的手,“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瞒着了,除了在座的一丝一毫风声都不准泄露出去。”
乌拉那拉氏点着头,胤禛又用眼神示意汪格格与宋格格下去,之后才转身面对乌拉那拉氏。
“刚刚她们两个在,爷不好多说,但是今日这样的事确实是你管理的不当。”
“妾身知道了,”乌拉那拉氏满肚子的委屈,这人身体都没好,谁会想到她会跑出府呢?
“提前摆好灵堂吧,就说纽祜禄氏疾病身亡。”胤禛捏着珠子淡淡开口,上次没死。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留你下去了。
乌拉那拉氏一愣,知道爷这是真的动了杀心了,纽祜禄莲心就算是不死的话爷也一定会让她死了。
可灵堂还没摆呢,钮钴禄莲心却回来了。
还是苏培盛的弟弟小全子说的,他受伤一直等到现在才回到宋西楼身边来。
“侧福晋。”
他压低嗓子与她说悄悄话:“据说纽祜禄莲心是爷亲自过去拎回来的,她后面还带着个算命的。”
“算命的?”宋西楼皱眉,记忆里却出现一个算命先生的样子。
白胡子,塌鼻子。那个钮钴禄府上的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