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怀疑人生了。
“舅母,我母亲去哪了?”杨戬问。
“额,九天玄女那儿喝茶去了。”
杨戬马上把银合与哮天抓过来,咬牙切齿道,“你两,赶紧把老夫人请回家里去,就说天庭不太平,这段时间别出门了。”
银合哮天立刻领命而去。
杨戬希望他们能赶上吧,不然家里是真要翻天了。
实际上,哪怕银合哮天赶上了,家里也是快要翻天了。
玉鼎与姚公麟将昏迷的李焕章与被五花大绑的村长都带回了梅山,村长被关进了梅山地牢,而李焕章则送到了他自己那院子诊治。
有姚公麟与玉鼎两个出手,也没花太大力气就救了回来,事情惊动了跪祠堂的张伯时和守着张伯时的康安裕,以及一直留守梅山的老五直健--郭申守灌江口二王庙去了--全都围到了李焕章房里,在外间把事情经过听了。
“这事也不能全怪真人吧?”康安裕皱眉道,“真人也是被蒙骗的受害者啊。”她瞄了一眼里间,玉鼎还在里边照顾李焕章。
“那又怎么样?”张伯时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玉鼎就算是被蒙蔽,那也是个帮凶吧?”
康安裕扭紧了李焕章的耳朵,“你想干嘛?又要挑事是不?”
“疼疼痛。”张伯时挣扎,康安裕放手了,他立刻摸着自己耳朵,“什么叫挑事?实话实说罢了,生死之事自然应该以命相换。”
康安裕还想再骂,但里间传来玉鼎有几分欣喜的声音,“李焕章醒了。”
梅山兄弟赶紧进去,把床给围了。
李焕章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死死盯着玉鼎,眼神跟刀似的,玉鼎皱着眉头立在那里与他对视,两个不发一言,搞得气氛尴尬的不行。
“老三啊。”康安裕上前去问,“你感觉可还行?”
李焕章点了一下头,又不说话了。
康安裕头疼地回头看了一眼几个兄弟,也无言了。
李焕章要起身,姚公麟赶紧来扶他靠在了床边,李焕章缓缓开口,“生死决。”
此言一出,除了张伯时冷笑一声,其余皆惊。
“我没听错意思吧?”康安裕楞楞问姚公麟,姚公麟无奈摇了摇头。
玉鼎淡淡道,“不必决战,我既然欠你百十条命,今日还你便是。”玉鼎拔出旁边剑架上李焕章的“遗寒”,要递给李焕章,李焕章也接了。
康安裕慌忙道,“老三你可别犯糊涂,真人当初也是无心之失,受了奸人蒙骗,他也早就懊悔,你可别犯傻。”
直健也慌了,“是啊是啊,你两谁有个三场两短,小戬回来了,我们可怎么跟他交代?”
“老三,别冲动啊。”姚公麟按着李焕章的手。
“哎呀。”姚公麟摸出了自己的烟枪,抽了一口才道,“杀人放火必得斩草除根才无后患,既然真人当初没杀了老三,今日老三寻仇也是理所应该,你们何必强人所难呢?”
“我看你是真想死了。”康安裕揪着张伯时腰上的衣服就把他往外拖,想来又是一通好打。
李焕章就没理那几个,他再次强调了一遍,“生死决。”
玉鼎道,“你确定?你修为剑法皆不是我对手,与我决斗,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你,受了蒙蔽,我与你,生死决。”李焕章坚定道。
姚公麟懂李焕章意思,李焕章是觉得玉鼎虽是受人蒙蔽,但手刃无辜之人也是证据确凿,此仇他必然要报,否则妄为人子,其心意坚决,是根本劝不动的,就看玉鼎是否接下这挑战。
玉鼎颔首,“那好,我与你生死决,姚公麟,你就作一个见证,只是……”
“嗯?”
“你现下身子还未康复,等你养好了,我再与你公平一战。”
李焕章应了。
那厢银合哮天到了九天玄女府上,却是已经晚了。
只见云华从九天玄女府上出来,云华那面色黑的跟碳似的,银合就心叫不好,定是有跟杨戬不对付的仙家派人与云华说了。
云华见着银合哮天,冷冷道,“杨戬人呢?”
银合心咯噔一声,得,这连声“二郎”都不唤了,主人你自求多福吧。
哮天战战兢兢回答,“主人,主人还在金乌殿做客。”
云华气的甩袖而去,“告诉他,待喜宴结束,就自己过来给我请罪!”
银合哮天面面相觑,话都不敢说了,云华这回可真是动了大火,若是杨戬把张伯时供出来了,那云华必然要杨戬与张伯时恩断义绝,毕竟杨莲是她亲闺女,怀的那也是她亲外孙,张伯时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