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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质问龙哥

王小天骑着电动车,把车把拧到了头,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开那一栋老旧的楼。

直到回到了市中心,见到了通明的灯火,路上散步的行人,他心中的恐惧才稍有缓解。

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对于这个世界既往的认知,尤其是在老太婆的事情发生之后。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当面问一下龙哥。

他骑着电动车,直接赶往了龙哥的外卖店。

当王小天回到龙哥的外卖店时,龙哥正坐在小店的大堂里,叼着一根香烟,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吞吐着云雾。

龙哥听闻到了声响,抬起头,循着声响朝着店门口的方向看去,他见得狼狈不堪的王小天朝着他走近,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故作关心问道:“小天,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龙哥这人长得五大三粗,横眉虎目,一脸凶狠,胳膊上纹龙画凤,王小天在此前也听这周边的其余商家闲谈中说起过龙哥在做外卖之前,也曾是一个混子出身,可不知什么缘由,无端端的就改邪归正了。

不过对于这些常年在河边走的人,都怕湿了鞋,改邪归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周边的商家也都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随嘴说说罢了。

只是王小天一个刚走出校园的学生,尽管龙哥做起了正当的买卖,可他在龙哥的面前说话时,还是有些打怵。

王小天走到了龙哥的面前,张合着嘴,略显吞吐的说道:“龙哥——我每天送的外卖到底是什么?”

龙哥听闻到这话,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几分,面色之上露出了怒容,他把夹在两指上还剩下半截的香烟丢在了地上,沉声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的工作就是负责送外卖,至于其它的不该你管的事,你就不要多操心!”

“可是——”

王小天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又被龙哥给打断了。

龙哥语重心长的继续说:“小天啊!像是你这样的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可能不清楚一个好的员工应当有的品质,老板让分派给你的任务,你尽心做好就可以,没有吩咐你的事,你多管的话,这叫夺权!”

龙哥说着,“嗯”了一声,以一种疑惑的语气,像是在问着王小天是否赞同他刚才的那一番话一样。

王小天知道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只得敷衍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他心知肚明,在龙哥的口中根本无法探查到这件事的真相,更没有办法解开他心中的困惑,而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李雪了。

李雪先前对他所说的话,可以从感觉出李雪肯定知道些什么。

龙哥瞧王小天不再追问,缓缓的站起了身来,脸上挂起了笑容来,他把手搭在了王小天的肩头,轻柔亲昵的拍打了两下,平和的说道:“小天,你最近干的不错!我正在考虑给你涨些钱,好好努力!我不会亏待你的!”

王小天的思绪还在思考着李雪的事情,龙哥的这一番话对于他来说,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应付性的“嗯”了两声,而后也没有在龙哥的外卖店里多做停留,骑着自己的小电车,返回去了他的出租房。

他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留在这座城市,本想着顶着应届毕业大学生,天之骄子的帽子,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可谁能料想得到,如今这个社会,大学生泛滥,走在大街上,一块招牌掉下来砸死四个人,三个人是大学生,还有一个是研究生。

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他不好和家里说,只好先找了个送外卖的差事,先过渡一下。

他手头拮据,根本租不起高档小区,只好在郊区的位置,也就是大多数人口中所谓的城乡结合部的地方租了一个老旧的院子。

当他赶回到租的院子时,时值午夜。

郊区的地方本来就偏僻,在附近居住的大多都是些外来的打工人员,早早就进了梦乡,一片寂静,偶尔有一两声野猫野狗的叫声,实属平常。

王小天进到屋子里,折腾了一圈,肚子饿的不行,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简单的填了下肚子,倒头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他被门外的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在屋子里就能听到院门外面一个中年女人的动静,扯着嗓子,高声的叫喊着:“小王兄弟,小王兄弟——!”

王小天当然能凭借这个极具特色性的嗓音听出院门外的这个女人的身份,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院子的真正主人李大姐。

王小天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身,踩着拖鞋,走出了屋子去,他打开了院门,映入他惺忪的睡眼的就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这个女人便是李大姐。

李大姐的年纪倒是不大,不过村里人出身,不比城市里的女人懂得保养皮肤,加上早些年干起农活来,风吹日晒,显得比实际的年纪苍老了许多。

李大姐咧着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轻车熟路的从王小天的身边径直走入了院子里,操着一口富含口音的话说道:“小王兄弟,恁这个月的房租…瞧瞧是不是?”

李大姐的话说得含糊,却意思再显然不过,她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收房租,全程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王小天。

王小天有些作难,住着别人的房子,交给别人房租,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他靠着在龙哥那儿送外卖,除去日常的开销,还要每个月给家中的老父母寄去些钱,除去这些之外,手头上根本剩下不了什么。

“李大姐——能不能——给我宽限两天,我这两天手头有点儿紧,等我工资发下来,立刻就给你送过去!”

王小天的目光甚至不敢去直视李大姐,毕竟这房子他住了,房租是他理所应当该交的,厚不开脸皮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