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总是在人们以为最平静的一段时日里降临的。
夜弼告诉了顾临渊不少有关缚铩的事情,尤其是和灵根道修这些同她息息相关的信息。虽然她也巴巴等着缚铩来和她回忆过去,可自从夜弼为她把过脉后他便不再苛求她能忆起,只是像老夫老妻般配她度过每一个平淡的日子。
但万幸的是,他开始教她调动体内的力量进行修炼,以至于没让她这些修为荒废。水火灵根要求修炼者需要谨慎再谨慎,不过他的雷灵根巧妙地调剂了两者的矛盾与冲突,使得整个修炼过程过于轻松。她靠着他的胸膛,手搭在他的掌心上,直到快要把他的整只手捂热,他便轻轻在她耳畔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丝毫没有逾矩的表现,过分亲近的动作完全没有影响他的状态,这定力可不是看到美女就色心毕露的顾临渊能比的。
真是让人把持不住。顾临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肩上很快紧跟一只扶稳的手,“冒冒失失的。”他的声音温柔又无奈。
“女人,你已经成功吸引我的注意力整整一周多了,这样色诱我我真的哪天会忍不住扒拉你衣领的。”顾临渊痛心疾首地指着自己的心口,演技分外夸张。
缚铩毫不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精致的美貌在苍白脸色的衬托下愈发摄人心魄,尤其是当他露出无辜表情的时候,总会引人浮想联翩。“不能叫我女人,”他的抗议毫无力量,简直像是情人间的温言软语,“叫老婆都可以,不可以,女人。”
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会答应。
真是日了狗了,身边的男人完全符合自己的性癖时,她压根走不动路说不出话。
但顾临渊决定学会拒绝,她不能做耙耳朵。那个“不”字在喉口滚了几圈,又在舌尖摩挲半天,在这期间,缚铩那双浅紫色的眼睛始终静静注视着她,明明什么眼神都没有,她却还是把拒绝给咽了回去。
“我我去村口看看玄雅他们”僵硬地憋出这番理由,她终于如释重负地跑出房间,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目的地。她哪敢看他的眼神啊,他是不可能露出沉灼槐那种委屈吧啦的模样的,可那浑然天成的气质,就已经足以令她心软了!
可没想到才跑了几步,她就被人一把拽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尚未降下来的速度令她和那人狠狠碰撞在一起,险些人压人跌倒在地。
“操!沉灼槐?”看清来人后,她一时有些不可置信。
“不可以继续呆下去了,”沉灼槐瘦骨如柴的模样像极了一具骷髅,“临渊,不可以继续呆下去了”
“发生甚么事了?”顾临渊摸不着头脑。
“千华宗,他们来了!!”他的目光里满是复杂到她全然看不懂的色彩,像是在兴奋,又像是在畏惧,他在激动之余握紧了她的手,以至于她能感受到剧烈的颤抖,像是嗑疯了药的病人,“他们他们真的来了!”
她的心里闪过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就是你把他们引过来的?”她问。
沉灼槐手舞足蹈的动作顿住了,他像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看看远方,又低头盯着她,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道:“你觉得我会是这种人?”他猛地松开她的手,声音里充斥着压抑的疯狂,“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是那条黑蛇给你洗脑了是吗?是他——是他给你灌输了这种想法?他怎么敢——”
“没,他怎么可能对你做评价,”顾临渊轻描淡写地转过身,“你没事就回去躺着吧,实在害怕走也行。”
沉灼槐的眼底尽然是浓重的疑惑,他不解地拽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你不该有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你不该”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似乎自己也察觉到了话语的不对。
顾临渊怜悯地扫了他一眼,长叹一声:“我只是希望陪着他,他死了我大不了跟他死一块儿呗,反正这操蛋世界我也不稀罕松手啦。”
“你认识这个世界才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沉灼槐执意不肯罢休,“你要是不喜欢实在不喜欢,我可以再造一个新的,你做那里的王,好不好?”
噢淦好尼玛怪。顾临渊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耐继续道:“爷长这么大只想退休,退休你懂吗?打打铩铩都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就跟他妈学习是一个道理,我对学校只有冰冷的恨意,我在大润发铩了十年的鱼我的心已经莫得感情了,如果可以不用上学我宁愿在家里躺平——可是不行啊,我要生存就要学历,要学历就得学习,就跟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打架是一个道理。你他妈根本就不是我的未婚夫,魔王跟我也没有仇恨,可你欺骗了我,让我走到这一步,被迫接受仇恨、接受命运,本来都打算和喜欢的美女继续生活,现在你他妈告诉我死妈宗来了,我是真的……”
她顿了顿,主要是一口气没缓上来。
“魔族不会允许他们失去一位强大的王,”沉灼槐没等她的话继续出口,他不想听这些,这不是他所期待的内容,“夜弼过来就是为了接缚铩回去,相信我,他会抛下你离开的。”
“如果他活下去可以换取大家都别那么累”顾临渊缓缓道,“我觉得也彳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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