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边下车边道:“我下午还有课,我不能再翘课了。”
路上至少花了十五分钟,算算时间,顶多在这里待一个小时他就得回去。
魏易尘没理会他,“晏先生,这边请。”
晏双提着书包跟在他身后,不满道:“秦羽白是狗吗?昨天晚上不是才做了一整晚?这才中午。”
魏易尘太阳穴猛跳了一下,冷冰冰道:“秦总让你陪他吃饭。”
“啊?”
原书没有这个剧情。
看来蝴蝶效应的威力已经在这本书里初见雏形。
很好,加速,通通加速!
像这样既能白嫖又能刷感情线的剧情越多越好!
晏双这个“啊?”仿佛在说“不上床叫他来干嘛”。
魏易尘似乎实在忍无可忍,他停下脚步,回头对晏双道:“晏先生,请你自重。”
晏双张了张嘴,“你说什么?让我自重?”
“是的,正如你所说,现在是白天。”
晏双笑了一下,他往前一步,手指点在魏易尘黑色的领带上,目光透过镜片直直地射入魏易尘的眼中,“白天,也能做坏事的……”
魏易尘嘴唇动了动,在他开口前,晏双放开了手,神色淡了下来,“尤其是对禽兽来说。”他重重地擦过魏易尘的肩膀,将魏易尘笔挺的西装撞出了一点淡淡的褶皱,回眸对魏易尘又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别误会,我不是在说你老板,我说的……是我自己。”
这里是个红酒庄。
秦羽白私人的。
招待完客人后,秦羽白忽然觉得很累,他想听秦卿的声音,或者和秦卿吃一顿午饭,电话回家,佣人却说秦卿吃了饭已经睡下了。
“让他睡,别吵醒他。”秦羽白神色温柔地嘱咐了一句,挂断电话,就派出了魏易尘去接他聊作安慰的替代品。
而现在,这个替代品正右手拿着银叉叉起一整块牛排,饿死鬼投胎一样地在啃,吃相难看到简直倒他的胃口。
秦羽白拿着刀叉,冷冷道:“你是野狗吗?”
晏双大口吃肉,他早饭都没吃,都快饿死了。
看在秦羽白请他吃午饭的份上,他就不和他抬杠了。
“魏易尘,”秦羽白吩咐一边垂手静立的管家助理,“找个时间好好教教这条野狗怎么吃西餐。”
曾经见识过晏双完美用餐礼仪的魏易尘低下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ok,”晏双一口气干了一份牛排,又吃完了盘子里所有的配菜,感觉自己吃得相当饱腹,“我吃完了,你慢用。”
晏双作势起身。
“坐下——”
秦羽白冷厉道。
“你又忘了你的身份?”
按在餐桌上的手慢慢松了力道,晏双坐下,目光挑衅地看向秦羽白,“秦总,你不用一直提醒我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那份契约,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
“是吗?”秦羽白喝了口红酒,冷笑了一声,“昨天晚上是谁缠着我不放?床单都打湿了?”
晏双的脸瞬间红了,他愤怒地一拍桌子,“秦先生!现在是白天!”
魏易尘:“……”
“白天?”秦羽白晃了晃红酒杯,笑容不见,冷道,“过来。”
晏双:不行,得上课的啊王八蛋!
“不听话的仆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羽白微微靠后,对魏易尘道:“打个电话,让晏国富去冷库凉快凉快。”
晏双不动。
“我听说人在冷库里待上八个小时以上就会下肢瘫痪……”
晏双站了起来。
达咩。
晏国富是他的壮劳动力!怎么可以瘫痪!
秦羽白轻笑了一下。
晏双即使再装,也无法掩饰对唯一一个亲人的在意,哪怕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晏双走到秦羽白身边。
秦羽白:“蹲下。”
晏双依言照做。
秦羽白:“……”
“我让你蹲下,不是让你像街边的流氓混混一样蹲下,”秦羽白捏了晏双的下巴,“还是你想让晏国富去蹲大牢?”
晏双只好换了个蹲得好看一点的姿势。
渣攻还这么讲究,真是。
秦羽白目光下滑,这才注意到晏双穿了一件领子极高,而且显得很宽大不合身的衬衣。
以他毒辣的眼光来看,这件衬衣也并不是那种摆在街边商店廉价出售的货色,倒像是私人定制的一样。
秦羽白松开了拿捏晏双下巴的手,忽地将晏双整个人拉入怀中。
“你放开我——”晏双挣扎起来,“我要回去上课。”
秦羽白单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入扣得高高的衣领,猛地将衣领向外一番。
衣领的内测缝着一块丝绸,丝绸上面绣了一个花体的英文字母——y。
“咳咳……”晏双被秦羽白勒住,痛觉倒是屏蔽了,只能感觉到从脸到脖子都在急速地发烫,“放……开……”
少年雪白的脸染上呼吸困难造成的血色,魏易尘眼眸微动,轻声提醒:“秦总。”
怀里的人正在微弱挣扎,那个花体的“y”在眼下摇晃,犹如一张脸孔,正在对他发出嘲笑,秦羽白冷厉地扫了魏易尘一眼,手上终于松了力道,将晏双丢到一边。
晏双倒地咳嗽。
心想今天这可是梅开三度啊。
又被丢了。
“衣服,谁的?”
秦羽白淡淡道。
晏双的咳嗽声慢慢减弱,他捂着脖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真的是……”秦羽白抬起桌边的红酒杯,俯身弯腰,“很不听话。”
这么一件,昂贵的,明显属于男人的衬衣,穿在他的小仆人身上,真是让他……怒火翻涌。
微凉的酒液缓缓地倒在雪白的衬衣上。
晏双一动不动,黑发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也就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秦羽白只看到了倔强抿着的唇,晏双似乎是铁了心不开口,想要隐瞒这件衬衣主人的姓名。
衣服上鲜红的酒液无声地慢慢蔓延。
悠扬的乐声在安静的屋内响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僵持。
秦羽白目光落在晏双的破帆布包上,对着魏易尘扬了扬下巴。
魏易尘心领神会,打开书包,看到里面的换洗衣服时愣了愣,随即当作没看见,拿出了最上面的手机。
“还我——”
一直安静不动的晏双忽然暴起,去抢夺魏易尘手里的手机。
秦羽白倏然起身,单手将晏双控制在了怀里,从魏易尘手里接过了手机。
是个没有存的号码。
秦羽白胳膊横着,像一道锁链般困住晏双,嘴唇靠向晏双薄薄的耳朵,热气翻涌,“谁?”
晏双只是沉默。
笑死,没存的号码他哪知道。
秦羽白冷着脸滑开了接听键,紧接着打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秦羽白意想不到却又非常熟悉的声音。
清冷的,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骄傲。
“在哪?”
“为什么不回酒店?”
第10章
纪遥走入小道,校园里的灌木丛杂乱而茂密,散发着某种难闻的味道,就像是熟透了的橘子从树上坠落在地面,无人问津后一天一天地在草丛中腐烂,从甜美逐渐开始变得恶臭。
纪遥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了一眼。
小道曲折,已经看不到那个分岔口,也看不到那个单薄的身影了。
纪遥扭过头,看了一眼灌木丛,径直往校外的路走去。
宾馆里,纪遥正在等待晏双,他的身份证还押在宾馆,需要晏双拿自己的身份证来换,算算时间,晏双应该收拾好衣服回来了。
只是纪遥在宾馆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以上都没等来晏双。
“帅哥,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