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越来越近了,他们怒吼着冲向缺口,最前排的枪盾兵都能看清楚女真人那张狰狞的脸。
他们俯下身子,用肩头顶住盾牌。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撞击。
墙头上稀稀落落的火铳根本就不能阻挡女真人的靠近,近了,再近了。
突然一颗手榴弹在女真人中爆炸,爆炸的气浪瞬间就将两个女真甲兵掀飞出去。
周围的几个女真人也被炸得东倒西歪,摔倒在地。冲锋中的女真人立时被清空了一块,但很快又被填满。
终于前排的枪盾兵同女真人撞在一起,他们身体摇晃了下顶住了女真人的冲击。
后排手持长枪的士兵奋力向前刺去,“噗噗!!”的长枪入肉声传来,女真人惨叫着倒地。
疯狂的女真人似乎不知道害怕,他们根本就无惧死亡疯狂的冲击前排的枪盾兵。
经常有不顾生死的女真人高高的跃起,希望能跳过枪盾兵的防线。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被优先刺倒在地。
枪盾兵的防线被他们冲击的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陶磊的手榴弹根本就没闲着,他需要做得就是点燃,然后甩出去。然后再重复手中的动作,见到防线摇摇欲坠时,他大骂了一句“龟儿子的!”
抓起三个手榴弹用麻绳缠在一起,就扔了出去。比平时大的多的声音从女真人中传来,缺口前立刻就被清空了高大一块。
他快速的抓起长生铳,一个脚步跳上一块坍塌下来的墙头。举起火铳,瞄准了一个头戴尖顶女真甲兵。
陶磊的手很稳,他屏住呼吸。眼睛通过长生铳前的准星瞄准女真人的头颅。在他扣下扳机的刹那,那颗在他准星中的头颅就被打飞了半边。
几个女真人立刻大叫着拖着死去的女真人向后跑去,其他进攻中的女真人也是一愣。
“去死吧!建奴杂种!”一个声音从坍塌的炮位响起,接着就是一声炮响。
散弹一下子就打在女真人队伍的后方,瞬间就清空了队伍的尾部。连同拖拽尸体的女真甲兵都被打成了血人,棱堡附近为之一静。
接着不到四十个女真人发出了绝望的怒吼,他们发疯般冲击枪盾兵的防线。
已经精疲力竭的前排枪盾兵再也挡不住女真甲兵,他们被女真人撞倒在地。身上连续被利刃斩中,变成了血人。
后排的三个枪盾兵见到同伴的惨死,他们来不及取出身后的盾牌。一个士兵把长枪横过来冲向还在疯砍地下长兴军的女真人,他用长枪撞开了几个女真兵,根本不顾刺向他的钢刀。
他的力量怎么是一群女真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掀翻在地,淹没在人群里。
剩余的两个枪盾兵对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决绝之色。两人掏出身上全部的手榴弹,点燃后就冲向缺口……
他们的自杀冲锋让墙头上火铳手双目赤红,一个士兵丢下手中的火铳,拔出腰刀怒吼道:“建奴杂种,老子跟你们拼了!”,就跳入女真人的队伍中。
其他的火铳手也丢下火铳跳下墙头,本就剩余不多的女真甲兵很快就被疯狂的长兴军斩杀殆尽。
十几个相互扶持的长兴军哈哈大笑:“老子赢了!长兴军万胜!”
他们还没笑完,一个火药桶就飞向了他们。就在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爆炸,大笑声瞬间就被爆炸声音盖过。
十几个长兴军被爆炸的火焰吞噬,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远处的女真投石机那里,十几个汉军旗的士兵将四架投石机的残骸组装成了一架。正是这一架临时组装的投石机给了小型棱堡的致命一击,棱堡入眼处已经没有能站立的人。
一个女真牛录拍着汉军旗牛录的肩膀说道:“好奴才!回去爷就给你抬籍,你以后就是女真人了,只要忠心大金日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是!多谢牛录大人抬爱!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为爷办事,爷以后有什么吩咐告诉小的一声就行。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绝不皱一下眉头!”这货跪在地下,也不顾冰上的寒冷,“咣咣”的磕响头。
棱堡坍塌的炮台内,马景博的双手握的紧紧的。他推着身边奄奄一息的炮手说道:“你特木的快起来,再让人家炸几下人就死绝了!”
看着有气无力的炮手,他的眼中流下泪水。刚才那一炮是早已装好的火药,马景博不过是装入炮弹,调整方向而已。即使那样还打偏了,不然就那一炮就能干掉大半的女真人。
看着空空的大炮,他哭嚎道:“什长啊!马小子救不了你们了,我没用连个炮都打不响!呜呜!!”
那炮手无力的抬起手,指向一旁的药包说道:“清膛!放入药包。再放入炮弹,对准建奴点……”话还没说完炮手就晕了过去。
马景博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不停的摇晃炮手。“后边呢!说完啊!兄弟!你不能就说一半啊!马小子脑子不好记不住啊!”
不论他怎么摇晃,炮手都没有醒来。马景博傻眼了?难道要自己装药开炮?
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炸膛去陪什长去!
他拿起炮刷狠劲的在炮膛内蹭了几下,拿起药包的时候犯愁了。这他妈应该放几个啊?都是半斤一个的药包,鬼才知道放几个!
算了!放十个好了,凑整好算账。对了!还得放炮弹,炮手也没说放几个啊?放俩吧!万一一个打不中,还有第二个呢!
这货放了三倍的火药和双份的炮弹开始了作死之旅,当他忙活完了一切就把炮口对准了远处的投石机。
这时女真人又一个火药桶扔进了棱堡,巨响过后原本空荡荡的棱堡站起来一个身影。
陶磊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他站了几次都没能起身。爆炸的巨响让他耳朵流出了鲜血,他感觉自己聋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站起身形,他大声的吼道:“还有人吗?还有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