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体质?”上官楚愣住。他自己倒是都不知道。
“你呢,在季节变换的时候很容易感冒;尤其是春秋两季换季的时候,还会咳嗽很久。”紫儿转着狭长的眼睛,“我记得你每到那个时候都会请几天病假,可是病假结束了回来却依旧不见好。也听见你说去了医院挂吊针,可是没什么效果。”
“是。”上官楚点头,“我会在换季的时候容易感冒发烧,而且咳嗽。小时候每到换季的时候我都到医院去治肺炎。我妈说可能是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有点先天不足。”
上官楚顿住,将后半截话吞回去他出生前后正是爸妈吵架最严重的时候,妈妈的心理悒郁,所以便造成他的发育有所不足。
“其实你都是治错了。”紫儿说到疾病的事儿,这才严肃下来,“你以为发烧流鼻涕,就是感冒;你以为咳嗽就是上呼吸道感染,或者并发了肺炎……其实都错了。”
“你多年用抗生素来治疗,就更是错上加错抗生素不但帮不到你,而且反倒会损害了你的健康。”
“哦?”上官楚对这些却是有点懵懂。
“你就是过敏体质,发烧、流涕、咳嗽都是过敏反应,季节性的症状更强烈些。对于过敏体质,抗生素治疗无效。”
“原来是这样?”上官楚也听说过紫儿的老爸段竹锦是什么身份,所以虽然他向来对紫儿的话三分信、七分疑,不过这回倒也信了。
难得看见他肯信她的话,紫儿笑眯眯挑起眼梢,“我其实包了那花粉去,也是试验;因为没确切给你看诊过,我也不敢妄下结论。我老爸说医生妄下结论就是在犯故意杀人罪,所以我用花粉来确定你是否真的是过敏。”
“如果你方才不肯信我的话,又跟往常似的跟我斗嘴,那我这句真话就不说给你听了;反正就算说了,你也不会信。难得你这回真的肯信,那我就告诉你实话。”
“与实话一道,买一送一的是,我还送你样儿东西”猗猗将一个小药瓶并一个小纸包放进上官楚手里。
“是什么?”上官楚虽然是过敏体质,可是这会儿心思却是迟钝了。笨笨地,只被紫儿引着。
紫儿抿嘴一笑,“药瓶儿里是抗过敏药。我找来药店里最便宜的。其实有效成分和剂量是差不多的,有的却因为是广告品种,或者是中间环节太多而卖的死贵;这种看着不起眼,吃着一样起效。”
上官楚的心里轰然涌起热潮。
“那这纸包里?”
猗猗这会儿才面颊浅浅红了红,“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给伯母的。这是我太奶奶平素搽手用的珍珠粉,里头海兑了些药材;我太奶奶都几十岁的人了,手还光华滋润得很。”
紫儿仰头,正色微笑起来,“这个是孝敬伯母的。”
上官楚心下虽是感激,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上官楚你敢胡思乱想,我就把说的话、给的东西都收回来!我将这东西孝敬给伯母,只是因为我昨儿骗了伯母,也算惊扰到了她老人家。这东西是我用来赔罪,给伯母压惊用的!”
傻样儿,她就知道上官楚的自尊跟刀锋似的尖锐,他觉着她送珍珠粉是因为觉得他母亲衰老了……他的自尊不能提、不能碰的。
可是她哪儿是那种笨女生?她知道要怎么绕过他心理的雷区。
上官楚捧着小药瓶和纸包,手指有点颤抖。
紫儿暗自叹了口气,拍了拍上官楚的肩头,“喂,都怪你,咱们俩早自习肯定迟到了!你是班长哦,考勤归你管,你可得给我走个后门,不许给我画迟到!”
紫儿说完笑着径自绕过上官楚,便蹦蹦跳跳走向校门去。
上官楚捧着东西转过头来望紫儿的背影,看她那长到腰间的发丝披满了阳光,仿佛闪亮的金丝。
心中一暖,又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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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最近很奇怪哦。”午休时间,紫儿坐在单杠上,摇晃着两条腿,嘴里含着棒棒糖。
这个小东西仿佛真的是狐狸托生,对甜的东西总有格外的喜好,嘴里总是闲不下来。
围着她的几个女生里,一个胖胖的女生刘华说。
“是哦是哦,正副班长已经好几天没有吵过架了哦!”另外几个女生都跟着附和,“弄得我们课间时间好寂寞啊……原本,课间参观正副班长打架是我们的最大消遣。”
“好啊你们!”紫儿游荡着长腿,“还说是好姐妹,原来你们安得这份儿心!”
“谁说的谁说的,我们是紫儿公主的亲卫队!”几个女生赶紧讨好。
紫儿吮着棒棒糖缓缓笑开,“那是你们不懂了。我这叫兵不血刃,就彻底打败他了。”
从她坐着的单杠的高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那边的篮球场。虽然远远的,每个男生都缩小为一个小豆丁,不过她还是能一眼分辨出那个高高跃起,仿佛会在半空展翅飞翔的少年是谁。
还真别说,他这么多天不跟她吵架了,还会偶尔对她露出似带羞涩的微笑弄得她真的是很不习惯啊!
就像,就像身上长了很多根刺!
那为什么要帮他?难道是自己良心发现么?当然啦,她当然是天生善良,是别人看不懂她的善良而已……
还有一个缘由是:忽然很好奇,要对一个男孩子好,究竟是什么感觉?看着猗猗那傻妞儿曾经那么绕着妖精转,分开后又曾经那么地失魂落魄她也想知道,想要对一个人好,是什么感觉哎。
看,她是多么好学上进的好学生呢,不懂的肯定想办法自学成才。老师还说她不用功,真是冤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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