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一剑眉渐渐挑了起来,冷冷地盯着一尘道长,后者眼神有点发虚,吃吃地道:“张少,贫道说的都是实情,为什么这样看贫道。”
一尘道人刚才背对着张去一,眼神闪烁了一下,只以为对方没有发现,实则已经被张去一的神识捕捉到了。
很明显,一尘道人即使没有说谎,也肯定有所隐瞒,再加上想起之前移除货车上液体炸弹的事,张去一不禁心生怒火,身上猛然释放出强大的威压,向一尘道人笼罩过去。
一尘道人顿时面色惨变,如遭十万大山重压,两腿一软,竟然扑通的跪在地上,不能动弹分毫。
“张……张少,你这是干什么?贫道什么地方开罪你了?”一尘道人惊骇欲绝,战战兢兢地道。
张去一冷冷地道:“那得你自己好好想想了?”
一尘道人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吃吃地道:“张少是怪贫道移除货车上炸弹的事?不错,炸弹是贫道偷偷移除的,但贫道也是为了飞行器安全着想啊!”
张去一不禁有些意外,这家伙竟然直接承认了,没有把责任推到初混沌的头上,不禁怒意稍减,冷笑道:“怕是为了你自己的功劳着想吧?”
一尘道人老脸一红,但察觉到笼罩着自己的威压减弱了,不禁暗松了口气,讪然道:“没错,贫道确实有私心,但也是请示过上峰才这样做的。更何况,东西能成功运回去,对我国的科技发展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不到万不得以的情况,怎么可以把飞行器炸掉。你看,现在飞行器不是失而复得了吗?”
“这么说,还得给你记上一功了?”张去一淡淡地道,要不是这货自作主张移除炸弹,当时就已经炸死那名叫黑洞的异能者了。
当然,如果货车当时没被黑洞开走,自己也没机会打开飞陀捞好处,一尘道人偷偷移除炸弹的举动,也等于变相帮了自己的大忙。
“贫道不是那个意思,东西能追回来全是张少的功劳,贫道怎么敢抢功!”一尘道人连忙道。
张去一把释放的威压收回,一尘道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然而立即就挨了当胸一脚,当场横飞出数米,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张少,你这是?”一尘道人又惊又怒,显然没料到张去一收回威压后,还会突然出脚伤人。
张去一冷冷地道:“来苏丹之前我就跟你讲过,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从我安排,你擅作主张偷偷移除炸弹,这次便算了,下次再敢瞒着我动手脚,就不是踢一脚那么简单了!”说着飞剑铮的祭了出来,悬浮在一尘道人的头顶。
一尘道人感受到剑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机,瞬时打了个寒颤,脸如死灰地低下头:“张少释怒,贫道定然不敢再犯!”
张去一这才冷然地把飞剑收回,这个一尘道人太过热衷于权力功名,来之前连江老爷子都提醒自己要当心,没想到这货还真敢瞒着自己动手脚,此时若不给他个教训,接下来也不知会再弄出什么夭蛾子来。
“你在这里守着飞行器,我去找其他人!”张去一从纳空中取出另一瓶矿泉水丢给了一尘,倏的消失在原地。
一尘道人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恨意,捡起那瓶矿泉水,捂住胸口忍痛站了起来,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的饮起来。
这货刚才虽然喝了不少湖水,但那些水又咸又苦,喝了反而更加口渴了。
一尘道人一口气把整瓶矿泉水喝光,坐在树荫下休息了片刻,这才站了起来,快步攀上了附近的沙丘,从怀中摸出了卫星手机,像拿着罗盘看风水一样踱步移动。
一尘道人忽然面露狂喜,因为当他移动到某位置时,手机上竟然出现了两格信号。
一尘道人不敢怠慢,立即开始拔号,华国的北斗卫星系统还没完善,功能远比不上米国的gps,在撒哈拉沙漠这种地方,只有卫星经过上方附近才能偶尔收到信号。
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竟然成功接通了!
……
张去一离开绿洲后,徒步快走了数里,脚下飞剑凭空幻生,踩着飞剑御空飞起,掠着沙面快速飞行,虽说不上瞬息千里,但十里还是有的。
只是短短一分钟,张去一便在沙漠上空飞掠了五六百里的路程,此时若在卫星云图上放大看,你会发现撒哈拉沙漠的表现面出现了一条“s”形的白色带子,延伸数百里。
嘎嘎嘎……
以张去一目前的灵力强度,只能御剑飞行五分钟左右,所以飞掠了两分钟后,正想收剑落地,却发现前方的天空出现了两头秃鹫。
这两秃鹫在低空附近盘旋,一边嘎嘎地乱叫,似乎发现了下方的目标,但由于沙丘的阻挡,张去一看不到那下面的情况。
“这两头秃鹫不会是蓝小仙那两头吧?”张去一暗忖着,一边飞奔过去。
嘎嘎嘎……
两头秃鹫显然被飞驰而来的张去一吓着了,立即飞到了高空,但还是盘旋不走。
张去一奔到附近,翻过沙丘一看,果然发现沙丘的阴影之下倒了个人,已经没有丝毫生机,是个死人!
张去一皱了皱剑眉,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正是五门的化劲高手钟涛。
张去一走下沙丘,来到钟涛的尸体旁边,发现他左脚上有包扎过的伤口,正是当天被钻地那名异能者刺伤的,而造成他死亡的伤口却是脖子上的颈动脉。
“咦!”张去一脸上露出了古怪之色,因为他发现钟涛脖子上的伤口好像是被咬出来的,莫不成遇到吸血鬼了?
张去一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醒起一尘道人嘴角的血迹,还有这家伙闪烁的目光,莫不成这混蛋为了活命,竟然吸食同伴的鲜血?
张去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记得一尘道人说过与异能者遭遇,对其他人他只字未提,偏偏提起钟涛阵亡了!
张去一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杀意,如果真是一尘干的,这种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