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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若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守护,谈何守卫家国,轻舞,你没事就好,我曾与你说过,我绝不敢负你的话,发自内心,自然,也要说到做到。”

粗砬的手带着厚厚的一层老茧,将沈轻舞的手紧握在自己的手心,男人沉声用着最朴实的语调,说着这世上最暖人心的情话,这些话,沈轻舞第一次听,略略的显得不适应,细嫩的手原想从顾靖风的手中抽出时,却不想,让男人抓的更紧。

“别怨怪我,我知道,海棠的事,是我的不是,可家国天下,那时候,我没得选择。”

“看着你那样怨怼我,想要与我和离,我才知道,我竟然这样伤了一个女人的心,对不起,让你和孩子受了这样打的委屈……”

在沈轻舞一次又一次的坚决提出想要和离时,顾靖风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不该用急进的方式,来毁了沈轻舞对自己的信任,所以才赶在一切尚有余地挽回前,亡羊补牢。

而沈轻舞此刻,脸色张红,谁能够想到,记忆之中一向沉闷无趣的男人,竟然说起情话来,那样情意动人,似如三月柳枝,拂过心湖,将人撩动的似小鹿乱撞。

“你是不是因为孩子,才会这样?”沈轻舞不服气,抿唇,试探的发问。

“你先是我的妻子,再来才是我孩子的母亲,无论你有没有孩子,事情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站在你身前,女人就该让男人保护,尤其是自己的男人……”

第十九章:打出去

醒后的顾靖风在蘅芜院内休息了三天,只等到伤口结痂,体内余毒已然全部清除后,才得了允许回将军府。

这三天沈清舞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同吃同住,躺在床上需要照料的顾靖风与沈清舞记忆中的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不同,现今的他像极了一个孩子,异常的黏人,且动不动便爱把头枕在她的膝盖上,贴近她的肚子,总说要听孩子的声音。

沈清舞满头的黑线,奈何他是伤患,又救了自己,便也只能随他,而肚子里那小的,也是骨头轻,父子二人似有感应一般,每每顾靖风的肚子贴上来时,小的便在里头使劲的动弹,像是要破肚而出一般,让沈清舞满满的不适应,却又无法拒绝他这样的亲近。

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她无法反驳,血缘的东西,有的时候那样的微妙。

而在外人看来,这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面却煞是喜人,尤其是姐姐沈静岚与柳嬷嬷素心几个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只道是沈清舞想开了,旁的不说,就说顾将军敢以身为其挡剑的情意,便是什么都不用再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关键时刻能够这样对待自己的男人,世间能找到几个。

这三日,顾靖风的一张嘴则是说遍了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闲来无事时,顾靖风便拉着沈清舞,一遍一遍的说着,嘴里念叨着,让沈清舞根本无法招架,除了面红耳赤,便是含羞带怯,俨然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越发叫人看了欢喜。

这日清早,顺贞门外早有马车备至妥当,王安扶着顾靖风,沈清舞则由就柳嬷嬷搀扶着,二人一同上了七香车,坐在车中微颠着向着将军府而去。

彼时,等在将军府整整三天的海棠在听到顾靖风伤好回来的消息时,不仅的喜上眉梢,早早的让厨房做了顾靖风爱吃的菜肴,梳洗打扮,以最精致的状态等候在将军府外。

七香车稳稳的停在将军府门外时,沈清舞早在飘荡掀起的车帘外看到了一身桃红色苏绣草花纹对襟短袄配湖蓝马面裙的海棠,满身娇俏。

她只努了努嘴,很是不屑的看了身边手还不住放在她肚子上抚摸的男人,伸手便是一记,打了上去。

“你的小情人都在那儿巴巴的等着你,你还在我肚子上摸什么摸,让她看见了,不定吃心成什么模样。”打完,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拢了拢自己的衣衫。

“矫情!”顾靖风朗声一笑,吃痛的手却不收回,看着沈清舞吃味的模样,很是心满意足。

“我若是矫情,早在你们回来的时候就直接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吊起来打,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也就你有闲情逸致与她玩儿将计就计的把戏,你小心,女儿这种东西最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我看她那小女儿的娇态,怕是她早早的陷在你的情网之中无法自拔了,一旦让她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欺骗她,小心她反过头来把你扒皮拆骨,吞吃入腹!”

听得男人如是说道,沈清舞只冷哼着一笑,顾靖风见她如此,反倒耍起了无赖“不是还有你这只母老虎在,我怕什么呀!”

“要不是因为我有孩子跑不远,你以为我稀罕看你?少往你脸上贴金了,回去后我可离这位细作美人远远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哪天,发了疯似得要来害我!”

细作这种职业,沈清舞从未接触过,海棠来府的第一天,她便能够看出这个女的城府极深,再结合如今她这样的身份,若她真对顾靖风动了心,只怕第一个下手的就是自己,尤其看她这段日子处处与自己较劲的矫情劲儿,只怕这事只真不假!

而她刚才与顾靖风说的话自然也是当真,她有孩子,自顾不暇,若是能选,肯定不会将自己至于险地。

顾靖风听她所言,亦是一阵沉默!

车内的声音静默时,自后头下来的柳嬷嬷已经拉开了车帘,扶着沈清舞小心的走下了车,沈清舞看到昂长着脖颈的海棠在看到沈清舞时眼里的期待之后明显的暗淡了许多,却也不敢失了礼数,小心翼翼的福身,向着沈清舞盈盈一跪。

沈清舞懒得看她,只托着肚子,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王安把打着绷带的顾靖风从车上扶下。

顾靖风从车上下来时,一旁的海棠已经快步的上前,不顾人前一把抱住了顾靖风,泪流满面,好不委屈,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的女人,失而复得一般的喜不自禁。

“将军……”

娇弱的一声低泣,让人瞧着无不可怜,感人至深的场面,沈清舞看的却极为碍眼,只瞥过眼不去看他们。而躲在顾靖风怀里的海棠如诉如泣,好不委屈,那场面让人看着便是好不可怜。

沈清舞看不下去,提步打算离开时,一旁的柳嬷嬷却拉住了沈清舞的手“咳”的一声长咳了一声。

“人言可畏,海棠姑娘没名没分的,在将军府前至少也要注意些分寸,这青天白日的,躲进一个大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这算什么。”

柳嬷嬷面无表情的一声冷哼厉呵让海棠放开了搂着顾靖风的手,满是委屈。顾靖风伸手只在她的后背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

王安扶着顾靖风走在了沈清舞的一侧,两人一同向前走着,正院的内室已经修葺完毕,昨日,忠叔已经把沈清舞在跨院的物件全都整理了放在正院的屋内,二人回来后,忠叔便带着他们直接进了正院,海棠则跟在后头,直到入了正院,海棠前进的步子让柳嬷嬷一下给拦了住。

里头,沈轻舞与顾靖风已经入了内,二郎担山的垂花门洞前,柳嬷嬷伸出手,拦住了海棠,面色冰冷,只淡淡对其道。

“姑娘回吧,将军与夫人走了一路,也需要休息了。”一句话便想打发了海棠。柳嬷嬷的话音一落,里头前行着的沈轻舞自然也听到了声,一下住了步。

“将军不是一向睡书房吗?我且在这儿再等等,等将军安顿好了夫人在出来时,与将军一起走。”奈何海棠也不是个好打发的,只微微的对着柳嬷嬷浅浅施礼,随后对着柳嬷嬷回答。

柳嬷嬷只道从没见过这般不知脸皮厚颜无耻之人,止不住的绷住了脸,等着海棠一眼,冷嘲热讽了起来。

“姑娘这脸皮厚的也是可以,夫人与将军为何分房,你倒是真的一点不清楚?别说你如今无名无份,便是有名有份,你也不过是个姨娘,便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也只是个贵妾,身之为妾,夫人站着你便跪着,夫人坐着你便站着,你就是夫人与将军身边一个为奴为婢的奴才而已,就是肚子里生下了孩子,这个孩子也只能认了我们夫人为母亲,唤你也是姨娘,什么时候轮的到你等在正院的房门前妖媚献宠,恬不知耻!

如今将军与夫人琴瑟和谐,姑娘只安安份份的在侧院过你的日子便好,又何苦非要来此凑个热闹,让人瞧着心生厌恶!素心,送海棠姑娘回去!”

毫不客气的一顿羞辱,让海棠瞬间变得异常尴尬,连带着脸,亦不禁的羞臊的红了半边,像是让人打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正院守门的几个护院家丁皆用着好笑的神色看着海棠,只道马上便又是一场大戏。海棠双手紧握成拳,只狠狠的拧紧着,眼神亦是变了色,像是要把柳嬷嬷吞吃入腹一般。

素心早已经站在了海棠的身前,直指着门槛外,对着海棠浅声道“海棠姑娘,请吧!”

海棠看着众人一副势利小人般各怀颜色的看着自己的神情,心中恼恨,亦是不甘,好容易她等回了安然无言的顾靖风,却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便要让人打发了,以多欺少,就想给自己一个闭门羹,做不到!

“腾”的一下,在众人都以为她会随着素心离开时,海棠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了门洞前,亦不出声,就这么静静的跪着。

柳嬷嬷亦是第一次碰到这样不识好歹的人,竟然一点儿好赖不分,油盐不进,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身上,根本毫无作用。

“你……”柳嬷嬷只抿着唇,恨恨着……

“打出去!”满肚子的话还未出声,去而复返的沈轻舞已然出现在柳嬷嬷的身后,厉声对着身旁的家丁下起了命令。

“海棠,若你还想在虎威将军府拥有一席之地,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少在我面前出现,惹我不快,想要抢男人,你有本事就踏进了这里,拉着这男人的手直接走,他身上长着脚,愿意跟着你,自然就会跟你走,不愿意,你便是把膝盖跪烂了也没有用,你这会这样子算什么?

你真当我沈轻舞好欺负,由着你摆弄,进了这将军府的后院,我为正,你现如今连狗屁都不是,再敢在我面前做妖,我直接打死了你,拉出去喂狗,你信不信!”

第二十章:两家饭

“把将军的东西从书房收拾了都给我摆到正院来,以后,你们敢让闲杂人等靠近正院半步,我打断你们的腿!”

“是!”

在海棠还在气结发愣时,沈轻舞已然对着身边的人厉声交代道,守在正院外的护院齐声应和,让海棠哑然,这一刻,她身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女,底气是那样的不足,而跟在海棠身旁本手扶着她与之一同下跪的冬春,亦发现了海棠的劣处。

底下人听到了沈轻舞的吩咐,自然而然的跨过了尚跪在地上的海棠,直接朝着书房而去,沈轻舞以高高在上之姿睥睨众生之态让跪在地上的海棠仰视着,海棠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与出身高贵的沈轻舞而言,一个是璀璨的明珠,而她只是一粒微尘,卑贱到无可比拟!

顾靖风从里头去而复返的那一刻,将地上的海棠扶起,彼时,海棠满脸的泪痕,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顾靖风不说话,只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随后对着沈轻舞道“我先把海棠送回去,一会再回来。”

沈轻舞的眼只斜睨了他一下,一句话都不曾回答他,转身便跨进了门槛,而外头原去书房取物件的家丁已经尽数的回了来,衣衫行囊尽数的朝着正院里头放,海棠不能明着争,只看着她架势,心里头发慌。

“将军……”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变成了一句委屈的将军二字。

顾靖风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我先送你回去,有话,咱们回去再说。”海棠眼见着犹如神祇一般来为自己解围的顾靖风,总算长舒了一口长气,点了点头,自跟着他一块去到了侧院。

“将军的伤好些了吗?能让海棠看看伤在何处?听说还中了毒,可否让海棠为将军把个脉?”才入跨院,海棠便拉住了顾靖风的手,满是担心的询问起顾靖风的伤势,顾靖风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在屋内的春凳下坐下后,这才浅声安抚道。、

“我体内的余毒已清,已经没什么大碍,别担心,伤在肩胛,还需要在休息一段日子,只是委屈了你,要为我担惊受怕。”

海棠听得他这般说,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顾靖风摇了摇头“海棠愿为将军折寿二十年,只保将军安康无虞,将军康健便是海棠的福气,将军到底是海棠的依靠,没了将军,海棠什么都不是。”

一番情深意重的话语之中,满含深情,顾靖风在海棠的话音落下后,将海棠揽进了自己的胸膛,轻声言道“傻瓜!”。

“听说……将军这次是为了救夫人才会受的伤?”

宽厚结实的胸膛,搏动平稳有力的心跳,让海棠在这一刻,只觉得十分的安定,她本不想打破这样的宁静,可这个疑如鲠在喉般的牵制了她许久,她不得不问,自男人的怀中起身,带水的眼眸之中,满含神情与委屈,凝视着身前的男人,轻声问道。

在海棠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倒希望重伤不治的人是沈轻舞,顾靖风根本不应该帮她挡了那一剑,最好是一尸两命才好。

顾靖风点了点头在海棠还在神游开外时,对着海棠开了口“轻舞始终是我的妻子,肚子里还有着我的孩子,我不能够不救她,若我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你跟着我,心中也不安定,是不是?说句不好听的,若当时情况反过来,换做是你,我亦会为你挡那一剑,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伤害。”

真挚的语调彻底击垮了海棠防备的心墙,那一刻,海棠只想着与眼前的顾靖风双宿双栖,做一对神仙眷侣,身后的大漠,尉迟将军,她愿意全都抛弃,只求男人这样全心全意的待着自己。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为这一句话,海棠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哪怕粉身碎骨!

“那将军当真要住到正院去吗?”

满将军府的大大小小的护院守卫除却顾靖风手中的人,余下的便是沈轻舞带来的陪嫁,她想要与顾靖风一生一世一双人,除却要把碍眼的沈轻舞给弄走,更要紧的还是双喜,双喜早对自己有所防备,她所要的不过一样东西,便是部兵图,只需要把部兵图给了她,把她打发了,一切便会容易了许多。

顾靖风从前住在书房,她想要靠近顾靖风十分的容易,可一旦去了正院,那便不一样,别说是接进顾靖风,就是那院子,都只怕难以靠近,尤其沈轻舞的身边还有那么多个难缠的奴才。

在海棠用着满心期待的双眼看着顾靖风的时候,顾靖风点了点头,并安抚道“海棠,我与夫人之间的婚姻,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的身后还有着沈家,沈家的背后有着皇后与太后,甚至是皇上,若我总给夫人委屈受,那么第一个遭殃的便会是你,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这后院之中,我只能委屈了你,待你安然的生下了孩子,我会在朝中的大臣之中挑一个相熟的,认了你做义女,再抬你为贵妾,而这段日子,你先辛苦一些,可好。”

情真意切的话,连带着之后的退路都为海棠打算好的一番言论,自然让海棠无法招架,只忙不迭的点了头。

可以说若论做戏,海棠完全不是顾靖风的对手,此时此刻的海棠,早已经是他手中一枚最为容易操控的棋子,便是让海棠掏心掏肺出来给他,或许海棠都会愿意。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双喜只看着眼中爱意深重陷入情爱之中无法自拔的海棠,嘴角微微上扬,满是冷意,自己在算计着海棠的同时,孰不知海棠却也在算计着她。

彼时,冬春自去了厨房将海棠一大早嘱咐了厨娘所做的饭菜给端了上来,满满的一桌,都是顾靖风爱吃的菜,海棠像是带着恳求一般,对着顾靖风说道“将军可否在这里用完了午膳,在到夫人的院子里去,海棠许久不见将军,舍不得与将军这么快便分离,况且,孩子也想您了。”

顾靖风点了点头,未拂了她的意,留在侧院之中用了午膳,海棠一见他拿起了手边的筷子,乐的眉眼之间,具是笑意。

正院内,家丁们将顾靖风的衣装行礼搬来后,柳嬷嬷带着素心素歌两个用最快的速度便将内室收拾了干净,连带着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上亦多放了一床的薄被与一个金丝攢金枝软枕。

忠叔早在得了消息知道他们要回来前,便让厨房准备好了饭菜,待院子里全都收拾打点好了之后,丫鬟们才把饭菜端了上来,沈轻舞早已饥肠辘辘,直接取了筷儿便动起了饭菜,柳嬷嬷一见,忙的压下了她的筷子,不住道“小祖宗,你就不能饿一会,等会将军,哪有将军不回来,你先吃饭的道理,难不成还让将军吃残羹剩饭!”

沈轻舞满满的委屈,一口菜都还未吃到嘴里,气的恨不能鼻子冒烟“柳嬷嬷,你觉得你家将军都去了侧院,还有功夫回来吃这里的午膳,你快把筷子给了我,你饿着我可以,你不能饿着我孩子,把她饿坏了,可怎么办!”

“再者说了,有的残羹剩饭给他吃就不错了,当着我的面,跑到别的女人院子里,还回来想吃好的,他在做梦呢!就你们惯的,把他当宝一样!说不定人家就是个贱骨头,就爱吃残羹剩菜呢!”

沈轻舞在柳嬷嬷还在看着她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只无耐时,一把抢过了筷子,在一旁大快朵颐起来。

柳嬷嬷看着她一副穷凶极恶的吃相,只不住的皱眉,而沈轻舞正吃的欢时,外头的顾靖风踩着步子慢慢的走了进来,一进院子的他便闻到了满屋子的饭菜香味,适才在海棠那儿留着肚子的他,只觉得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将军回来了?可曾用膳?”

沈轻舞坐在一旁连起身相迎一下都不曾,只顾着自己在一旁的吃,柳嬷嬷气的恨不得跺脚,她自幼服侍沈夫人,大家小姐,正经夫人的做派,见惯了,从没见过沈轻舞这样的做派,心里急的恨不得拉着沈轻舞起来,可沈轻舞就像是屁股上沾了胶水一样,不动弹,无奈之下,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展露了笑颜,对着顾靖风说道。

顾靖风自顾的坐了下来,只贴着沈轻舞一旁,取了筷儿,夹起了桌上的菜,只是这菜还未到嘴里,一旁已经吃到五六分饱的沈轻舞,冷哼着轻笑出声,对着顾靖风打趣道“一个男人吃两家饭,你倒是不怕万一吃到个什么相生相克的,把自己给吃死了!”

“吃死了,你成了小寡妇你倒是舍得。”柳嬷嬷为着沈轻舞的话,气的恨不能鼻子冒烟,顾靖风一脸的无所谓,只夹起了桌子上的莲花卷肉丝,朝着嘴里送,满是轻佻的语气。

沈轻舞只咬牙瞪了他一眼,不再看他,柳嬷嬷提着的小心脏在见到顾靖风毫不计较的表情后,可算放下了心,顾靖风时不时的帮着沈轻舞夹菜,两人也算是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