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自己可以征服一方天下,可以征服任何女人,为何就是征服不了她?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那么努力地为她做那么多,就是没办法捕获她的芳心?他想不明白,自己在她心里为何还不如一个臭和尚?
“言以夕,你就不能忘记他么?”西狄王把手握成了拳头。
还记得他揭开盖头的时候,见到新娘子是她,他有多开心啊。他当然知道自己娶了谁,但真正地看见她穿着红色的喜服坐在自己的洞房里的时候,那种真真切切的到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但是,他也看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上的妆容被眼泪弄花。他以为她是想家了,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要重新给她一个家,让她在这里也感觉跟在大宣一样。
他伸出手臂,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结果她躲开了他的拥抱。
当时,她冷冷地盯着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咱们也来谈个条件吧。”
“……”他神色一僵,粗壮浓密的眉头蹙了起来。
“我到西狄来,没有半路逃跑,就是来堂堂正正地跟你谈判的。说吧,”她抹了一下眼睛,“你要怎样才能让我回去,又不去大宣挑事?”
他无声地勾了勾唇,笑了。
能有什么条件让他把到手的宝贝给了别人,还要跟别人友好相处?
他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你是我的妻,什么也不换!”
言以夕也笑了笑,知道自己的想法确实幼稚了。跟一个蛮不讲理的,贪婪好战的屠夫讲道理怎么讲得通?
“好,我是你的妻,但,只是名义上的妻。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我的心!”言以夕冷冷地转开脸。
西狄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盛满怒火,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拒绝过。
“出去吧!”言以夕又给西狄王补了一刀。
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气得胡须都在发抖。新婚之夜被新娘赶出去,让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王者颜面何存?
他从来就不喜欢多费口舌,他得到的一切都是用武力征服的,他惯用了这种粗鲁的方式。
他扑过去,把言以夕按在身下,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身上的喜服一片片扯碎。
“走!”言以夕拼命抵抗。
那醉人的酒气热乎乎地吹在她的耳畔,那短而密的胡须扎得她的脸生疼。尽管他有一副俊朗潇洒的外表,但那粗野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野兽啃吻着,非常恶心。
他以为他这样便可以胜利,便可以挫败她的桀骜,谁知道,下一刻,一道寒光映到她的脸上,一把尖尖的匕首对着她的脖子,她的手用力地握着匕首柄端,微微发抖。
他立刻从她身上起来,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她,他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他舍不得让她受到伤害的。
“像你这种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真的很令人讨厌!你可以拿大宣的安危来要挟得到我的人,但我告诉你,”言以夕愤怒地叫着,“你西狄王不过就是官方的土匪,正式地耍流氓。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正如你这地方永远也开不出桃花一样。”
西狄王就这样被言以夕劈头盖脸地骂着,他想不到自己唯一真正动心的女人竟然这样看他。大宣就是靠一把嘴巴来统治天下的吗?这话竟然让他无从辩驳。大宣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今晚他算是见识了。
至于桃花,他发誓一定要开给她看,从来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介于她手里的匕首,他再也不敢动粗。但他宁愿她给自己一刀也不愿意听她讲出那么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