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都已经被怒火烧得发烫。
我几乎是不计后果,抡圆了手中钢棍向着姓刘的脑袋上面就砸了下去。
如果是正常人,我这一下子肯定要把他脑袋开瓢,打一个血溅满地。
可是,我这一钢棍却根本就没能砸到姓刘的脑袋上,因为就在刚刚那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大团白色雾气,虽然无形无质,但是却好像有股力量隐藏在其中,居然将我这全力砸下去的钢棍给接住了,使得我根本无法打到那恶徒的身上。
如果换做以前,我一定会被这场面吓得不轻,因为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种白色雾气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我已经能够做到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快速恢复镇定,因为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团白色雾气,就是刚刚帮助过,这伙人的游魂。
周茹初站在前台外面,看不到那游魂,估计她只能看到我手中的钢棍悬在那恶徒的头顶,却看不到我把钢棍砸下去,所以她显得又是生气,又是焦急,冲我大喊:“陆舟,你玩什么呢?还不赶紧救人!”
“小丽,快来帮忙!”在这种时候,我根本就来不及向周茹初解释太多,因为此时的时间,每一秒都对我们非常的重要,因为没人知道那个家伙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施月红究竟是什么东西被这个人偷了,居然会使用邪法,把布娃娃变成人,还会让游魂跟在他的身上保护他?而且,她明明丢了东西,却不肯报警。
难道,她丢的东西,是从古墓里面挖出来某种神器?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丽已经翻到了前台上面,而后像一只小兽一样,张开双手向着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那团白影不知道是对小丽有顾忌,还是看到小丽来了而感到兴奋,竟然将我撇下,向着小丽又扑了过去。
我趁此机会,毫不犹豫,毫不留情,毫不手软,再次挥起手中的钢棍,向着那恶棍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砰!”
闷响声中,姓刘的那臃肿的身子被我打得向旁边一偏,而后微微摇晃,最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就在他倒地的同时,那团白色的雾气忽然散开,就像是猛的被电吹风给吹跑了一样。
此时的我,愣在原地,看了看趴在那女服务员旁边的姓刘的恶徒,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丝毫没有变形的钢棍,内心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一次钢棍打在那恶徒的脑袋上,传递到我手心中的感觉,竟然和刚刚我用钢棍打中长脸男的感觉一模一样,也是好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我的错觉,还是说这个家伙也是一个布娃娃?
正在我惊疑不定的盯着那恶徒时,却见它已经在缓缓收缩,越来越越小,最后居然也变成了巴掌大小的布娃娃。
这四个布娃娃在样貌上,看起来和刚刚我们见到的四个人非常像,只不过前者是萌版,后者是真人版。
那女服务员的文胸已经被解开,就连工作制服的裙子拉链也已经被拉开。她自己却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正处于昏迷之中,一动不动。
我冷不丁看了一眼,惊得我连忙扭过头,心脏不知是因为哪一个原因而疯狂的跳动了起来,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要从我的嘴里蹦出去一样。
周茹初这时也绕了过来,看到那女服务员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后大怒,扭头问我:“说,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
我尴尬无比,因为我真的看到了,虽然只有匆匆一眼。我不想骗周茹初,但是这种事情又不好开口。
好在周茹初并没有针对这个问题过度纠缠,而是从我身边跑过,料想应该是去给那女服务员穿衣服去了。
我闷头离开前台,从地上捡起那三个布娃娃,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将三个布娃娃并排摆在茶几上。
小丽这时候跟了过来,将第四个布娃娃摆到茶几上,与前三个布娃娃连成了一条线。
周茹初这时也差不多帮那女服务员穿好了衣服,招呼我过去帮忙。
我俩合力将女服务员扶起,带到沙发这边坐好。
周茹初给她又是揉虎口,又是按人中,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是将那女服务员给弄醒了。
女服务员醒后,脸色非常的苍白。她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四周,抬手捂住了皱起的眉头,看样子是在回忆她之前的遭遇。
周茹初安慰道:“没有事,不要想太多,你已经安全了。”
女服务员点了点头,但依然没有放弃继续回忆。
忽然,她注意到桌子上的布娃娃。她用目光在那四个娃娃上面扫了一圈之后,脸色更显苍白,眼圈开始翻红,抬手掩面,低声哭了起来。
周茹初在一旁很耐心的安慰了好一会儿,终于将那女服务员的情绪给稳定了下来。
女服务员不再哭了,变得非常愤怒,说要报警,让警察去抓那个想要欺负她的坏人。
那四个布娃娃之前用的身份证还在前台的桌子上放着,宾馆里面有监控,女服务员坚定的认为坏人必然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可是,当她气呼呼的跑到前台去看那几个身份证,却惊愕的发现四张身份证都变成了黄纸,而监控则出了问题,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雪花。
唯独留下来的,只剩下那四个人的登记记录。
我和周茹初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本身实在是太过怪异,一会警察真来了的话,恐怕会非常麻烦,所以我们又安抚了那女服务员几句话,并希望她不要让我们被牵扯进去,随后带着那四个布娃娃离开了宾馆。
施月红究竟让我们找的是什么东西?要找的人没找到,找到的却是四个布娃娃。
我觉得,这件事恐怕只有当面去问施月红,才能得到答案。
越是这样想着,我的心情就越无法平静,也就越着急。
周茹初觉得其中有些细节非常的古怪,于是问小丽,会不会我们找错了人。
小丽的态度非常坚决,认定那只狗游魂没有找错人,当天从施月红家出来的人,绝对就是那个变成了布娃娃的刘姓男子。
我问小丽,刚刚护着那家伙的游魂又是怎么回事?
小丽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感觉那东西好像不是游魂,但绝对和人的灵魂有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
周茹初听到我和小丽对话,惊讶的问:“你们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我想了想,将当时的一些细节告诉了周茹初。
周茹初闻言陷入沉思,久久没再说话。
武汉是座不夜城,虽然此时已经临近后半夜,但是酒吧一条街上的人依然非常的多。
我们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暂时回到我们住下的那个宾馆,休息调整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跑去施月红家找她。
可是,我俩站在门口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可能是在她开的那家餐馆里,这时间正是那种小餐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周茹初猜测道。
于是,我们又赶去施月红开的那家餐馆。
餐馆开着,里里外外都是人,有些人留在餐馆里面过早,有人蹲在门口“呲溜溜”的吃着面条,也有些怕迟到的上班族端着热干面边走边吃。
“生意果然挺红火,应该能赚不少钱。”我赞叹道。
周茹初说:“赚多少钱,还不都是血汗钱,很正常。”
说着话,我们走进了餐馆。
可是,我们在餐馆里面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施月红,经打听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居然是昨天坐在我们隔壁桌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施月红昨天在这里,完全是在帮老太太的儿子暂时看着店。
也就是说,施月红和这家店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老板的儿子二十来岁,长得很精神,在这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我们。
无奈之下,我和周茹初只能带着小丽,再次赶到施月红的家门口,尝试着再去敲她家的门,但依然敲不开。
周茹初有些生气的说:“不对劲,我怎么感觉咱俩好像被耍了?陆舟,把门打开,咱们直接进去找她。”
我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现在已经习惯随身带着的铁丝,只用了半分钟,就将施月红家的房门打开。
门开后,我们连忙钻了进去,正想挨个房间找施月红,却惊讶的发现这间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毛坯房,就好像她家里面的东西在一夜之间全部搬走了一样。
我和周茹初互视一眼,都是紧皱着眉头,心中越发觉得不爽,也更加确定我们被施月红给摆了一道。
虽然如此,但我俩还是挨个房间找了过去。
我本以为我们会无所发现,却没想到,在主卧室里面,我们竟然看到了一口陈旧的棺材。棺材盖敞开着,里面铺着很老旧的被褥和枕头,竟然好像有人住在里面一样。
难不成,施月红是住在棺材里面的?她怎么这么变态?
正震惊时,我忽然听到,自客厅方向,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