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见她满心焦灼, 便安慰道:“他有武功,又是个极其聪敏之人, 加上还带了五名手下, 不会有事的。”
宋棠:“可是对手太过强大,不得不让人担忧。”又道, “这小镇也不算很大,根本无需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来搜寻,可见他们已经出了小镇, 往外头找去了。”
刘义见自己的安慰不足以让她心安, 便示意红莲说话,红莲便开口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倒是你, 昨晚几乎没有睡, 今天又不怎么吃东西, 再这般下去才真的是令人担忧。”
宋棠叹气道:“不是不吃, 只是吃不下。”
刘义:“还是多少吃一些吧, 案子还等我们破的呢。”
宋棠点点头。
刘义立即下楼去让店小二送饭菜上来。
宋棠便强迫自己吃了半碗饭、几夹菜和一碗汤。
刘义和红莲都很满意,便没再说什么, 静静地守在她身旁。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还是没见上官瑜回来,也没见方桐和方桉回来, 宋棠的心顿时被一种强烈的不安所充满, 这不安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对刘义和红莲说:“你们到外面去吧, 我想歇一会儿。”
于是刘义先离开,红莲扶她到床上躺下后也慢慢地退了出去。
宋棠翻身朝里,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她恨自己腿脚不便,恨自己没有高强的武功,如果她拥有这两样,一定二话不说就跟随他去,无论前方有多危险也跟他在一起。
现在,他生死不明,让她才稍微感觉到一点甜意的人生顿时又充满了苦味,甚至充满了不幸感。
如今案子还没破,她不便在此逗留太久,可是如果没有得到他的确切消息,她如何能放心地上路?他们已经说好了这一趟是一起行动的。
她决定先留下来等他。
如果明天还没有他的消息,她就亲自出动去找。
她擦了擦泪,复闭上眼睛,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在被病痛折磨了十七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懂得心疼她且不介意她的病的人,对于她来说是何等的幸运,她知道如果自己再错过他,今生恐怕也找不到更让她喜欢的人了,所以她打定了主意要与他生死与共。
她终于睡着了,只是睡得很浅,没过多久又醒来。醒来后,她仔细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外头一片安静。
今夜没有发生杀人事件了。
她再次闭上眼睛,才惊觉自己的眼泪又打湿了枕巾。
次日,天刚蒙蒙亮她便起来,问红莲:“他回来了没?”
红莲没想到她起得这么早,忙揉了揉发困的眼说:“奴婢去问问。”
说罢便披衣走了出去。
一小会后,红莲进来,朝她摇了摇头。
宋棠强压住不安问:“大师兄、二师兄呢?”
红莲:“也还没回来。”
宋棠:“我打算今天出去找他们。”
红莲顿时睁大了眼睛,看了宋棠好一会儿才叹气道:“你自己的情况都很不乐观,就别这么跑出去了吧?”
宋棠摇摇头道:“顾不得这么多了。”
红莲走近她几步,低声问:“你们......该不会是已经私定终身了吧?”
宋棠的脸唰地红了,但仍然很坚定地摇摇头说。
红莲扶她坐下,道:“奴婢知道你现在心里着急,可是你也出去找的话,恐怕.......”
她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刘义便进来了,说:“他们回来了。”
宋棠忙问:“谁?”
刘义降低声音说:“王爷。”又道,“方桐和方桉也紧跟着回来了。”
宋棠顿时便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往外头走去,这才出得房间门口,就碰上了正往这里赶来的上官瑜。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憔悴,发髻也有点乱了,但是似乎没有受伤。
宋棠心头的大石顿时落地,眼泪便如决堤的水般汹涌而出。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官瑜这两天都在不断地寻找凶手,因此根本没办法回来,他也知她肯定会为自己担心的,所以在确定已经无法追得上凶手时立即赶了回来。
这两天里,他其实也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如今见了她,心才定下来,又见她满脸是泪,忙对其他人说:“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李公子说,你们先等在外头吧。”
说罢便和她一起进了屋。
关上门后,他将她抱住,柔声问:“是不是很担心我?”
她点头,说:“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刚想去找你的呢。”
一股柔情便充满了他的心头,他抚摸着她的头说:“我这两天去了很多地方,一度差点就跟上作案者了,只是不知被他耍了什么法术,使得我们几个定在了原地大约半刻钟,之后便没法找到他的去向了。”
宋棠忙问:“你看到他的人了么?”
上官瑜摇头,道:“没有,所以可以很确定此人会隐身术,但我凭声音可以知道他就在前面。”
宋棠抬头看着他问:“此人会不会跟九天灵珠鼎案有关?”
上官瑜郑重点头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他轻抚着她发叹气道:“可惜最终还是没跟上,让他给跑了。”
宋棠:“起码我们因此而确知了一件事——这世上真的有会隐身术的人存在。”
上官瑜点头,脸色凝重地说:“此人手段残忍,留着肯定还会祸害众生,且先不管他是否跟九天灵珠鼎案有关,单就他挖心一事就足以值得将之迅速抓起来了。”
宋棠点头,说:“是啊,可是既然他会隐身术,要抓他恐怕还是极不容易。”
上官瑜叹气道:“嗯,所以我打算给皇上写封信,告知他此事,看看他那边怎么说。”
皇帝身边有一群谋臣,就算皇帝一时间没想出办法,那些大臣也会给参考意见的。
宋棠点头,说:“好,我来研磨,你坐下写。”
上官瑜便坐下。
很快他便写了一封足足两页纸的信,然后交给他的一名手下去邮寄了。
待那名手下离开,上官瑜再次抱紧她,说:“这两天里我也很想你,巴不得赶紧回来。”
边说边抓起她的手放置唇边。
这一幕宋棠曾在梦里梦见过,因此猛地泛起了熟悉的感觉。
好像他亲他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一样。
因此她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回,而是扑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又想到自己这两天对他的牵挂,眼泪便再次汹涌而出。
“别哭,”他伸手去帮她擦泪,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又说:“以后我但凡不能当天回来,一定会派人回来跟你说的。”
她点头,但眼泪还是哗啦啦地掉。
上官瑜便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温柔地圈住她。
一时间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只要她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说也已经胜过万语千言了。
此时外头天色已大亮,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越发衬得她的皮肤白如凝脂。
他闭了闭眼,说:“我们恐怕得继续上路了。”
宋棠点点头,有点不放心地问:“连续追查了凶手两天,你一定很累了吧?要不要歇息半天再走?”
上官瑜摇头道:“不必。”
宋棠:“可是你那么累了,要不推迟一个时辰再走?”
上官瑜想了想,说:“好,那就歇息一会儿再走吧。”
于是他起身,慢慢地将她放下地。
但是他的手还是有些不舍得松开,便又紧紧地握了一小会才离开。
宋棠也趁机补了个眠。
一个时辰后,一队人再次踏上旅程。
宋棠依旧是跟上官瑜同骑一匹马。
或许是见到了宋棠的缘故,原本还有些犯困的上官瑜此时一点困意也没有,一边策马前行一边紧紧地揽着宋棠。
牵挂人以及被人牵挂的感觉,他这几天都体验到了,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幸福。
而宋棠何尝不是这样?因此路上她经常会回过头来看看他。
有次当她回头来看他时正好他俯头下来,她的额头便碰到了他的唇。
那柔软的触-感让宋棠不由得心头一震,忙将头往后移。但是他抱住了她的后脑勺,使得她无法移动头部。
接着,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是眉头、眼睛,再然后是鼻子和脸颊。
他热乎乎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红了双颊。
当他的吻到达她的嘴角时,他犹豫了一下。
这发展会不会太快了点?他问自己。
可是既然已经彼此认定,吻她的唇不是很正常的吗?
于是他没有再犹豫,朝着她的樱唇吻了下去。
唇与唇的相触是一场天雷与烈火,顿时将两人给点着。
她有些害怕,本能地往后退,但他追了过来,更热烈地含住了她的唇,然后用舌头微挑,再微微一顶,便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唇舌交缠起来。
他从来没有吻过谁,不知道原来与心爱之人接吻是如此美妙的事,于是他辗转地吻她,并且将她越抱越紧。
宋棠始终闭着眼,完全被动地承受,既紧张又陶醉,如同小孩子得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
耳边是他亲她时发出的暧-昧声响,腰间是他有力的大手紧紧箍着,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融掉了,融在他不可阻挡的热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