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钟兮的帮忙,乌沼只能一步步的顺着石梯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时,太阳已经西斜,她趴在地上没形象的呼呼的喘气,喘了半天才终于稍微缓过劲儿来。
只是刚想起身,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小黑点,下一秒她就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脸。
那黑乎乎的东西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她的口鼻,差点没把她憋的岔过气去,慌忙用爪子把那东西从她脸上拨开,而那东西却转而死死的抱住了她的爪子,甩也甩不掉。
定睛一看,乌沼发现挂在自己爪子上的,竟是一只不大的小兔子,皮毛黑不溜秋的,只有胸前有一撮白毛。
总觉得这兔子怎么有点眼熟?!
乌沼试着吸了吸鼻子,嗅了嗅这只兔子的味道,却发现是全然陌生,不由暗道奇怪。
这时,从药田里迟迟赶过来一只白兔子,提醒比小黑兔大了很多,甚至比乌沼还要高一些,而且又高又壮,圆鼓鼓的肚子与其说是肥肉,不如说更像肌肉。
那大兔子口吐人言,憨憨的的叫了钟兮一声少主,便转而对黏着乌沼的小黑兔说话。
大兔子:“小黑,快回来采药干活。”
小黑兔闻言,长耳朵动了动,直接扭过头不理会大兔子,却把乌沼抱得更紧了。
大兔子急了,抬爪去揪挂在乌沼身上的小黑兔,拽着它的耳朵就要把它扯离乌沼。
这回换小黑兔急了,气急败坏的大叫了起来:“妈的,再不松手,我就灭了你!”
乌沼:“.......”
虽然这小黑兔的声音不一样,但相似的语调却是勾起了乌沼更多的熟悉感,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一个存在会这么骂人。
钟兮看到乌沼提着那只小黑兔发愣,便指了指旁边药田里一众背着药筐,齐齐转向这里看热闹的兔子们,对乌沼道:“这些都是钟闵安的驱使,如果你想要一只,我会跟她说。”
“...那我能不能要这一只?”
乌沼指了指依然紧紧拽着她,张口咬上大兔子的暴躁小黑兔。
钟兮没多想,直接点头道:“可以”
说完带着乌沼进了钟闵安的院子,那只大兔子也傻愣愣的跟在后面,企图把偷懒的小黑兔给拽回药田。
院子里的竹林依然茂密青翠,钟兮的姑姑钟闵安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正和很多兔子在一起编竹篓,见钟兮带着乌沼进来,连忙笑着招手。
钟闵安差使身旁的兔子,道:“去把小小少主的药拿过来给她换上。”
有两只兔子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结伴扭头跑回屋子,其他的兔子继续围在钟闵安身边编竹篓。
这些的兔子分工很明确,一部分负责啃竹子削竹篾,另一部分则三三两两的合作帮钟闵安编织,速度倒也不慢,凉亭旁已经堆了不少的竹篓。
已经编织好的竹篓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半米多高,最小的不过拳头大小,这些很明显是给药田里那些采药兔子用的。
没多久跑回屋子的两只兔子就各自头顶着一个不大的箱子回到了凉亭。
两只兔子轻巧的跳到凉亭的石桌上,将两个箱子放了下来,然后熟门熟路的用爪子拨开了箱子的卡扣,从箱子里拨出了一些药膏和纱布,开始给乌沼换药。
其中一只头顶上有一撮红毛的兔子,轻巧的跳到乌沼的身上,用爪子扯掉了她身上的绷带和纱布。
另一只灰兔子,爪子上蘸了些黑乎乎的膏药,围着乌沼转了半圈,看着死死的黏在乌沼身上的小黑兔,有点犹豫,似乎觉得无法下爪。
拆纱布的那只头顶红毛的兔子是个急性子,直接一脚踹向了那只小黑兔。
红毛兔子:“走你,碍事!”
小黑兔没防备,直接从乌沼身上滚了下去,在地上滚了两圈,被一旁等了许久的大白兔子抓了个正着。
“妈的,你这小兔崽子敢踹我?”
小黑兔也顾不上理会提着它的大白兔子,直接冲石桌上那只头顶红毛的兔子气急败坏的怒叫起来。
红毛兔子压根不理会小黑兔,只是嫌弃的冲小黑兔打了个喷嚏。
小黑兔彻底炸毛了,它哪能吃亏,撸了撸爪子就要和那红毛兔单挑,红毛兔也不怂,直接跳下石桌,跑到凉亭外,冲小黑兔挑衅的呲了呲自己的大板牙。
小黑兔气急败坏的扭头对大白兔子道:“大兔,你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把这小兔崽子揍翻了!”
大白兔子:“哦,知道了。”
大兔子说完就把小黑兔扔出了凉亭,后者稳稳的落地,立马追着红毛兔咬了起来,两只兔子很快闹成了一团。
这时,没了碍事的小黑兔,灰兔子开始默默的给乌沼抹药。
乌沼看着这只小灰兔像是在画画一样,一派认真的,蘸一点药膏,在她伤口的位置抹上两爪子,抹干净了,再把爪子探进药瓶里蘸点药膏继续抹,这样来来回的折腾了半天,她的药上的还不到一半。
她干脆自己学着小黑兔的模样,把自己的爪子也探进药瓶里,蘸了点药,和小黑兔一起抹,总算在太阳落山前把药上完了。
这时钟兮提起替乌沼向钟闵安要兔子的事,钟闵安看着乌沼笑了,道:“那只小黑兔不行,其他的我倒是可以送你。”
“为什么它不行?”钟兮道。
钟闵安道:“这只小家伙欠我不少钱。”
乌沼:“.......”这家伙怎么到哪儿都欠钱?!
“欠了多少?”
钟兮眼也不眨道,明显是想替乌沼拿下这只小黑兔。
钟闵安狡黠一笑:“一条命的钱,你又不是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大侄子你就别凑热闹了。”
钟闵安这里的规矩钟兮自然是知道的,如果是普通的欠债他倒可以帮忙付了,可钟闵安口中一条命的钱,往往指的是救命的恩情。
这种救命的恩情,钟闵安常常要的报酬并不会是钱财,而是一些稀有的宝物,而究竟要什么宝物还要看钟闵安的心情。
沉吟了一瞬,瞥了眼明显抱有期望的乌沼,钟兮道:“你想要什么换?”
钟闵安道:“我最近在做一种药,需要用到扶桑果。”
乌沼:“....扶桑果?”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钟兮:“什么?扶桑果?呵~,钟闵安,你怎么不说要我上天帮你把月亮摘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