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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结束

赵铸准备离开,这盘棋,其实并没有输,但是下下去,只能成为死局,谁也将不死谁,谁也玩不死谁,那么,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选择换一种方式了,那就是……

重新下一盘棋。

下一盘棋,不是在棋盘上下,而是选择一个可以分出胜负输赢,或者叫可以分出一个生死的地方来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赵铸可以感受到,苟泥土的算计,似乎彻底落空了,下面,他要做的,似乎就只剩下了“复仇”两个字。

赵铸背对着苟泥土,等着红绿灯,然后过马路。

不知道为什么,赵铸现在很想笑。

而这,也确实很好笑,真的很好笑。

自己是一个被动承受的人,自己是一个随波逐流却没有被淹死的人,自己已经被这一次次地逆流给打得整个人脑子发昏,打得意兴阑珊了,可以说,自己是个loser,是个失败者,是个地地道道的溃兵,败兵,但是,现在,赵铸忽然发现那个一直以直到江山挥斥方遒形象出现的胖子,居然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品味到了自己之前品味过的失败孤寂的痛楚;

一念至此,真是……太好笑了。

苟泥土可以看见赵铸的肩膀正在颤抖,那是笑起来的。

苟泥土也清楚,赵铸在笑什么。

“带烟了么?”苟泥土开口道。

赵铸点了点头,从兜里取出一包烟,然后丢到了身后,顺带抛出去了一个打火机。

随即,绿灯亮了,

随即,赵铸不见了;

苟泥土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他打了个呵欠,拿出了手机,进入了《恐怖网文》读者群,直接艾特了全体成员,发送了一条消息:

“来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吧,我找到了群主,敢不敢和我……一起,,,,,,,杀了他!”

…………

赵铸并没有走多远,因为没必要走多远,他也没有去杀苟泥土,因为苟泥土来的,只是一具分身,是的,只是一具分身而已;

杀了他一具分身,没有多少意义,而且,赵铸现在多少有一点点的开始厌倦杀戮了,无意义的杀戮,有什么意思?

存在,生命,生活,呼吸,心跳,现在对于赵铸来说,只是一种惯性,因为习惯了活着,所以暂时没想着去死。

街角的咖啡厅,里面有十几个人,正在做着活动。

赵铸很是随意地走了进去,他知道,等会儿,自己会很忙,但越是忙之前,越是想着先忙里偷闲一下。兴许,自己之后可能连忙,都没机会了。

咖啡馆内的最低消费是35,赵铸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了一个空位置上,那里,有一个人正在介绍着自己的书。

在咖啡馆里开自己的新书介绍会,来应者只有十几个人,确实显得有些冷清,但无形之中,也算是把书的那种味道给衬托了出来,而且,可以看出来,这十几个特意来参加这次新书发布会的读者,身份地位条件,都算是很不错,穿着上也能够看出来,几乎全是中产阶级。

赵铸的目光向上看去,那里放着一块小黑板,小黑板上写个“《骑尸》”,看书名应该就可以看出来是一种惊悚悬疑类的小说。

那个作者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体形有点大,属于那种骨架子天生比较大的一种,这种人适合去参加一些体育项目,总之,用“五大三粗”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但是他介绍自己的书时,显得格外的细腻,条理清晰,思路流畅,宛若一关东大汉手持琵琶唱着杨柳岸晓风残月。

虽然与会的人很少,但是大家的兴致都挺高,在作者介绍完作品后,所有人都起身,一手交钱一手拿书,然后找作者签名。

大部分都买了四五本,有个西装革履的人,直接买了一百本,所以本来咖啡厅里存放着的那两百本书,很快就被卖得差不多了。

赵铸喝了一口咖啡,见其余人都买了书签了名合了影就走了,咖啡馆里,就剩下了自己和那位作者。

本来给赵铸准备咖啡的侍者也因为时间到了所以下班了,而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其实就是这个五大三粗的作者。

“还剩下一本书,送你吧。”

作者把一本书放在了赵铸的面前。

赵铸把书翻过来,发现上面还签了名了,当即笑了笑,点了点头,取出钱包,准备拿钱。

“说了送你了,掏什么钱啊,一本书,我还是送的起的,其实这本书还没你这杯咖啡贵。”老板在赵铸面前坐了下来,自己手里拿着一杯冰水晃着。

“你出书也不容易吧。”赵铸看着封页都挺精致的,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书是印刷数量越多成本就越低,但是哪怕只是印刷一本书,开印成本就是好几万。

“这里只是个小县城,我也只是召集了周围附近的一些读者来聚个会,其实吧,我在网上还有一点名气的,至少自己的书,不会亏本,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老板倒是个实诚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赵铸点了点头,把书收了下来,只是,封面上的《骑尸》两个字,也的确是有些让人觉得慎得慌,封面还是一具尸体扭曲挣扎的既视感。

“你不是本地人吧,在这里干嘛,旅游?”

赵铸笑了笑,“算是吧。”

“那挺好,看样子你也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这个世界上,能自由的人,真的不多了。”老板显得很是羡慕。

“我也说不上什么自由不自由的,你呢,不也很自由么,自己开个咖啡馆,自己出个书,也挺不错的。”

“嘿嘿,以前我喜欢流浪,喜欢那种四处游走的生活,等没钱了,就把自己关在一个出租屋里赶稿子,拿了稿费后就继续出去流浪,一直到到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的女人。”

老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略带一点点的羞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表现出这样子的一种神情,确实显得有些违和,但是赵铸能够感受到,在说到这里时,对方内心的那一种喜悦

“那样挺好,谁能永远地流浪下去,总会累的。”赵铸现在何止是累啊,简直是生无可恋了,什么目标,什么追求,什么该有的不该有的一切一切,都无所谓了,这是一种内心的深层次疲惫,一种宁愿自己被放逐被抹去的疲惫。

作者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女孩的照片。

似乎是从赵铸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质,让他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心灵高度比自己高出太多太多的人,就像是一个孤独的人,找一个长辈,正在倾诉一样。

“我认识她时,她已经患上了白血病。”

听到这个,赵铸低下头,又喝了口咖啡,“抱歉。”

作者眨了眨眼睛,把眼眶中的湿润给擦去,然后叹了口气道,“但是有时候,爱情,真是盲目的,我和她在一起,只有一年多的时间,然后她走了,我选择继续留下来,虽然,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也是一种幸福,很少有人能够理解的幸福。”

“确实是这样。”赵铸觉得很是赞同,就像是之前一些天,他就在马路边上摆个棋摊,每天下下棋,喝喝茶,去街角的拉面店里吃碗面,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没什么意义,但是却乐得其中。

“你呢,你结婚了么?”老板问道。

“结了。”赵铸忽然想起了秦恬恬,如果未来真的是无法改变,那么秦恬恬和自己以后的悲剧婚姻,也无法改变了。

自己,真是一个渣男畜生。

赵铸不清楚苟泥土的目的,但是可以清楚的是,苟泥土,也在想要这去改变什么,而自己,似乎就是其中很关键的一个节点,甚至是影响点,但是苟泥土,还是失败了,其实,赵铸倒是希望苟泥土能够成功,因为苟泥土如果成功了,那么自己,也能够多出一些希望来,至少能够再昂起头,重新再试一次,但是,苟泥土失败了,他的失败,反而让赵铸自己心中,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赵铸站起身,拍了拍老板的肩膀,随即,走向了咖啡厅的门。

老板有些疑惑道:“要走了?”

赵铸沉默了一会儿,“是的,要结束了。”

赵铸回答的,是要结束了。

窗外,有数十道流星划过,老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因为这些流星,居然是五颜六色的,这是什么自然奇观?

赵铸则是显得很是淡然,推开玻璃门,走出了咖啡馆。

每一道流星,都意味着一道极为强横的气息。

来吧,该结束的,就结束吧!

赵铸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领带,让自己的胸口,直接面对着呼啸而来的风,苟泥土是为了泄愤,想要保护的人保护不了的愤怒,打算倾泻在赵铸身上。

赵铸则是想要寻求一种解脱,一种……终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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