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他是给我在表白吗?
季朗:“郝宇啊,我觉得你好可爱啊,你怎么那么棒。”
“……”他真的表白吗?
不是吧,怎么这么莫名其妙的。
“要是和你在一起不总丢内裤的话,生活就完美了。”季朗仰天长叹。
什么乱七八糟的,差点又信了他的邪。
用力推开他我大步往前走去。
我说的没错吧,其实季朗就是个混蛋,每隔几天看我开始心如止水的时候,这家伙就开始撩我几句,不痛不痒不冷不热的,却挠的我心痒痒的再次泛起涟漪。
可我不会对他说什么的。
真的。
我喜欢伪装,喜欢一个人幻想很多东西,我不像季朗那样天生乐观,他看起来似乎从不在乎任何别人的目光,想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从来不考虑后果。
可这么多年,我习惯独守秘密了。
出自家庭的问题也好,个人性格问题也好,假如有人不能对我敞开心扉的话,我大概会孤独终老也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秘密。
当然,阮学海知道我的秘密,他算个奇葩,不算普通人。
阮铁子知道我喜欢男人,在我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并且一度认为自己是个怪物的时候,阮学海很大度的说没关系,他也觉得男人很好,这没什么不对的,不应该为这个不开心。
这都不算什么。
当然,阮学海说假如我不想被人知道这些就可以不讲,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通情达理,我问阮学海为什么接受的这么容易,他说他比我发现自己是个gay,更早。
对,他也是。
我觉得阮学海简直早熟的可怕,我告诉他的时候我们才刚刚初中毕业,他竟然早就开始垂涎身边的男孩子了……我甚至隐隐担心起自己的贞操来。
阮学海说别担心,他对我就像在看x光片,连我肺片有没有阴影他都瞧的一清二楚,实在是没有其他想法。
我很庆幸我的铁子这么有节操,毕竟我对他也没兴趣,只是看到他的脚踝我也能透视出x光片里的骷颅骨头来。
我们都对对方毫无想法,这简直是全世界最皆大欢喜的事情了。
我是初二的时候发现的,男生们都在喜欢讨论女生里面谁的胸最大,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太爱学习所以不屑与他们为伍讨论那些龌龊的事儿,但直到某天我和一群人在厕所里小便时,大家纷纷掏鸟儿出来要比大小。
这是厕所里经常会发生的一幕。
当时的班长说他那天体育课看文艺委员跑步时胸部一颤一颤的,看硬了,我听到觉得很恶心,然后大家都在厕所喊我一起脱裤子比鸟儿。
我跑了。
因为我看到那么多的……鸟儿,我可耻的有反应了。
我不记得当时大家的脸,也不记得都有谁,但我知道,面对女生的胸时,我永远也不会有那种感觉。
初中毕业的时候和阮学海坦白,可能脑子抽了竟然告诉他,那应该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小小的出柜,也是最后一次,好在这家伙平时不着调,安慰我倒是有一套。
再后来,我开始有更多的生理反应,梦里全是一些男人的身影,瞧不清样子,却看得见身材,都是极好的,大概是我看运动广告看多了。
所以,我从不在心里否认对季朗的好感。
第一次在厕所看到他的老二会心动,看到他体育课时飞奔的矫健身影会心动,甚至他性感的嗓音,他似有若无的撩拨,我都会心动。
可我不会主动。
我一直都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小县城,它太小了,小到你今天菜吃咸了,明天你后街的邻居都会知道你到底吃了几根咸菜,我知道,待在这里,我也许会永远安逸下去,可我得不到理解,或者还会被误解。
我不想这样压抑,或者我需要一个同类缓解压抑的心情。
我应该乐观起来。
我想要爬的更高一些,我坚信站在更高的顶峰,我会遇到更多的志同道合的人。
季朗无疑是我的攀爬过程中一块巨大的石头,可我不知道他是绊脚石还是垫脚石,他在撩我时只用了三分力气,实在瞧不出这其中有几分情意。
我想毕业后就离开这里,可我又舍不得季朗,我怕他哪怕对我有一点点的其他感情……我都会很可惜的错过一段本应该很美好的感情。
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好像只会小心翼翼的渴求季朗主动一些,再主动一些,我期待季朗主动接近我发现我然后爱上我孤独的灵魂,我从不敢自己打开一切让季朗来看。
怕他认为是丑陋的。
可季朗除了撩我,从未正经说些什么。
我若贸然说什么对他有兴趣的话,这个怂逼大概会癫狂吧,我也会遭受人生第一次表白被拒的事情。
被这个傻、逼拒绝的话,我的人生污点大概又可以多一个了。
算了,季朗一直不挑明的话我就可以带着我的秘密远走高飞了,可他若也是呢……
但我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季朗还什么都没想呢。
阁楼在六楼,爬到五楼全身就被汗湿透了。
我说:“我先洗澡哈。”因为季朗每次洗完厕所里都很热,像是要把人蒸发一样,先洗会比较凉快。
“一起洗呗,我给你搓搓。”看,季朗又开始撩我了。
我面对他的裸、体,生理反应大概会很明显吧,只能道:“你有病啊。”
季朗“嘿嘿”的笑,上前打开门,狗子猛的扑上来。
季朗特亲昵的把狗子抱起来,狗子嘴里哼哼着伸舌头要舔他的脸,季朗连忙躲过去。
狗子的头搁在季朗的上,狗脸冲着我,它又伸出舌头,想对我下手,我连忙走到前面去。
“还抱它,都热死了,掉一身毛。”
季朗不以为意,“没事儿,马上就洗。”
我没说话,季朗又道,“但我要是再丢内裤,我就真的没有穿的了。”
呵呵,关我什么事儿啊。
季朗在我用完卫生间之后连忙进去接着洗澡,我让他洗完顺便把地拖一下,他上次没拖地,结果那天阴天,地没干,我晚上上厕所也没开灯,差点把我滑倒扯到我的蛋,真是恨死他了。
这家伙要懒死。
“好,你说拖地就拖地。”季朗在里面喊。
季朗洗完澡穿着新内裤出来了,看来他还是有压箱底的内裤的。
我刚刚洗完澡,吹着风扇躺在床上特别的爽,可风扇正对着我的肚子扇,没一会儿我就肚子疼,实在忍不了,我去上厕所。
一进卫生间的门我就看到季朗刚才换掉的脏内裤赤条条的摆在洗手池里,内裤外翻,毫无形象和隐私可言,呵呵。
过了一会儿,马桶堵了。
怎么冲都冲不下去,我急了,接了一盆水倒里面还是冲不下去,水还差点溢出来。
看来是堵住了。
“季朗,马桶堵了。”我喊。
季朗在外面应,“咋,你便秘了?”
“不是,你来通一下。”总觉得他是个粗人,这些事该给他干。
破阁楼年久失修,就连马桶的也不好用了,扔那么多次都没问题,怎么这次就堵了呢。
季朗去院里弄了半根铁条在马桶里捅了很久,好奇的问:“到底是啥东西啊,你往里面扔卫生巾了?”
“没。”我只是往里面扔了点其他东西。
最后通好了,季朗很震惊的看着铁条上挂的那块儿湿淋淋的布,又往空空如也的洗手池瞧了一眼,最后不解的看向我,“郝宇,这东西怎么这么像我的内裤?”
第37章 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哦……恩,是吧,多像你的内裤啊。”我支支吾吾道。
季朗还是不敢相信,把小铁条杵在我眼前,“为什么……会是我的内裤?”
当然是你的了,不然还能是我的吗。
内裤“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水,有一些都迸溅在我只穿着拖鞋的的脚上了,我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道:“季朗,你太敏感了。”
其实我是有点儿害怕,我怕季朗会揍我……
对,他的内裤一直都是我扔的……毁尸灭迹的很干净,因为都是我扔进马桶冲下去的,连灰烬都没有剩,无影无踪。
但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我就是故意的。
我之前说过季朗喜欢攒脏衣服一起让陈昊空拿回家洗的事情,因为他现在年龄也不小了知道要点脸,所以他的内裤就留下来准备自己洗。
可他只是这样想了,他根本就是从来都没有洗过内裤……
真的,他脱在哪儿就扔在哪儿,丝毫不在意我看到它们的感受。
我那天上厕所,还一边玩手机,要撕身后的卫生纸的时候抓到了一条布,都准备擦屁股了才反应过来那是季朗的内裤……
还特么没洗,你说我拿在手里膈应人不。
这事不只发生过一次,我洗好了的袜子和内裤有时候都会搭在毛巾架上,看重点,是洗好的衣服,可我每次去拿来换的时候就发现季朗没洗的内裤和我刚洗好的东西亲密的叠在一起,不知名的潮乎乎的布料紧紧的挨着我干净的内裤。
我委婉并且多次提醒他,一定要常洗内裤。
他不听,他好像根本没长耳朵。
我又不是啥善茬,不可能去帮他内裤也不会当家长教育他,我怎么爽就怎么来,后来季朗脱掉的内裤从毛巾架上掉下来又砸到我的牙缸上,正好杵在我的牙刷头上。
我顿时火冒三丈,面红耳赤,怒火攻心,不知道要怎么发泄的我随手捡起他的内裤丢进马桶,然后冲下去了。
一个字,爽。
真的太爽,难以言喻。
后来每次看季朗找内裤的着急样我就爽的无法自拔,他一天不洗我就扔一条。
我相信他最后只剩下两条内裤的时候就会选择洗一条穿一条了。
只是事与愿违,今天扔的不痛快,他的内裤把马桶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