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锡田指挥倭人将初阳炮推到一里才停了下来,这样的距离城头上的倭人大筒可以轻易击中他们。
“快点!动作快点,慢了小心城头打下来的炮弹。快!快!快!”在刘锡田的催促下,倭人们都拼命地固定火炮。
城头上的松浦三郎也看见城下海寇推过来的火炮,当他看清那粗大的炮口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炮口太粗了有木有!就是个小孩都能轻松地放进去,这得发射出多大的弹丸。
“大筒都哪去了?你们都死绝了吗?”松浦三郎也着急了,他不能确定城墙能不能挡住么大的弹丸。
为今之计只有先发制人摧毁海寇的大炮,原本藏在城头的大筒不能在保留了,要是被海寇轰塌城墙,到时什么都晚了。
在他的命令下,原本被藏在死角的三门6磅炮被推了过来。倭人炮手推动这几门大筒到垛口的十几步距离,就有三人被飞溅的砖石打倒在地。
好在付出些代价的情况下,大筒终于被推了过来。倭人炮手一阵忙碌,这三门大筒终于被装好炮弹。
这三门可不是倭人铸造的大筒,他们是长崎将军从佛郎机人手中花大价钱购买来的重炮。
就这三门大筒就用去一万个银小判,如果不是危机时刻,松浦三郎根本就不会拿出来使用。每次打出的不是炮弹,都是白花花的银小判。
城下的刘锡田刚刚给初阳炮装好弹药,就看见城头退出三门火炮对准自己这里。
冷汗瞬间就出现在额头,他顾不得许多,抓起烧红的铁钳就往炮眼捅去。
这时城头上的火炮也打出了弹丸,6磅炮居高临下的轰击威力十分的可观。
一门初阳炮直接被击中,炮车瞬间就散了架。炮弹在地下弹跳下,又打倒两名倭人。
倭人们都见识过火炮的威力,他们牢记刘锡田的话语。敌人开炮时一定要双手抱头卧倒,越是四处乱跑死的越快。
其余的两颗炮弹虽然没有击中初阳炮,但也打伤几个倭人。就连刘锡田自己都被一颗飞溅的石子击中大腿,瞬间的疼痛让他抱着大腿摔倒在地下。
原本要捅入炮眼的铁钳也掉落在地,一时间整个初阳炮位上的人都趴在地下。
只有不知所措的山本一郎还站在原地发愣。他见到刘锡田受伤,快步地跑过来查看伤势。
刘锡田一把推开山本一郎,大声地吼道:“快点火开炮!”还用手不断地指掉在地上的铁钳。
山本一郎虽然听不懂刘锡田的话语,但他也知道事情的急切。抓起铁钳看着刘锡田不知所措,看见刘锡田一指火炮才恍然大悟。
他飞快的把铁钳捅进炮眼,好在铁钳没有彻底凉透。炮眼中的火药瞬间被点燃,炮膛中的火药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推动24磅的铁球飞向空中。
山本一郎被巨大的声响真的耳朵嗡铭,他吓得杀手丢掉铁钳。一屁股做到地下,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看着城头。
初阳炮发射的火光把城头的松浦三郎下了一跳,他把眼睛一闭等待死神的来临。但他闭上眼却没有被火炮击中,当他睁开眼时才放下心来。
原来海寇的大口炮不过是吓唬人的玩意,这么大的声音炮弹都不知道打到哪去了!
突然他听见头顶响起尖锐的啸鸣,还没等他抬头。一颗巨大的弹丸就砸在城头,二十多斤的铁球从天而落,砸得整个城墙的心晃了几下。
原本坚固的城墙被这一下砸出了一条裂缝,过了好一会松浦三郎才拍拍头上的尘土抬头向四周看去。
平整的城墙上出现一个大洞,里面镶嵌的铁球看得人心惊胆颤。
三门火炮更是被震的东倒西歪,炮手又有一人被碎石打死。他马上就意识到不好,如果要是让这种火炮连续的命中,最坚固的城墙也会被轰塌。
“快开炮!还击,打掉海寇的大筒!”倭人炮手在松浦的指挥下又围着三门火炮忙碌起来。
城下的刘锡田已经缓过劲来,虽然被石子击中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但是已经不影响他的行动。
“狗日的!竟然敢暗算老子!今天不把你的蛋黄轰出来,老子跟你姓!”刘锡田头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没想到长崎守将还会把火炮藏起来阴自己。
要不是他命大,早已被轰成肉泥。吃了亏就要打回来,光吃亏不还手可不是他的性格。
刚才城头火炮的射击已经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刘锡田指挥倭人给剩余的初阳炮装弹调整角度。
经常训练的长兴军在开炮速度上有着明显的优势,几个呼吸就装填好了弹丸。
远处轰击城墙的炮手见到自家队长遇袭,纷纷把炮火击中到这里。一时间这段城墙被打得砖石乱飞,几个倭人炮手根本站不起身来。
尽管松浦三郎不停地催促,但是火炮的装填还是总被飞溅的碎石打断。忙碌的一个炮手被炮弹命中,身体瞬间就被打得四分五裂。
飞溅的血肉溅了周围炮身一身,冒着炮击装填弹丸的炮手被吓坏了,他们宁可被斩首也不愿意被火炮打成碎肉。剩下的炮手再不顾他的招呼,转身就向城下跑去。
松浦三郎见到炮手逃跑,又扭头看了一眼城下。他惊恐的发现海寇竟然在短短的几息时间装好了弹丸,正在对着城头做最后的调整。
顾不得逃走的炮手,松浦三郎亲自跑到火炮旁,推动一门装填好的火炮向着垛口走去。
沉重的火炮被他艰难地向前推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力量。耳边呼啸的炮弹打过,每一次带出的劲风扫的松浦三郎的脸生疼。
好不容易将火炮退到垛口,松浦三郎又得去拿火把。他拿起火把刚要转身,城下就发出数声惊天巨响。
“不好!海寇开炮了!”松浦三郎快步向回跑去,就在他离火炮还有三步时,初阳炮打出的炮弹从天而降。
巨大的弹丸砸在松浦的脚下,将松浦震到半空中。他还没有落地又被另一颗炮弹击中,在空中化为一团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