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为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初小米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无论说多少,都显得多余。
因为他,已经笃定,自己,就是骗了他的感情,所以,初小米适时的选择了闭嘴。
“同情,你有什么资格同情?”六子的脸上,多了阴郁,闪着电闪雷鸣,暴雨交加,他再也不要相信面前这个女人的伶牙俐齿,她,太过于聪明,让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儿。
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初小米的脸上,六子的面容恐怖,绝情,没有一丝丝的怜香惜玉。
毫无知觉的措手不及,让初小米一阵眩晕,火辣辣的疼,在她的脸颊蔓延,初小米的身子,随着巴掌的力度,整个人,都向这个方向倒去。
“啪——!”初小米毫无悬念的倒在了地上,虽然她是倒在了地上,但是,初小米在倒地的那一瞬间,选择了保护自己的肚子。
背部,因为自己的惯性的缘故,重重的摔着,整个心肺,都快震出来了似的,但是,初小米的唇上,却露出一丝浅笑。
好看的,纯洁无畏的浅笑。
孩子,我保住你了。
萧然,我保住我们的孩子了。
当然,连同身子被震得,还有坚实的后脑勺,只觉得头冒金星,但是,初小米,还是凭借着自己最后的清醒,在地上打了个滚,将自己的背,留给了六子。
已经被愤怒控制的人,是和没有理性的,六子拳打脚踢,一下又一下,坚实的砸在初小米的背部,腿部,腰部。
每一下,沉重又有力,坚实而狠绝,六子用拳头,发泄着自己心里所有的愤怒,发泄着自己所有的野蛮和残暴,看着萧然的女人,在自己的拳头下,缩成一小团,萧然只觉得,心里有无尚的开心和骄傲,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快乐。
初小米的唇角,始终带着笑,开心的笑,她死死的护着肚子,她总觉得,自己保住了自己的骨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初小米只知道,自己被打晕了,所以,至于六子到底打了自己多久,什么时候停的手,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自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的整个身子,是动不了的,每一处都带着伤,带着致命的伤。
抬头,看着上面细细的从斜缝里渗下来的点点金光,初小米的脸上,开着妖艳的花儿来,他整个人的眸子里,全是坚定,坚定里,带着必须捍卫某些东西的勇气。
“陈昂之,我锁定了一个目标,是在城北的一家农庄院落,那里,看似一切正常,可是,很是诡异,而且,根据我的人观察,这里面的人,非常警觉。”萧然拨通了陈昂之的电话。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和陈昂之一起合作,毕竟,这个时候,多一个朋友,多一个帮助自己的人,就会多一份胜算。
“那,小米关在哪里?”陈昂之已经开动车子,对着耳麦说到。
“小米不会在院落里,我猜测,是在什么密道或者深窖之类的地方。”萧然没有再和陈昂之解释更多,陈昂之也默契的没问,他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担忧。
小米,我来了,等我。
一路驰骋,因为都是坑洼路,很不平坦,陈昂之整整迟到了十分钟。
“现在怎么样?”陈昂之一下车,关上车门,就询问情况,没有刻意的熟络,也没有绝对的压抑,两个人,在疏离中,都带着对彼此的不服气与尊重。
“强攻。”萧然简单明了的撂下两个字,没有其他。
“不行,这样太危险。”陈昂之的眉头簇起,既然选择了他做搭档,他就要负起这个责任,他不想让初小米有任何的闪失,如果歹徒知道,是萧然的人,找到了这里,一不小心,伤了初小米怎么办?
她,可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她已经在里面呆了将近一夜了,你觉得安全吗?”
萧然颀长的身姿,在晨光的照射下,颀长挺拔,熠熠生辉。
就像是陈昂之所说的,自己当然都知道对方也一定不是吃素的,铁定是带着枪的。
如果就这样贸然出现,自己说不定就会变成“活靶子”,不出个三五分钟,他就变成了“马蜂窝”。
可是,他实在等不了。
他明知道,小米在里面受苦,可是,自己却贪生怕死的在外面等时机,等到天黑,他觉得他会发疯。
现在,时间对他而言,就是金钱,就是一切。
萧然觉得,每过一分就是一种煎熬,每增加一秒,自己的呼吸,就会变得沉重一些,所以,他不愿意再等,哪怕,只是多一秒,他都不愿意。
萧然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顾及陈昂之的劝阻,没有顾及陈昂之的危险系数分析,他知道,如果对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初小米的命,他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只要能见到自己的小妻子,知道她安然无恙,知道他的他最疼惜的宝贝,没有受到一丝损伤,他都愿意。
靠近院落的时候,萧然的脚步,轻了些许,翻墙而上,一跃而过,就看到有一个持枪的家伙,转身,发现了自己。
萧然的腿一蹬,整个人,飞也似的,将对方一招致命,然后,迅速的拿起那个男子手里的枪,躲在了旁边的大树后面。
因为这里是农村,所以,对方很聪明的选择了消音枪,所以,只听得子弹从耳畔“嗖嗖嗖”飞过得声音,却没有任何外人,知晓这个院子里的“热闹”。
利用树木的粗壮,萧然缓缓地蹲下身体,爬倒在地,他的子弹不多,而且,还是,以一对三,所以,他要做的,就是稳准狠的将对手一招致命。
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较量。
子弹“啪啪啪”的向这边飞着,整个树木,都被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萧然调好角度,瞄准对手。
一个……
两个……
三个……
完美。
直到他们倒下的那一瞬间,萧然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的太复杂了,在自己的眼中,他们就是一帮小菜鸟,和自己的职业水准,差太多。
萧然的眼角,露出一丝轻笑,没有丝毫怜惜,对着刚刚从院子里闯进来的陈昂之打了个手势,示意陈昂之去处理院里的事情,自己去救初小米。
揭开院子角落的那个深窖,一道光线,从头顶倾泻下来,初小米努力的睁了睁自己的眼睛,长而微卷的睫毛,就像是受伤了的蝴蝶的翅膀,缓缓地,慢慢的扇动了一下,又回归原位,初小米发现,她根本没有力气翻身,去看来人是谁。
不管是谁吧?
反正,要打就打吧,只要别碰到自己的肚子就行,初小米,费了好大的力气,将自己的腿,蜷缩的更紧,她要保护她的肚子,她要保护她的孩子。
“小,小……”
一路,顺着绳子滑下来的萧然,看到在阴暗潮湿的地窖角落蜷缩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让萧然的眼泪,悄悄地顺着眼角落下。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落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能说明,未到心酸处。
萧然的每一步路,都像是注铅了一样,沉重,烦乱,他都不忍心看他美丽可爱的小妻子,只有一天不见,不,是只有半天没见,他心中那个公主,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满满的心疼,充溢胸口,涨涨的,酸酸的,难过一波一波的袭来,萧然觉得自己,恨透了自己,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为什么?
“小米?”
“小米?”萧然终于叫出了他的小妻子的名字,只是,看着那个背着自己的小妻子,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没有安全感,甚至,他还能从他的小妻子身上,看出她细细的颤抖。
萧然跪下来,轻轻的将她,揽住自己怀里。
“别动。”陈昂之从屋子里进去,还没走两步,自己的头顶,便出现一把明晃晃的枪,陈昂之的眸子里,没有害怕,也没有意外,只是平静。
“你还不快走?等萧然来了要了你的小命吗?远爷?”陈昂之的话语里,充满了冷哼,整个人的面容,变得有些阴郁,但是,一般的人,发现不了。
“我当然知道,萧然来了,我来,就是为了要他的命,你觉我会就这样放弃吗?”远爷的眸子里,一丝阴鸷,带着必杀的仇恨。
“你想让你的家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吗?”陈昂之的话语,开始咄咄逼人,但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远爷的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
“滚吧,这里我收拾。”陈昂之的话语落下,带着面具的男人,收起了枪,整个人,从屋子的炕上,掀起一块木板,然后,溜之大吉。
陈昂之轻轻的弹去木板上的灰尘,然后,轻轻的将床褥铺好,唇角,流露出一丝杀伐。
“远爷,我回来了。”六子从大门进来,整个人,气喘吁吁,但是,脚下却有无数的力量。
自从昨天,自己发泄自己身上的痛苦和难过之后,他觉得自己活着有了追求和动力。
只要想到,每天都能去折磨萧然的女人,他就变得异常的开心,自从妹妹离开之后,他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
六子满心期待的掀开了门帘,“远爷,我打听到了,萧然果然中了我们的计谋,去追我们假扮的那辆车去了。”
六子的满脸,都是开心,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全身的肥肉,都在跟着跳舞,“远爷,原来,你不带面具长这样子啊?你真人,比面具好看多了,你不是说,你是外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