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被他爹说得上门女婿吓了一跳, “爹,您可别瞎许诺,要是我一时糊涂答应了,您可就没地方后悔去。”
陆二老爷哼了一声, “你一直打光棍, 留在家里也没用,去给城王做上门女婿, 过一二年得两个孙子, 我也能给你娘有个交代了。反正咱们家还有你大哥呢,我虽然是他叔叔, 他还能不给我养老。”
陆铭气哼哼的, “爹,我和郡主之间的情分干干净净,爹非要把什么党争朝堂扯进来。”
陆二老爷又哼了一声, “你一个大男人,难道不该为家族为郡主计生远?要是说郡主眼里没你也就罢了, 我看你们也不是没情分。既然如此,你难道不该多想想以后?要是咱们家和城王联姻了,她身后撑腰的也能多几个,不比城王爷一个人顶着世俗眼光要好?我不反对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你摸着良心说, 难道我逼迫过你们?谁家像你这么大还打光棍的?”
陆铭被他爹说的顿时有些愧疚, “爹,都是儿子的错。”
陆二老爷叹口气, “时局艰难, 你既然喜欢人家姑娘, 就要负责任。你看看郑怀瑜, 长乐郡主嫁人后难道受拘束了?你们既然以后要做连襟,多和他通通气,你们两个一文一武,正正好。诚王爷要是反对,就不会让你上门了。去吧,自己多想想办法。”
陆铭稀里糊涂出了他爹的书房们,愁的抓掉了一把头发。胭脂水粉三弟不要,绫罗绸缎她也不稀罕,金银珠宝她都拿去接济穷人了,除了陪她出门捡孩子游历,陆铭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三弟心动。
老天疼苦心人,刘文谦和五皇子在朝堂上做了一阵子刺儿头之后,因为一边忙于户部的差事,一边给女婿出气,两头夹击,忽然间就病倒了。
这一病可不轻,刚开始只是不思饮食,有些咳嗽。他以为就是小毛病,继续去当差,谁知过了几天忽然烧了起来。断断续续烧了几天,整个人就起不来了。
太医说诚王年轻时受了罪,这会子就显出来了。
他是家里顶梁柱,他一倒下,家里妻儿们都慌了。
魏氏把家务事都交给了两个女儿,亲自贴身照顾他。
元宝听说爹病了,他是长子,从学堂请了假在家里伺候他爹。
可元宝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力气小,很多事情都做不来,魏氏也四十多岁了,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照顾几天后自己也很疲惫。
宫里李太后听说小儿子病了,急得不得了,即刻派了太医过来,送了药材。又叹息孙子年纪小,别人家四十岁的家主,哪个没有二十多岁的儿子,伺候老父亲轻轻松松。
这个时候,就看出女婿的作用了。
闫庆才即刻告假,住在了岳父的床前,伺候汤药,喂饭喂药,擦洗按摩。
陆二老爷二话不说,亲自替儿子请假,把他送来了城王府。
陆铭来的第一天,闫庆才嘬了嘬牙,“陆大人,这里有我呢。”
陆铭这会子也顾不得不好意思,厚着脸皮道,“闫大哥一个人,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元宝和典哥儿还小,不能累着。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力气大。我给闫大哥打下手,闫大哥别嫌弃我笨手笨脚。”
闫庆才斜眼看他,“我说陆兄弟,咱们就明着说吧,你要是为了三妹妹,我让给你,我和父王做了十几年翁婿,我的孝心不用这回表现。你要是继续想跟以前一样不清不楚,你还是先回去吧。”
陆铭给闫庆才作揖,“多谢闫大哥指点,还请您成全!”
闫庆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摆摆手,“行了,我晓得了。我来了几天了,也该回家去看看了。”
闫庆才进屋看了看刘文谦,见他清醒着,小声道,“爹,我回去拿几身换洗衣裳。”
刘文谦虽然病了,头脑还清醒的很,他斜躺在塌上,手里还拿着些东西在看。
刚才陆铭和闫庆才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眼看了闫庆才一眼,闫庆才嘿嘿笑了,“爹。”
刘文谦嗯了一声,“去吧。”
等闫庆才走了,陆铭进来了,“叔父,您怎么样了?”
刘文谦仍旧嗯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陆铭早就准备好了语言,“听说叔父病了,我心里很是焦急,叔父家里弟弟们都小,闫大哥一个人总得有个换手的,侄儿就不请自来。”
刘文谦放下手里的东西,“你爹让你来的?”
陆铭挠了挠头,“叔父,我自己也想来。”
刘文谦点头,“那就辛苦你了,给我倒杯茶来。”
陆铭欸了一声,立刻忙活起来。刘文谦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要吃东西,吃好喝好后,他就睡在了塌上,陆铭又忙着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坐在一边守着。
刘悦蓁听说陆铭来伺候她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趁着刘文谦睡着的时候,她悄悄溜了过来。
她掀开帘子一看,发现陆铭像根木桩一样坐在那里。
习武之人听力好,陆铭立刻就听见了动静。见是她来了,对她招招手。
刘悦蓁轻手轻脚进来,坐在他身边,“二哥,你怎么来了?”
陆铭见刘文谦睡着了,小声道,“我来伺候叔父 ,闫大哥一个人累了好几天了,郑二哥不在家,弟弟们小呢。”
刘悦蓁听见他把自己跟两个姐夫相比,顿时感觉有些不自在,可人家来伺候她爹,她又不能不领情。
本来她说自己照顾老父亲,可爹娘都不答应 。好在大姐夫来了,可现在大姐夫也回家去了。
陆铭双眼闪烁地看着她,见她屁股底下像长针了一样,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进她手里,放杯子的时候,二人的手略微触碰了一些 。
刘悦蓁缩了缩手,瞬间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又大大方方地坐直了身子,“多谢二哥,你吃饭了吗?我去做饭给你吃吧?”
陆铭笑道,“三弟会做饭?”
刘悦蓁不服气,“我只是做的没你好吃,哪里就不会做了?”
陆铭看了看刘文谦,“叔父睡着了,你带我去厨房,我给叔父做些吃的。”
刘悦蓁也伸头看了看,“那咱们一起去吧。”
两个人悄悄走了,嘱咐下人好生照看。他们才出了门,刘文谦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深不见底。
“兄弟”两个一起去了厨房,陆铭拿出自己的好手艺,做了三四个清淡的菜,刘悦蓁给他打下手。
下人们看得窃窃私语,陆家郎君多好啊,对三郡主好,对王爷王妃好,家世匹配,最重要的两个人整天在一起多久都没红过脸。哎哟,也不晓得郡主怎么时候可以想通。
饭做好了之后,二人一起折回去了。
魏氏正好也带着剩下几个孩子过来,见到陆铭做的饭,满口夸赞,“铭哥儿的饭菜做的真好,庆才是从来不下厨房的,贤哥儿也就是会做个考场上的饭。”
刘悦蓁拉拉她的袖子,“娘,咱们吃饭吧。”
刘文谦让陆铭坐在自己身边,和他说了说差事上的事情,又问了问他家里的事情。
等吃过了饭,刘文谦把陆铭打发走了,“差事要紧,好不容易得个六品,不能懈怠。我这里已经无大碍了,你先回去吧。”
陆铭也不留恋,第二天白天仍旧去当差,晚上再过来,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刘悦蓁内心越发不安,只能和他摊牌,“二哥,我该怎么办?”
陆铭拍了拍她的肩膀,“三弟,我都是自愿的。”
刘悦蓁不是什么都不懂,陆铭和她做兄弟,他的细心,他的温暖,让她觉得内心十分安宁。他从来不逼她,陪她一起出去玩,一起去捡孩子,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她,帮她抵挡外面的风言风语。
刘悦蓁看着陆铭,“二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陆铭摇头,“三弟,你就是你,你不用和别人一样 。不是说你妥协了,就是孝顺女儿,就是世人眼里的好姑娘。三弟,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三弟是个好姑娘。我来伺候叔父,一是叔父平日里对我多有教导,二是想替三弟分担。”
刘悦蓁有些欲言又止,“二哥,多谢你对我的好。”
陆铭见她话说到这里,忽然鼓起了勇气道,“三妹,我想一直这样对你好,你愿意吗?”
刘悦蓁不防他忽然这样说,都没意识到他换了称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二哥,不是说好了,咱们一直做兄弟的?”
陆铭心思转了转,“三妹,做兄弟固然好,咱们两个都要被人谈论。要是,要是三妹肯嫁给我,咱们做了夫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保证一句话不说。你觉得怎么样?”
刘悦蓁瞪圆了眼睛,“陆铭,你要是想娶老婆了就明说,我保证离你远远的。”
陆铭忙道,“三妹,我没有别的意思,咱们就是换个称呼而已,还和以前一样相处。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你不规矩。三妹,叔父和婶子上了年纪,总是为你的事情操心,我看你内心也总是愧疚。我二十岁了还没成亲,也觉得对不起我爹。咱们定个名分,省得长辈操心,以后还能名声言顺一起出门玩,多好啊。”
刘悦蓁扣了扣指甲,“你说的虽然很好,可我一想到要给别人做老婆,我就觉得很害怕 。”
陆铭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附身凑到她跟前,看着她的眼睛道,“三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清楚?我娘和我伯母都不在了,嫂子是个爽利人,肯定不会管你。我家里在边关流放了快二十年,没有什么规矩。我说是个六品管,其实以前就是个街头天天打架的混混,表哥家里的那些规矩,我到现在还没摸清。我不想成亲,也是怕娶个讲规矩的大小姐,我要被烦死了。三妹你也怕婆家规矩多,正正好,咱们两个各取所需。你去了我家,保证比你在娘家还自在。我爹说了,只要你能答应亲事,让我来给你们家做上门女婿 。”
刘悦蓁骂道,“胡说,我有两个弟弟,稀罕你做上门女婿。”
陆铭笑道,“三妹,我是真心实意的。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人这一辈子,多难得有个知己。你看这天底下的夫妻,多少人同床异梦一辈子。咱们两个投缘,要是为了世俗各自分开,岂不遗憾。”
刘悦蓁抬脚踢了他一下,“滚,谁要和你同床!”
说完,她转身跑了。陆铭抱着腿在那里搓了搓,然后嘿嘿笑了。
第二天陆铭再来时,找机会往刘悦蓁怀里塞了一根金钗。
刘悦蓁立刻扔了,“我不要这个。”
陆铭捡起来,满眼失落地看着她,“三妹,我是真心实意的。从我看到三妹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和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不同。你不想做女孩,我就和你做兄弟。就算,就算咱们成亲了,还可以继续做兄弟啊。三妹,我爹说了,如果我不能让你点头,过几个月就把我调离京城,然后给我配个大家闺秀,三妹,你救救我吧。我爹可从来不怜惜我,他说到做到的。除了三妹,我不想和任何人成亲。”
刘悦蓁又抠了抠指甲,然后对着她伸出手,“拿来 。”
陆铭立刻满眼欢喜,把金钗在怀里擦擦,笑着捧给了她。
刘悦蓁收了金钗,魏氏立刻就晓得了,把她拎了过去,“你收人家的钗做什么?”
刘悦蓁咳嗽一声,“娘,就是一根钗罢了。”
魏氏哼一声,“你可真是脸大,无缘无故,谁送你金钗啊。”
刘悦蓁摸了摸钗,扭脸走了。
刚生了儿子的花萝笑,“娘娘,三郡主说不得就想通了呢。”
魏氏叹了口气,“随她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镐京,郑颂贤刚刚把户部来查账的官员迎接进了知府衙门。
来的是个五品主事,也姓刘,六部里的五品京官,比外头四品知府还要体面些。郑颂贤照着规矩,带着同知等人迎接刘主事。
刘主事是来查账的,临行前皇帝只说了一句,如实查账就可。
郑颂贤知道刘主事来查账,却一个字不提账目的事情,在家里花厅里摆了一桌酒席招待刘主事 。
刘主事来前也做足了准备工作,打听了许多郑知府做的事情,虽然募捐是有些多,但一文钱也没进自己口袋。
郑颂贤先举起酒杯,“镐京这边穷苦,郡主亲自督促人做了几样镐京菜色,怕刘大人吃不惯,又加了几道京城菜,请刘大人莫要客气。”
刘大人忙客气道,“多谢郡主,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二人先喝了杯中酒,一起吃菜。
郑颂贤先问,“皇祖母和陛下身子可好?”
刘主事对着京城方向拱手,“太后娘娘凤体安康,陛下龙体尚好,下官临走前,听说陛下前些日子的咳嗽也好了。”
郑颂贤低声道,“我在京城时,皇祖母总是照顾我们,这一走两年,也没法孝敬她老人家。陛下身系天下,龙体安康是我等的福分 。刘大人本是京城户部的精干,却因着我的事情,奔袭千里而来,我有愧,敬刘大人一杯。”
刘主事客气道,“郑大人客气了,陛下有命,臣敢不从命。我才来镐京,人生地不熟,今日得郑大人和郡主招待,心里十分感激。”
郑颂贤笑,“刘大人莫要客气,今日吃酒,咱们只论情分,明日查账时,刘大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刘大人不好生查,我还不乐意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馆同知开玩笑,“刘大人可千万别手下留情,您要是不好生查,我们郑大人的清名都传不出去。”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酒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闹,推杯换盏之间,少了许多陌生感觉。
郑颂贤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了,刘悦薇捂嘴,“三哥,怎么喝这么多酒?”
郑颂贤一把搂住她,在她脸上啪啪亲两口,“娘子,我高兴。”
丫头们都捂嘴笑,沛哥儿也捂住了眼睛,先生说了,非礼勿视。
刘悦薇捶了他一下,“没个正经,快去洗洗。”
热水已经备好了,刘悦薇亲自带着他去洗了澡,一家子一起坐在屋里说话 。
刘悦薇问郑颂贤,“三哥,账目都没问题吧?”
郑颂贤瘫在床上和福姐儿玩耍,“我的账,虽然粗糙,一样都不假。我呈送给陛下的账本子,上面都是流水账,但谁也查不出我的问题。”
刘悦薇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等查清了,那些人要怎么说。”
郑颂贤轻轻咬了咬女儿的胖脚丫,“娘子别操心这个,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看你最近出门都少了。”
刘悦薇也摸了摸女儿的小脚丫,“我才懒得去,到时候别说我也敛财呢。”
郑颂贤哈哈笑,“娘子财大气粗,哪里还需要敛财。”
刘悦薇抱起女儿喂奶,“我先下知道了,为什么京城那些太太奶奶们为甚做点好事就嚷嚷的天下皆知了。你悄悄摸摸干了,也没人说你个好。以后三哥你再想让我给你捐银子,非得给我刻个碑,不然我一两银子没有。”
郑颂贤看着女儿吃的香,忍不住和她做鬼脸,福姐儿本来正吃的投入,见到她爹逗她,立刻咧嘴笑了。
刘悦薇赶紧推开他,“吃奶的时候别逗她,呛着了。”
两口子说了一阵子话,带着福姐儿一起睡了 。
刘主事虽然当天夜里吃醉了,第二天立刻又精神抖擞,带着手下几个人开始办差。
郑颂贤吩咐底下人,刘主事要什么都给,要查什么,一概不许阻拦。
查来查去都是那些事情,一是当初他刚来镐京时富豪们送的礼,二是之前募捐的事情,第三个是金缕阁的账目。
郑颂贤做了知府,刘悦薇开金缕阁,现在生意也好,刘主事心细,要求看一看。
郑颂贤回去问刘悦薇,刘悦薇立刻把所有账本都送了过去,让他查,务必要查清,不查清到时候外面人仍旧说三道四 。
刘主事查了十几天,也没查出来个什么。为了表示自己查的仔细,他还去边巡抚和韩总督那里问了问 。
等查完了,刘主事就要走。
郑颂贤也不问他查的怎么样,只按照礼仪送走了他 。
等他回去了,刘悦薇问他,“郑大人的清名可能回来了?”
郑颂贤双手背在后面,“若是下官被下了大狱,郡主可要休夫?”
刘悦薇斜睨他一眼,“郑大人以后还做不做好人了?”
郑颂贤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等西北这边的贸易做好了,我就辞官回家。”
刘悦薇笑骂道,“胡说,当初十年寒窗苦,为的是什么?科举舞弊案你被人诬陷的还不够?这算什么,三哥只管放心,要是还有人作祟,你下了监牢,我给你送饭去 。要是平安度过,以后好生干,我还等着做一品诰命呢。”
刘主事火速回京复命,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如实写了折子上奏。
皇帝扫了两眼就递给了太子,“你也看看吧。”
太子看了两眼之后合上了,“怀瑜一心为民,儿臣不如 。”
皇帝低头批阅奏折,“为君者,要有肚量。郑怀瑜是为朝廷做事,咱们就不能寒了他的心。如今他的污名洗清了,以后就能放开手脚去做事情。你五叔病了,你去看看吧。当初你还是个皇子时,周家的一点小事情,你都能上门去看他,如今你是太子,更应该去了,让你皇祖母放心。”
皇帝这话有教训的意思在里头了,太子立刻躬身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这就去看望五叔。”
皇帝嗯了一声,打发太子出去了。
太子得了命令要去看刘文谦,但他为防止尴尬,特意把五皇子也叫上了 。
五皇子本来就是三天两头过来,刘文谦这一病病了许久,他觉得自己好了,可李太后给他下命令,必须要休够多长时间,不然不许去当差 。
刘文谦正好不想去,一则女婿被查,去的是户部官员,他生病离开,省得人家说他包庇女婿 。二则前些日子他总是找人家不痛快,为防止人家反扑,还是躲一躲的好。
他自己静悄悄的养病,如章郡王和五皇子等人自然都来看过了,皇帝和太子爷打发人过来送了东西,但太子亲自过来,还是让刘文谦有些吃惊。
他本来正在书房里闲坐,听见太子来了,赶紧起身出门迎接。
刘文谦照着规矩行大礼,太子一把拖住了他,“五叔,咱们亲骨肉,不必多礼 。”
刘文谦坚持行了个普通的礼,“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太子拉着刘文谦的手进了书房,“五叔病了,父皇和孤都十分担心 。今日父皇特许,侄儿出宫来看望五叔,五叔身子怎么样了?”
刘文谦赶紧说了一堆感激的话,“臣身体很好,多谢陛下和殿下关心 。”
叔侄两个你来我往说了许多客气话,五皇子在一边偶尔插两句,等时间差不多了,太子留下一堆东西打道回宫。
五皇子并没有走,等太子走后,他轻声问刘文谦,“五叔,二哥这棵大树上面,父皇准备给挂多少物件呢 。”
刘文谦摸了摸胡须,“别人我不知道,我是做不了他的物件的,难道你想去烧热灶?”
五皇子笑了,“五叔说笑了 。”
刘文谦甩袖子进了书房,皇兄怎么想的他不管,但他是不会去给太子作臂膀的,他怕周家和孙家把自己撕成两半。
看过了刘文谦,皇帝先在大朝会上把刘主事查出来的事情略微提了两句,又夸赞了两句郑颂贤 ,随后命人往西北发了一封表彰的圣旨,把郑颂贤做的事情表扬了一番 。
皇帝精怪的很,正常人做了这么多好事,也该升官了。皇帝还指望郑颂贤继续在西北干下去呢,虽然不能升他的官,听说他得了个女儿,就给福姐儿封了个清河乡君,算作补偿 。这乡君就是个虚的,没有一两银子的俸禄。
郑颂贤可高兴坏了,抱着福姐儿亲了又亲,“好乖乖,爹娘给你挣了个爵位来了,你喜欢不喜欢?”
福姐儿哪里知道什么爵位不爵位的,只觉得她爹亲的太狠,她的小胖脸有点痛,立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
刘悦薇也十分高兴,“虽然是个虚衔,好歹也有个出身了。我们福姐儿这名字取得真好,有福气 。早知道能给孩子换个好名头,我当初应该多捐点银子的 。 ”
郑颂贤笑,“乡君可以了,爹努力做大官,以后给你撑腰。”
福姐儿见爹娘都看着她笑,也忍不住咯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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