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木然地点了点头。
她能说她自己不漂亮么?
况且还是她精心p过的照片……
方迟这才从他的朋友圈相册里退出。
他们的这张合照,没删,只是被他锁了起来。
*
领事馆的旅行证终于办下来了,连笑却还是走不了——
她现在还是保释在外的嫌疑人。
一边在酒店住着养伤,一边远程监督国内的上新,一边还得等待警察的下一次传唤。
想想就生气。
连建平暂且不提,许阿姨的倒打一耙可真是打得连笑怀疑人生。
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连笑几乎一天一个报复的想法。
连建平虽人在巴黎,却依旧在国内挣钱。他手底下有大买手,国内有客户,代购生意还是挺挣钱的。巴黎不是连笑的地盘,国内可不一样,连笑总有一千种方法搞臭他的名声,让他无钱可挣。
“怎么样?是不是很绝?”
连笑正式行动前,总要问问方迟的想法。
还以为方迟会为她这绝妙的点子拍手叫好,启料方迟竟摇摇头:“不怎么样。”
“那有本事你想一个?”
“我已经想到了。”
“什么?”
方迟却讳莫如深。
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连笑可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万万没想到,警方再一次传唤她,已不再是因为她和连建平的纠纷,而是许阿姨突然起诉离婚。
以常年遭受家暴为由。
她自己的案子还没翻案,这桩离婚案却突然传唤她作证——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之前还替连建平作伪证的许阿姨,突然亲身上阵,甚至还偷录下了连建平家暴的证据,连笑自然也就从前一个案子的嫌疑人摇身一变,成了这个案子的证人。
连笑再一次见到许阿姨时,许阿姨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不过麻木了多年的眼睛里,总算有了一星半点的神采。
至于这点失而复得的神采究竟源于何处——
“替我谢谢方先生。”许阿姨说。
连笑顿时目瞪口呆:“方先生?”
她认识的姓方的,可只有那么几个……
在连笑一片愕然的目光下,许阿姨却已胸有成竹。
连笑犹记得方迟否掉她毁了连建平代购生意的想法时,说的那番话——
“不怎么样。”
“那有本事你想一个?”
“我已经想到了。”
“什么?”
方迟却讳莫如深。
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而此时此刻许阿姨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简直深得方先生的真传:“谢谢他教我录下证据,还帮我请最好的律师,等我拿到赡养费,连建平就算挣再多的钱,也是为我打工。”
*
离婚案比连笑的案子先开庭。
开庭前夜,本该和律师做最后沟通,可等律师走了,连笑却紧张得睡不着。
恰逢她刚获医生解`禁,可以喝点小酒——
可惜,就算她再软磨硬泡,方迟也只允许她喝两杯。
两杯就两杯,连笑小口啄饮,滴滴如命。方迟则坐在吧台另一侧,帮她梳理隔天要在庭上说的话。
“明天就要上庭了,你教我几句法语吧。”
方迟头也不抬,正忙着把她届时要说的证词手写成小抄:“想学什么?”
连笑问:“法官阁下怎么说?”
方迟答:“cher juge.”
连笑依葫芦画瓢学了一遍。
方迟这才放下笔,抬眸看着她摇摇头:“和英语发音不同,法语的发音得更优雅些。”
优雅——
连笑深感受教,点点头。
“那该如何优雅地说出,我无罪。”
“je suis innocent.”
“那该如何优雅地说出……”
“……”
“……”
方迟教了她一晚上,也一心二用了一晚上,终于把小抄都做好了。
见时间不早,明天还要上庭,不宜熬夜,方迟决定提前结束教学:“你学点基础的,其余的交给翻译和律师就行。”
连笑见他要走,赶紧叫住他:“等等!最后一个问题。”
方迟只得重新坐下,静待下文。
连笑却莫名地紧张起来,垂下眸,深思熟虑着什么似的。
转眼又蓦地抬起头来,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睛。
“最后一个问题,”连笑咽了口唾沫,“如何优雅地说出……”
“……”
“我想啪你……”
“什么?”
方迟眉头一皱。还以为自己听错。
连笑深呼吸一口。
挺直了背,似乎终是做好了决定——
“如何优雅地说出我想啪你。”
“……”
“……”
方迟深深地看她。
许久。
久到仿佛都能分析出她的太阳穴究竟急跳了多少下。
他终于开口了。
神色却有点紧绷:“mademoiselle, je peux te protéger tout la vie. je t\'aime.”
“这么长?中文什么意思?”
他一不问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二来面色平静到教人丝毫猜不透心中所想,连笑严重怀疑他这个翻译是在糊弄自己。
方迟清了清嗓,道:“我有一笔几亿的生意想和你谈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这答案绝了。
连笑却早已没心思拍手称快,又深呼吸一口,站起来走向他。
终是停在了他桌旁,捧起他的脸。
当着他的面张了张嘴。
却不是鹦鹉学舌。
而是回答他:“唔……有的。”
方迟一扬眉。
这个女人脸上孤注一掷的表情,是对他此番疑问的最好回答……
☆、第 64 章
连笑深呼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