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走进来指着身后三个陌生人对我们说:“他们三个是驴友,骑着单车旅行,从南方往回赶的时候刚好遇上下大雨,就躲了起来,结果准备回家的时候又遇到了下大雪,一路摸索着到了这附近,刚好看见我在外面,我就把他们带下来取取暖。”
原来是这样的,我们打量着三个陌生人,他们果然穿着户外的衣服,后背还背着三个大背包,一个个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冻的嘴唇发青,用仅剩的体力勉强支撑着自己。
程宾见了立即起身对他们三个说:“快来坐下吃点东西,烤烤火,青慧,还有热水吗?给他们倒一点。”
许青慧立即去给他们倒了三杯热水,放在面前,他们一面感谢一面把背包放在一旁,靠近火堆拿起热水用双手紧紧地握着,小心地一口口喝着,过了一会儿脸色才算缓和一些。
柯凡又递给他们干净的筷子和碗,他们就着锅里剩下的菜吃了一些,放下碗的时候又一再的对我们表示感谢。
吴子同见他们吃完了才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最近天气异常,你们怎么还想着出门旅行呢?”
那三个人身上有了暖意,这才摘下帽子,我们才注意到这三个人都是大学生装扮,其中一个男生对我们说:“我们才大学毕业,本来都想要去找工作,可是也一直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就商量着先出去旅行一趟,回来以后再找工作或者再创业,结果没想到竟碰到了这样的事儿,大地震的时候,我们还在南边,着急往回赶,结果赶了一半,就遇上了大雨而且发现航空和铁路的运输都被停止了,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自行车肯定是骑不了了就偷了辆车,但开了一半发现车也没汽油了,昨天夜里又下大雪,结果被困在雪里,我们都还绝望着,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你们,实在是天大的好运气。”
他一说完,坐在两旁的人立刻点头附和,这个人又介绍说:“我叫张晨东,这是我同学刘跑,jay是我们的师弟,中英混血。”
他这一介绍完,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右手边的那个小男生,都说混血儿长得都很好看这一类,也没有逃出这个规律,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眼珠也是灰蓝色的,一笑就露出两个小酒窝来,皮肤很白。
他见我们都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们说:“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怪害臊的,其实我跟你们都没啥区别。”他说的话带着浓重的东北味儿。
吴子同也学着他的腔调对他说:“有东北话说得很地道嘛?东北哪嘎达的?”
jay抓了抓头说:“大连,我妈是大连的,不过她17岁就到了英国,但是口音一直没变,她到英国读书的时候,我爸是他的学长,本来想着可以跟他多说点更标准的伦敦音,结果我爸反而被她给带跑偏了。”
大家听着他的话直乐,跟看小品似的,坐在一旁的汪路路对他说:“那你们出来多长时间了?有没有跟家里人联系啊?”
他们三个点了点头,张晨东说:“我们半个月前跟家里联系过,后来我们手机没电了就在没联系上,不知道他们怎么样。”说完三个人都有些担忧的垂下头去,一旁的卫川对他们说:“我的手机还有电,你们给家里人联系一下吧,不知道信号会不会中断。”
卫川说着把电话递给他们,因为在前两天电话的信号一直是中断状态,再之前信号还是有的,不过也只有两格。
张晨东道了声谢接过电话来拨着号,可是,很快他就摇摇头头把电话递还给了卫川,失望的说:“不行,还是没信号。”
吴子同抬头指了指头顶对他说:“咱们这是在地下二层,你往上走走试试看。”
张晨东听了这才恍然的点点头,其实在往外走,他的两个同学也跟着上去,卫川跟在后面,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很快下来了,张晨东还是摇摇头说没有信号。
“既然这样,也别急于一时你们三个也耗费了些体力,先休息,等雪化一化再试试看吧。”程宾说着就安排他们睡在旁边的石台上,我们几个人就把桌子上的锅碗筷都收拾起来,回到了上面一层。
我站在地面上,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气温并没有回升的迹象,大雪也没有融化,不知道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多久,我转身对雨茉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往前走走看,是不是所有的路都被雪给阻挡了,如果不是的话,我们想办法把路面清理出来,还是开着车往前走吧,不能一直在这。”
雨茉点点头说好,于是我就快速地往前飞去,大概飞行了三四里路后,发现这片大雪并不是覆盖着所有的区域,在三四里路之后的公路上,只是湿湿的一片,并没有下过雪的痕迹,看来我们只是被局部大雪给困住了,我把看到的场景发送给了雨茉和卫川,跟他们商量从两端同时进行清理路面,他们表示赞同。
就在我刚要准备着手进行的时候,突然脑袋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重新在雷达里联系到了雨茉和卫川。
“刚才那个张晨东说他们从南方过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雨和大雪,我没听错吧?”我问着他们,雨茉斩钉截铁地对我说:“没错呀,怎么了?”
“可是这场雪只在这块区域存在,方圆不会超过五公里,他们是从南方过来的,如果从见到大雪再到见到我们,根本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可他们说昨天就被困在雪里,对于这个说法,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我问他们。
雨茉迟疑了一下说:“大雪是昨天晚上下的没什么漏洞啊?”
“我看你结个婚是把脑袋结糊涂了,果然是昏了。”我吐槽,“我问你,雪有多厚?”
她毫不犹豫的对我说:“四十六公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