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是福地樱痴亲自出手,救出了被果戈里胁迫的高官们。不过果戈里的异能可以让他在一定距离的空间中自由穿梭,因此他在陷入不利后飞快的逃走了。
而猎犬的成员,都接受过某种手术,使体制增强了数倍。但作为代价,手术必须一个月进行一次,否则会全身溃烂而死。
最强的王牌这就是猎犬。
而大仓烨子和条野采菊,已经踏入了天际赌场的大门。赌场的负责人,拥有白紫对半分长发、名为希格玛年轻男人接待了他们。
他强硬的拒绝了军警的搜查。赌场配备了特制的音响枪,专门针对异能力者,因此很是难缠。
而作为回应,大仓烨子暴力毁坏了天际赌场的大门,封锁了赌场,进一步与希格玛对峙。而失去视觉但拥有格外敏锐的其他感觉的条野则带着渗人的微笑,去倾听赌场内每一个的心跳。
那么,武侦宰在哪里呢?
他确实在天际赌场。
作为一个类似独立国的存在,天际赌场自然有着完善的休息区和娱乐区。舞池、吧台、台球,应有尽有。
一个披着斗篷的卷发青年轻松的走进了舞厅,没有一点被通缉的紧张感。
今天似乎是有化妆舞会,门口的侍者正在分发舞会面具。他拿过一个银色的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轻轻覆盖在脸上,就这样走进了大厅。
这里没有窗户,因此没有自然光。彩色的灯光投在舞池上空,不少人伴随着节奏明快的舞曲跳着随意的舞步。
青年来到距离有一段距离的吧台。暖黄的灯光照亮了这里。
一杯威士忌。
有着冰球的玻璃杯被放在了他手边。里面犹在摇晃的酒液反射着同样的黄光。
青年握住酒杯,被绷带裹住的手腕从袖口中露出,灯光下显露出流畅的弧度。
他靠在吧台上,端着酒,透过面具看着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
您的心情很好呢,先生。
一个有着白色俏丽短发的男人靠到了他的身侧。他没有戴面具,双眼弯着,白净的脸上是好看的笑容。很独特的是,他带了一只铃铛耳坠。
是个气质很文雅的男人排除他危险的微笑的话。
端着酒杯的青年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手里的酒杯。冰球和玻璃杯不断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一手摧毁你栖身的侦探社,就这样让你喜悦吗?笑眯眯的男人也不脑,只是继续慢悠悠的说,难道说,你也与我一样,为那些哀嚎的心声而愉悦?
你在说什么?举着酒杯的青年终于回话了,声音却是不属于太宰治的清朗。
到了这个地步,再试图掩饰就没有意义了。白发的男人仍然带着微笑,我感受到了哦,独属于你的危险气息。还是说,现在的你,仍然试图逃脱?也对,现在周围有很多普通人呢。
他的气息一下子危险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仿佛变成了可怖的狞笑面具。
可惜,我并非顾及无辜之人生命的警察。男人轻飘飘的说,如果你躲入人群,就把人群也一并杀死好了。
您说了可怕的话呢。可是,我的确不是你要找的人哦。青年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那杯威士忌,误会了我的身份的话,我会很烦恼的。
白发的男人心里微沉。他猛然出手,抓住了青年裹着绷带的手腕。
没有任何异常。
但这就是最大的异常了。
他的异能力完全没有被压制、被克制的感觉。
没有人间失格。
手里的手腕有着有力的脉搏,可以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以及流畅的肌肉线条。
不属于太宰治。
白发的男人条野采菊在一瞬间感到了荒谬。
太宰治呢?居然连他也骗过了吗?
阁下,可以放开我了吗?被握住手腕的青年声音中透出了一丝不悦,你很失礼。
打扰了。
条野清楚的认识到,这个男人也不简单。但他的首要目标是缉捕武侦宰,其他人暂时不在他的考虑中。
麻烦了。
天际赌场毕竟不属于日本,在不能确定取得成果的情况下,贸然引起纷争只会造成麻烦。
不愧是前任黑手党干部啊。这一步也算计到了吗?
盲眼的军警松开了手里的手腕。
先去和副长汇合好了。
青年目送白发男人离开,面具外锐利的唇角微微扬起。他直起身来,手指把滑落的黑卷发别到耳后,轻快的走入舞池。
一个个、一对对、一群群人正随着节拍在灯光下晃动着。这里是赌场,充满了金钱和酒精带来的快乐,因此舞池上也有着不一样的气氛。
他在跳舞的人群中穿行。
途中,他经过了一群舞步毫无章法的年轻人。离开他们的时候,手里已经拉住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披着黑斗篷,带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面具,露在外面头发卷曲柔软。
银面具握着黑面具的手腕。这只手腕缠着绷带,脉搏平稳,体温微凉。
先生有何指教?黑面具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询问,声音是很独特的柔软。
我看阁下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不由心生欢喜,情不自禁,想邀阁下共舞。银面具一本正经的说。
可我带着面具呢。黑面具语气中出现了疑惑,这样也能看出来我的帅气吗?
能的。银面具煞有其事,他松开了手里的手腕,微微躬身,做出邀请的姿势,你的帅气突破了面具。
黑面具心情大好,握住了那只手,然后反客为主,把人往自己身前一拉。
先说好,我只会跳男步哦~
没关系,我们好有缘哦。银面具失笑,跟随黑面具的节奏调整起了步伐。
他说:你看,我也只会跳男步。
第155章 共舞
舞曲被恰到好处的切换成了一区节奏稍缓的英文歌。微微带着些沙哑的女声深情的唱着缱眷的词。
他们保持着交谊舞的距离,跟着放慢了节奏,精心算计着进退。
凭借着过人的敏捷和身体素质,两人的步伐成功糅合到了一起,杜绝了踩脚等尴尬事件的发生。
周围的人都在按自己的意愿舞动着。而他们身处的角落似乎被独立成了一个世界,黑暗和灯光交错,喧嚣与宁静共存,与周围格格不入却又完美的融入其中。
歌手的情绪渐入佳境,两人也基本摸清了对方的情况。
嗯半斤对八两。全靠身体素质和节奏感在硬凑。
太宰有些想笑。两个只会跳男步的家伙在一起跳舞
不如来点好玩的。
于是,带着黑面具的太宰猛然一拉相握的手,把带着银面具的陆羽拉近了,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腰。
平等的形式被打破了。
他握住了主动权。
比他略高几厘米的男人顺从的被拉近。一起袭来的是与周围的酒精味香水味金钱味截然不同的气味。淡淡的,带着食物的鲜美气息和河水的水腥味。那是他自己身上会有的味道,为了骗过感官过人的条野,狡猾的兄长披上了弟弟的猫皮。
今天早上,太宰就发现自己的斗篷被换过了。
灯光在周围亮起,他看清了那双没有被面具遮掩的眼睛,鸢色的,带着温和的笑意。
是无言的纵容。
他感觉面具下的自己被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于是他升起来一股情绪,也许是不服输,也许是别的什么。他抬起了两人相握的手,搭在对方腰上的手轻轻一送,引导对方随着节奏旋转。
陆羽从容的接住了对方的坏心眼。超越者的身体素质被拿来满足自己的小私心,裹着黑斗篷的男人利落的旋身,带着独特的潇洒。
一圈,两圈。不同于女性的柔美优雅,但洒脱而独特。
他们拉开了些距离,但两只手仍然没有松开。
陆羽调整了一下距离,露在外面的唇角突然勾起坏笑。虽然不在乎,但总要礼尚往来。于是他像刚刚太宰做的那样,把人往自己这边一牵引,顺势握住了对方的腰。
舞曲来到了副歌的阶段。歌声突然高昂了起来,情绪也被镀上了一层沉醉。
拿回主动权的兄长借着那一点身高优势把弟弟往上一托,太宰被带离了地面。他们开始旋转
两件黑斗篷都随着动作旋起,仿佛绽开了一朵黑色的花。
周围的景色飞速变换,清晰的存在就只剩旋转中心的青年。太宰一手扶住对方的肩,另一只手猛然探出,摘下了那个银色的面具。
露出温雅的眉眼,和下半张脸的锋锐截然不同。
面具下面套易容,有意思吗?
骗到你了,就有意思。
一直到副歌平息,太宰才重新站在地面上。
他们对视一眼。
好吧,打平了。
节奏回归平缓。
幼稚的斗争停下了,舞步回归正轨,却远比一开始来的自然。分开,贴合,后退,靠近。两只缠绕着绷带的手牵引着双方,主导权默契的随着节拍轮换。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在下一曲舞曲开始前,他们一起跳到了舞池外。
感觉如何?陆羽微笑着问。
糟透了。再也不要和男人跳舞了。太宰不由的抱怨。
真的吗?下次要拒绝我吗?陆羽一边带着他往吧台走去一边反问。
当然,如果先生愿意回去苦练女步,我倒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我以为,阁下会愿意陪我练习。
如果你请我喝一杯酒,我就考虑一下。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吧台边。
来一杯番茄汁,一杯威士忌。闻言,陆羽立刻跟酒保点单。
看不出来,先生居然不喝酒。太宰调笑。
不,那是给你的。威士忌才是我的。陆羽微抬下巴,意味深长,好孩子应该懂得不在家长面前喝酒,嗯?
太宰沉默。
番茄汁很快端了过来。陆羽结过那杯果汁,绅士的将它送到太宰跟前,揶揄道:男孩子不要那么轻浮,怎么可以随便被一杯酒拐走?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啊。
太宰接过番茄汁,正想回答什么,却被打断了。
打扰一下。
是条野采菊。
他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了两人身边。
你怎么又来了?被打断了贴贴,陆羽心情不佳的质问道。
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我能和您的舞伴先生握个手吗?条野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只是笑眯眯的继续询问。
哎,你这人,看着文文雅雅的,没想到啊陆羽嘀嘀咕咕,你想握手去问他,问我做什么。
太宰耸耸肩,伸出了手。
条野眉宇微动,握了上去。
同样没有异能被抑制的感觉。
他松开了手:打扰了。我请二位喝酒。
不必了先生。陆羽冷哼,您赶紧去找要找的人吧。
说着,他摸出一个硬币把玩了一下,嗡一声弹飞:我的脾气可不会一直这么好。
硬币破开空气,直逼条野门面。条野伸手夹持住硬币,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冷。
再也不见。陆羽挥手。
条野没说什么,看了一眼陆羽后拿着那个硬币转身离开了大厅。
他大概不会回来了。太宰摇晃着番茄汁道。他的手腕上,一个不知何时戴上的金属镯子正反射着灯光。
那可真是太好了。陆羽抬手扣住了太宰脸上的黑色面具,轻轻把它摘了下来,所以,要加入我们吗,太宰君?
我似乎也无处可去呢。太宰垂着眼睫,带着浅笑回答。
面具被带离,棕色卷发下的俊秀面容被暴露到了灯光下。
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陆羽反手把那个黑面具扣到了自己的脸上,不过还不是时候。
好吧。太宰拿出之前摘下的银色面具戴上,勉为其难的加入你们好了。
那可真是荣幸啊。陆羽端起自己的酒杯,和装有番茄汁的杯子轻轻碰撞了一下。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条野采菊找到了猎犬的副队长大仓烨子。对方正伪装成一位老奶奶,颤巍巍的请求帮助。
这是大仓烨子的异能力,可以控制人的年龄。自己的,或他人的。
某种意义上,是可以让森鸥外这类人狂喜的异能力。
您小心。条野扶住老奶奶,轻声道,副长,太宰治不在。不过我发现了别的东西。我在硬币里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谢谢啊,年轻人。老奶奶靠在条野身上,看来我这种年纪的人不适合再来赌场了,还是回去吧。
我送您好了。条野知道这是暂时撤退的意思,扶走了烨子。
倒不是他们害怕赌场,主要是之前条野在舞厅的时候,大仓烨子刚刚正面和保卫对峙了一场,为了躲避音响枪同时也不想太闹大才变成老奶奶。
因此现在也没必要再起争纷或者说,不急在这一会儿。
被大仓烨子弄塌的门已经被紧急修复好了。来时乘搭的飞行器仍然停在外面,他们就这样离开了天际赌场。
这里只怕马上就要沦陷了吧。
说话的是太宰。
在猎犬们离开的相反方向,陆羽和太宰站在赌场边缘,身旁是另一架飞行器。出来以后他们就把面具收起来了,不过陆羽脸上仍然带着他的易容。
何处此言?陆羽问。
这座赌场,根本不是大战后的建筑,而是因为书页力量下的产物吧。太宰看着脚下的建筑,微微感叹,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