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也不再估计其他,红袖赶忙照做。
卫朝言带着景华下马车,又将她带到路边,“你弯下腰,尽量的吐一下。”
景华这会只是觉得胃里钝钝的,头也晕晕的,难受极了,哪里弯得下腰,也吐不出来。
见她这样,卫朝言静下来思考该怎么办。
半晌,才开口道,“走吧,上车,尽量最快到东洲城。”
景华昏昏沉沉,还没到东洲,就气势汹汹的发起了烧。
卫朝言没办法,但是他知道红袖定然带着药,于是将她叫进来。红袖十分着急,便将这事给忘了,懊悔不已,连忙拿出药丸子来给景华吃下。
吃了药却丝毫不见好转,卫朝言看着景华毫无生气的躺在红袖怀中,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从前他真的十分厌恶景华,厌恶到连看都不想看她,可不知什么时候,他心里已经有改变,甚至对景华像是对朋友一样,还有担心。
许是将景华当做自己的朋友了吧。
可卫朝言知道,满朝文武,不管自己和谁做朋友,都好过景华。
红袖见卫朝言满眼担心,不由得安慰道,“将军放心,我们主子定然没事的。”
卫朝言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撩起帘子来看着外边,看还有多远到达京城。
其实卫朝言在这里是有故友的,想到这里的条件,略一思考,他对着跟着他们暗卫发出信号了,又用最快速度写了一封信。
暗卫很快赶来,卫朝言吩咐道,“你们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到东洲胡家。”
其实剩下的路也不远了,再有两个时辰也到了,只是景华病着,为了让她舒服点,便放缓了速度,避免颠簸。
等到一行人到了东洲城城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只见城门口守着一帮人,那些人穿着同样的衣服,训练有素的样子,红袖担心对他们不利,再看景华昏迷不醒,于是便对着卫朝言问道,“将军,外边那些人?”
卫朝言定睛望去,摆摆手,“无碍。”
虽然卫朝言与景华没什么交情,可卫朝言的人品摆在那里,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主子不利的事情。
到了城楼下边,卫朝言叫停马车,走了出去。
就见到熟悉的面孔,情不自禁绽出笑意,“胡大哥。”
“卫将军!”叫卫朝言的这人穿着一身锦袍,肚子微微发福,看起来格外富态,加上周身气质不俗,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因着交情信得过,卫朝言也不客套,直接道,“胡大哥,今日我从远处递信着实因为有要紧事,等闲下来我再于你叙旧。”
这人自然知道卫朝言的人品,点点头,“有什么你且说来。”
“我一个朋友生了重病,身份特殊不好走动,便想着住到胡大哥家里。”
卫朝言将所求一说,还有什么不行的,那人也是十分爽快,听到他这么说,二话不问,直接带着人走。
景华再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雕花架子床,花纹繁复讲究的很,这是哪里?她坐起来,只记得自己胃疼,然后似乎发烧了,之后的事情就一概记不得了。
再观察这屋子,只见这屋子里的摆件样样精致,有着东洲独特的风格,还有些京城的样式,心中明白这里多半不会是客栈,“红袖?”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就见红袖小跑着过来,“主子您好点了吗?”
景华皱眉,“这是哪里?”
“这是,是卫将军的好友家中。”红袖不知道主子醒来会不会责怪,便多了几分忐忑。
景华看的好笑,“行了,我还能责怪你不成?”
红袖嘿嘿一笑,“主子,卫将军人真的很不错呢,带着您来了他朋友这里,还给您找了最好的大夫。”
“我怎么了?发烧了?”
“是啊,您已经烧了三天。”
景华从红袖口中听了原原本本的经过,她来第一日就高烧不退,找了大夫怎么都不管用,大夫只说是新火攻脑,只能等着,好在谢天谢地,她终于退烧。只是退烧之后又昏睡了一日。
想起卫朝言为自己忙来忙去,景华不禁叹了口气,这个人情又欠下了。
景华在红袖的服侍下梳洗起来,又发现这里只有女装,不由得疑惑,“我的男装呢。”
“主子,卫将军吩咐我,若是您醒了,先给您穿女装,其他的他会跟您解释。”
听到她这么说,景华便知里边有内情,于是换上了准备好的天青色衣裙,挽上一个简单的发髻走了出去。
谁知,才出门就碰到了往这边来的卫朝言。
二人双眸相对,俱是一愣。
景华微微一笑,“多谢卫将军。”
卫朝言本就没反应过来,又难得得到景华的好脸色,呆了呆,故意调侃道,“这次景丞相可是欠本将军一个大人情了。”
“这个自然。”
卫朝言“……”病好的景华竟然这么……知恩图报?
见他十分惊讶的样子,景华无奈,“卫将军,在你眼中,我景华到底是多没礼数?总不能你帮了我,又一次救了我的命我还与你冷眼相对吧?”
“说的也是。”卫朝言失笑的摇摇头,他凝视着景华,似乎在打量她气色怎么样,“你好了吗?”
“已经大好了,只是在这里麻烦你的朋友,少不得要拜见一下。”景华从前只是与卫朝言不对付,可对其他人十分礼数周全。
听到她这么说,卫朝言点点头,“好,我带你去见。”
正巧胡文远在家,听说卫朝言带着一个女子求见,略一思考,便想到那日的人,只让人请进来。
景华被引着进来,便看到一陌生男子,转头看向卫朝言,他也适时的微笑,“这位是胡文远胡大哥,当初我们打仗,许多粮草都是从胡大哥这里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