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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我看见阳光下有两个人——”

“一个看着身形是九爷, 一个身着红衣张扬潇洒。”

说到这, 九阿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掩藏住里面深邃的情感, 只有一瞬间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但是很快的就掩饰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那双桃花眼里便只有平静。

“随后九爷与这红衣女子骑马……”

“比赛谁打到的猎物多, 红衣女子身形瘦弱但是箭法却极好,”赵文轩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甚至都笑了一下,那样子有些欣赏的味道。

拿上弓箭那张扬气质的样子实在是比阳光还耀眼。

他对面的九阿哥听见了, 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冷了一些。就算这个人也许跟自己有什么关联,他也不喜欢他脸上那股欣赏的表情。

只想让这个永远消失不见,欣赏什么呢?欣赏他的人?

赵文轩像是听见他心里的声音, 沉默了半响又继续开口。他留了一个心眼, 说出来的都是重复做过的梦。

这些都是九阿哥在梦里梦见过的,此时被这个人用一股平淡的语气说出来, 有股异样的感觉。

像是内心最深处掩藏的东西被人公布于世, 他不喜欢这个感觉, 所以漂亮的桃花眼第一次正视他:“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赵文轩愣了半响, 随即也朝他笑了一下:“这要看九阿哥怎么对待我们赵家了。”

***

九阿哥出酒楼的时候挥手屏退了身后的人。

坐在马车上一直在揉着头思考着, 重活一次有许多的事都不一样了,钮祜禄府, 江南暗河,还有今日这个赵文轩。

但追根结底一切的源头都在四阿哥的府上。

想到老四九阿哥猛然之间睁开眼睛, 上挑的桃花眼里面满是恨意, 上辈子那个人坐在九五至尊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他们眼神如同蝼蚁。

他捏紧手心:“这辈子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你登上那个位置。”

不然今后的日子里除了杀戮就是等死,宁愿先等老虎还没长大的时候先拔掉它的獠牙。

“爷,前面堵上了。”

小太监在外面低声禀告,纤细白皙的手指随意的撩开帘子,一眼就看见打着四贝勒府上标记的马车堵在了路中央。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随意两眼之后便把帘子放了下去,他下了马车走近人群里,就看见在马车边那抹天青色的背影。

他站直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后立马脚步快了两分顺势的接住了要往地上倒的人。

强壮有力的胳膊搂住她的腰,比他高了两个头的人低下头往下看。

目光对上之后,女子一脸的柔弱猛然撞进他眼底,微微泛红的眼角满是楚楚动人的味道,这是一个如花一般柔弱的女子。

他脑子里却猛然出现马上人的样子,身形背影无一不像。

也就是一刹那,宋西楼立马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天青色的旗装有些大了,腰间显得有些空荡荡。

腰杆简直一把就能握住。

女子站在他面前像是一朵柔弱的莲花,身上也是一股莲花的清甜味。

炎炎夏日里站在她身边,只觉得热气都消散了许多,人也清凉了些。

他目光却是往她胳膊上瞟了一眼,这胳膊能拉的动弓吗?想到这他眉头都是紧紧的打着皱,轻轻摇着头:

“不是她。”她没这般我见犹怜。

“多谢九阿哥,”宋西楼看了眼他身后的马车,立马就知道了这人便是久闻不如一见的毒蛇老九。

她是四阿哥内宅之人,自然是不能与他有过多的纠缠。

“妾身乃四贝勒府上完颜侧福晋,今日多谢九阿哥出手相救。”

宋西楼说完这句话后,只感觉九阿哥看着他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一些,目光凉凉的看着她身后的钮祜禄凌柱。

只见刚刚还一脸戾气的人立马没了声响,抖动着身体连连往后面退着。

“饶过我,饶过我。”钮钴禄凌柱疯狂的摆着手,表情开始有了崩溃的趋势。

之后大叫一声猛然的冲出人群,往外面跑去。离得远了还能看见那一边发抖的身体。

见他走后宋西楼转头,就看见九阿哥一句未说,上了马车后立刻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不是她。”

虽然很像,但是他记得她看着四阿哥眼底的恨意的,那样骄傲的性子怎么会嫁给一个自己恨的人?

虽是这样想的,但是那微微泛红里面还有水光的眸子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就是老四在江南找的女子?”马车里一阵冷笑,老四这个人还真是风流。

九阿哥走后,小太监蹲在地上修马车。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围在一起了,看着她的样子带着对权势的恐惧,宋西楼微不可察的笑了笑,重新坐上了车里。

回到府上的时候拐弯儿去了福晋的屋子,她去了趟宫里再回来按理说是要回来与乌拉那拉氏说一说的。

没想到的是,在那居然哈看见了钮祜禄莲心,宋西楼这下子看乌拉那拉氏的眼神都变了,她记得福晋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不显山露水的。

可这段时间福晋的焦急却让她都看了出来,钮祜禄莲心刚传出有点受宠的迹象了,乌拉那拉氏就立刻拉拢了过去。

“钮祜禄格格气色好像好了许多呢,”

钮祜禄莲心一身粉白的衣服站在乌拉那拉氏后面,年轻白嫩的女子稍稍打扮一下就娇艳的像朵花,只见她害羞的低下头:“比不得侧福晋呢。”

宋西楼眼神落在她发簪上,还有她一脸害羞的样子。原本满是天真的样子不见了,穿着打扮,动作神情倒是与她有几分相像。

宋西楼转头别过一丝厌恶,准备拿起一边的杯子,却一眼看见摆在桌子上的杏仁糕,她目光落在上面半响,然后转身问乌拉那拉氏:

“还没看见过福晋的屋里有过杏仁糕呢,今个我可要拿出来尝尝。”

乌拉那拉氏一笑,目光终于开始与宋西楼眼睛对上了,她道:“原先我也不知道,还是额娘与我说的呢。”

“爷一向不喜欢表露出来,若不是额娘说的话我还不知道爷喜欢吃杏仁糕。”

乌拉那拉氏这句话慢吞吞的,一句一字都是说给宋西楼听,其实德妃老早就说过了,但是她摆在屋子里也没见爷动过。

她也问过胤禛,但他听说是德妃说的之后也点头承认了,但是还是一点都不动,乌拉那拉氏摆的久了也就没让厨房上过了。

今个这盘是特意的叫厨房的人做出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说这句话。

她看着坐在位置上的宋西楼:再得皇阿玛喜欢又怎么样?德妃是爷的亲额娘,这些事情她也只对自己这个嫡福晋说。

果然,宋西楼的表情变化了几番,拿在手上的杏仁糕也不吃了,原封不动的又放了下去。

乌拉那拉氏这才满意的笑了,喝了杯茶后便扶着额头说头疼。

看了眼身后的两人,笑着说了一句:“这样看你们,还真是像的很呢。”

屋子里就剩下宋西楼与钮钴禄莲心两个人。直到乌拉那拉氏走了谁都没有开口。

“妹妹这套衣服,倒真是像我那一件。”那里是像?分明就是按照她那件衣服一模一样做出来的。

“难怪福晋会说我们像呢。”

宋西楼满脸笑意,随意指着钮钴禄身上的衣服,像是在拉家常。

钮钴禄莲心却跟着笑了笑,低头满是温柔:“这缎子还是爷赏赐给妾身的呢。”

宋西楼可算是知道了,钮钴禄莲心这是铁定了心要学她。

果然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脑子都放活络了一些。

钮钴禄莲心见宋西楼走后却是进了福晋的屋子里,乌拉那拉氏正躺在榻上揉着太阳穴,她连忙走上去跪下来给她捶腿。

女子乖巧柔顺的附在地上,乌黑的长发遮住眼帘,看起来乖巧极了。

“是真是像。”

就连乌拉那拉氏都叹息了一句,这个样子与正在受宠的完颜福晋像极了,让她甚至有了此时跪在自己脚下的就是宋西楼一样。

“若不是知道你们没有关系,一般人看见真的会以为你们两个是姐妹呢。”

乌拉那拉氏只是叹息了一句,却没想到的是钮钴禄莲心的手停了一下。

随后立即抬起头来,看着上方的乌拉那拉氏:“福晋,妾身其实真的有一位姐姐。”

“哦?”

“只是她与钮钴禄府八字不合,”钮钴禄莲心轻声开口:“从小就送到了一家姓宋的人家养。”

“若不是侧福晋是完颜府上的千金的话,”她说到这笑了一下:“连妾身都会怀疑呢。”

说着她继续锤了起来,“毕竟,我真的很想他。”

乌拉那拉氏的心里却在剧烈的跳动着。宋西楼是爷从江南带回来的这件事可就只有少数的人知道。

完颜府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这个人真实身份其实无人可知,反正她知道肯定不会是完颜格格就对了。

要是……乌拉那拉氏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笑了,要是这两个人真的是姐妹的话,她想着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