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火,云浅确实来的很及时,不然她早就烧化。
不是巧合,每次遇难都是他才得以平安,她很想问他什么,其实就在刚才她已经得到了答案,想想没有那个必要,应该是为了元宝开心吧。
环视着屋子,和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不一样,添了家具和花草,撤去了垂吊白绫,也就没有最初的阴森诡异了。
安简换下衣服,擦掉脸上的妆容。
那个打她一棍子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安晓和李凤的人,将军府除了她们没人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她当众出丑而已。
现在她已经知道安霄和四夫人的罪行,已经确定了李凤帐目上的漏缺,却始终查不到帐目交易上的那个高官,李凤遮掩的很严实,但纸是不可能包住火的,一定可以找到破绽。
上次去衙门的密室只寻到袁副将的案底,而且还是漏洞百出,没有安霄的案底,想必是叶幽故意藏了起来。
看来她得再秘密去一趟衙门才行。
将军府。
回到院子里的安晓还在得意的和下人们炫耀着今天的战绩。
“小姐,大夫人来了”。
一个下人回报。
只见李凤已经出现在了院子。
“都下去吧”。
李凤冰冷的声音说了声,院子里的丫鬟悉数退下。
“额娘您来了,晓儿正有件趣事要告诉额娘呢”。
安晓跛着脚上前迎去,李凤过去就是就是一巴掌。
安晓的脸颊瞬间留下了五掌印,委屈的捧住脸,“额娘为何打我”。
“巷子里那场火是你放的吧”。
“是又怎么样!那场火对他算轻了的”。
“皇上下的旨,老爷让我操办婚事,你把人给弄没了,你叫我如何交待,幸好火势已灭,没有发现尸体,应该是已经逃走了”。
安晓一听没有发现尸体,暴躁了起来,“他没有死,这么大的火没有烧死她!不可能的事情”。
李凤重重的戳着安简的脑袋,“你应该庆幸,如果人死了,我们要如何向皇宫里交代”。
“我庆幸,我确实该庆幸我是个残疾人”,安晓扔掉拐杖坐在了地上,打着自己残疾的右腿。
“我的腿废了,整个人都废了,以前上门提亲的人排着队,现在那些公子哥一看到将军府的大小姐是个残疾人,现在谁都不愿意上门,现在的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的终身就毁在了那个阴人手里,别说烧死他,就算是把他千刀万剐我都觉得轻了,凭什么他好命入住王爷府了,我就要留在将军府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李凤心疼的扶住安晓,抚摸着她打过的脸颊,“是额娘不对,不应该打你,放心,有额娘在的一天,那个安简不会有一天的好日子过的”。
安晓抱住李凤哭了起来。
“现在太后视廉王为眼中钉肉中刺,迟早会铲除王府的,现在安简入赘王府也会跟着遭殃,我们不急于一时之快,你的仇,霄儿的仇,额娘都记得”,李凤拍到着安晓的背,表情变的阴狠。
安晓这才满意的停歇了下来,抽泣着。
“我听额娘的,先等等”
王爷府,晚上的时候,空荡的院子,没有吵闹声,没有争执声,就她一个人,享受着久违的安静,感觉到了由来已久的自由,只是少了子衿,心里多少都是空落落的,明儿先去衙门再去将军府救子衿,一定要救出来。
安简早早就将屋内的暖炭烧燃了,屋内暖烘烘的。
从里衣拿出将军府里偷偷带出来的东西安放在书柜抽屉里面,那是从衙门里拿出来的袁将军案底,机智的她塞在了里衣里面躲过了前来换衣的丫鬟。
这个院子东西准备很是齐全,什么搓澡的工具、花瓣皂荚、护肤油什么的都有,这不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吗?原来王爷府里的男人也用这些女人的护肤品,待遇真好。
打开衣柜,挂上了满满男式衣服,主要以青色和红色两种色为主,衣服的颜色和样式她还能接受。
牢狱十几天,翡院已经被掏空什么都不剩了,正好她也没有衣服,先借用,等她的医馆开张后再还给他。
这是什么?安简注意到柜子下面叠放着一小搓衣服,她抖开来,于是乎她看到了比护肤油更为奇葩的东西。
粉色肚兜!还是没有穿过的新的。
她可以肯定这一定不是给男人穿的,也绝不是给她准备的,想起应该是留给元宝娘的衣服,现在她住这里了,就忘记收拾走吧,还是物归原主吧。
安简又将这些叠好原封不动的放在了柜子里。
烧了满满的一桶热水。
折腾了一天就让自己好好的泡个热水澡。
当衣服已经脱尽的时候,才想起自己那可怜的伤屁股,虽说结了少许的疤,还是需要一两天才能沾水,这么好的花瓣只能浪费了,只能搓澡不能浸泡了。
勉强洗完澡的安简,只穿了件白色单薄的里衣和披了件红色披风,被满屋的热气蒸的大汗淋淋,将窗户和们全都打开让冷风吹了进来,真凉快
端起一盆一盆的洗澡水往外面倒去。
心想或许有个淋浴房有个淋浴蓬头,就不用这样幸苦了,这样的想法让安简有了实际的想法,做一个浴池。
终于是最后一盆热水了。
站在门口,只见远处五米处走来一个人。
五米处的他看到了门口的安简,又莫名的看到安简把门扑通的关上了,这表情就跟见到了鬼似的,他不禁垂眸浅笑,他确实比鬼还要可怕吗?
我去,安简迅速的关上了房门,砰的一声,背部抵住了房门,幅度过大,端着的洗澡水溅了她一身,还喝了几口自己的洗澡水。
她靠着门,有些混乱,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看了看手表,九点了,现在睡觉确实早了点,难道他是来聊天的?
咚咚,果真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声音。
“我看到了”。
人家说不定是来看看,是她自己太敏感了而已,安简拢了又拢披风,把房门打开了,正对上云浅的目光。
“你看到了什么?”。
云浅平静的神色,眸光柔和了下来,“看到你房间还亮着”。
安简努了努嘴,“有事吗?”。
云浅侧头看了看屋内,又看向安简,“可以进去说吗?”。
也不能站在门口这样说事,安简侧过身子,“进吧”。
安简一盆水泼了出去,把门带上了,站在门口迟迟不走向前。
只见云浅坐了下来,吸了吸空气中的雾气。
“你洗澡了?准备的花瓣还满意吗?”。
安简不明所意的点了点头,这花瓣是他准备的不成。
“柜子里的衣物都还合身吧”。
“外衣看着估摸合身,里衣没有试过”。
咳咳咳。
自己都说了什么鬼,话说出口了,安简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一脸的尴尬,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地面不敢抬头,怎么说话就不经过大脑。
“不合身的话,里衣还有小号的”,云浅淡淡的说着,嘴角噱着丝丝调笑。
这算什么回答,安简猛的抬头看着淡定的云浅,明摆着在调侃她却一副但貌岸然,废话,他一个大男人,穿什么粉色肚兜!!!还小号的?就算是她是女人也绝不是飞机场好不好!
等等,她本就是女人,天啊,她的思维已经混乱了。
看着眼前的小男人胡思乱想的声色,云浅觉得甚是好笑,不由嘴角上扬。
“元宝睡着了”,云浅又冒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蛤?安简一脸的蒙,睡着就睡着了。
“今夜是你到王府的第一个晚上”。
安简立刻明白了,赶明儿是想说,今儿是洞房花烛夜,他想那个!
安简抢在云浅之前说了句,“王爷应该知道我是男儿身”。
“本王不知道”,云浅否决了安简反问,一脸的无辜,似乎还不够肯定又重复道:“我是真不知道”
安简真想翻个白眼,但这不是她的风格,她这是问了的什么话,他们俩又没怎么样,他当然不知道,不过这云浅还真是会回个话。
她发誓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我是说我对王爷没有其他的不轨的想法,仅仅为了保命才到王爷府的,也感谢王爷的相助,希望王爷也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安简咬了咬牙,厚着脸皮说出来了,这回总听懂了吧。
云浅看向纠结的安简,点了点头,眸光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戏虐。
“那,请把”,他终于听明白了,安简手握门环,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隙,冷风吹入,准备转身打开了房门示意他出去。
“可以不包括今晚吗?”。
只觉暖意袭来,云浅的速度已经站在安简的正面,安简吓得连连后退,后身抵在门框上,无路可退,受伤的屁股正撞上门框疼的要命。
“王爷,门的出口在旁边”,冷静的声音,可是安简的身子表现的不是冷静的。
他四十五度角的压了下去,低头看着垂下眸子的她,她颤抖的睫毛和紧咬着下嘴唇的紧张神色,云浅勾起嘴角,心情奇好的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