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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行了行了,别端着了,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我想在这儿住几日,你把后头的院子收拾出来一间,我靠着你住,你去找人吧!”

回过神来的沈轻舞想的怕是自己前段日子以来的表现把她们吓坏了,故而现在在看到自己时,才会让他们为自己这样胆战心惊,牵肠挂肚的,不过看着他们对自己这般担心,沈轻舞的心下似有一股暖流涌过一样,暖荣着。

沈轻舞只想像他们表示自己真的很好,故而开始挑着面前自己爱吃的早点,沈轻舞吃下了些,随后便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自觉的穿过了大堂,回到了后头的小院。

“姑娘这是怎么了?”反常的行为惹来秦涟夜的惊叹,不觉得问着一旁的素心。

素心摇了摇头“大夫说孕期中孕妇会多多少少的焦躁,夫人又遇到了那么多事情,估摸着这两天是心情不好吧,我们也不敢做旁的,就顺着她,等过些时候,她心情好了说不定又有了别的想法。”

素心怂着肩膀,自己也不甚清楚沈轻舞这是怎么了,这一段时间她心情一直低落,今儿个早上就开始暴躁,可能只是因为有孕在身吧,素心这样想着,便对着秦涟夜这般回着。

南絮楼后头的小院内现下正是景致怡人的时候,引了活渠水穿插于小院之中的溪流现下,水声谆谆,伶仃作响,院子里的紫薇花开簇簇,绽放正艳,一方小湖之中的莲花也已含苞待放,蜻蜓低飞点在莲叶之上,湖中锦鲤成群,喜人异常。

“夫人,王管事来了!”沈轻舞正望着水里的锦鲤发着呆时,沈轻舞的耳边却已经传来了卫良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让他自己做出就成,我今儿个累了,不见。”沈轻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王安后头跟着来的必定有顾靖风,他现下身份尴尬,不跟在王安后面,打着王安的旗号,根本不能够靠近自己,活死人,自己给自己造的孽,奇了,沈轻舞讽刺的轻笑着。

不稀罕见这对主仆,沈轻舞直接开口拒绝,只是这边自己的话音刚落,那头卫良便抿着唇开了口“王管事说,有个叫吴东的侍卫刚才不小心把将军的牌位给砸了,现下,牌位碎成了两半,王管事说,吴东现下来给夫人您,负荆请罪……”

话音越到后头越发的小了起来,卫良仔细的观察着沈轻舞的表情,但凡关于顾靖风的事情,现下他们都带着小心,这牌位这样的事情,沈轻舞又那样的看重,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受了刺激。

沈轻舞乍听之下,满脸的诧异,随后努着嘴,咬牙在心中暗暗的私咐着,表情现下十分的难看,卫良轻声的算作试探道“要不然就让王安把那位侍卫带走,自己下次处置吧……”

“敢把将军的牌位砸了,让王安直接处死了他就算给将军尽忠了!”沈轻舞冷冷的一声回答,卫良的脸色尴尬,没想到沈轻舞现下气那样大,可想着好歹是一条人命,他可不敢真的这么去回。

沈轻舞望着鲤鱼打挺翻腾而起,最终让卫良却柴房为自己寻块木头来,让王安把人给带进来。

卫良不知其意到底还是转头去办了,不多时,王安弓着身子带着一脸小心,陪着笑的出现在沈轻舞面前,身后跟着的则是抱着已经碎成两截牌位的顾靖风,顾靖风打了着沈轻舞,欲言又止。

“夫人,吴东手重,帮着将军擦拭牌位时,不小心把将军的牌位给弄断了,现下,小的带着他来给夫人请罪!”话一说完,主仆二人很是郑重其事的跪在地上,十分虔诚的模样,顾靖风跪下去时,腿脚不方便,看着十分的吃力。

“是吴东把将军的牌位弄断了,又不是王管事你,王管事又有何罪?”沈轻舞嗤笑一声,望着面前这对演技十足的主仆,感叹他们没能去戏园子里唱出双簧。

恰在此时,卫良正拿了沈轻舞要的一截木头与一柄大刀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沈轻舞嘴角微扬,让卫良把那一截子的木头与斧子大刀一并交给了地上跪着的主仆,随后轻笑一声道“既然吴东你十分感念将军恩德,又深觉对不起将军,那我这儿给你指条明路,跪着你家将军的牌位,把你手里的木头好好的雕刻了,刻上你家将军的名字,把你将军的牌位重新做好了,日后好好供奉,那么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也算你诚心!”

“夫人,这个……”

王安一听沈轻舞的话,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指着那粗壮的木头,话音哽在喉咙,不上不下!

沈轻舞不以为然“难道不应该?这个侍卫把我夫君的牌位弄烂了,我没让人把他直接拖出去打烂了他,就算客气的,跪个牌位刻牌位算什么,愿意现在就跪,不愿意,那就马上滚蛋,少在这儿碍我的眼!”

少有的凶恶嗤声与故意的刁难看傻了一众围观着的人,不过却也觉得还算接受,毕竟那是顾靖风的牌位,被弄坏了,沈轻舞怎么能不心急,旁人倒也不敢有异议。

“什么时候刻好,什么时候起来,刻不好,就是把膝盖跪烂了,也别打算再来见我!”懒得再与这主仆二人说下去,沈轻舞只指着那地上碎成两截的牌位,丢下了一记凶恶的眼神,随后转身离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深夜访客

园子里的石榴花开在翠绿的枝叶之间,像是火红的铃铛一串一串挂在半开的窗檐之上,红的似火,如华丽的绸缎一般。

不远处,烈日之下一身短打的顾靖风当真跪在那断了的牌位上,神色肃穆的在那儿拿着手中的斧子把那木头劈成方方正正的木板,随后一点一点的在上面用手中的刀,刻着字,一板一眼,烈日炎炎,汗如雨下,卫良怕他被热气打了头,很是好心的为其支了把伞,饶是如此,现下的顾靖风身上也已经湿透,前胸后背的短打衣衫贴在身上,一片汗湿。

沈轻舞坐在窗下,手中捧着一碗刚晾凉的酸梅汤现下喝着,看着不远处那儿的顾靖风,沈轻舞狠着心,手不住的摩挲着手边的碗碟。

“夫人,这外头现下日头正毒,吴侍卫的腿有疾症,这样跪着,怕是受不了吧!”

“是呀,小姐,你看他都热成那样了,怪可怜的,要不然就饶了他吧,将军的牌位可以找人在做,别伤了人的性命,这样就不好了。”

素心与素歌立在沈轻舞左右两侧,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外头的“吴东”急的不得了,二人在沈轻舞耳边不住劝说着。

“是他自己来负荆请罪的,又不是我绑着他来的,他犯贱,我有什么法子,不信,你们现在去把他赶走了,人现在肯定不愿意走。”屋里的青花大缸中放着硕大的冰块降着温,沈轻舞抿着唇在听到两个丫头的话后,轻声的嘟囔道。

素心与素歌听到沈轻舞的话音之后,对视一眼之后,便着急忙慌的赶着跑了出去,素歌手里还端着一碗置了冰块的酸梅汤,递到了“吴东”的面前,劝道“夫人发了话了,你可以走了,不用再跪了,这日头太大,再跪着你会中暑的,先把这碗酸梅汤喝了吧,喝下去后,就回去吧,我们向你保证,夫人一定不会再生气,你的诚意,夫人已经看到了。”

素歌手把手里的酸梅汤放到了“吴东”的手中之后,“吴东”捧在手里两大口便把那一大碗的酸梅汤喝了下去,热的确实有些吃不住他现下总算觉得好过了许多,而一旁的素心则眼尖,发现他裤腿那儿竟然印出了一大片的血迹。

素心眉头一皱,轻声的对着“吴东”道“你的腿上是不是有伤,那儿怎么流血了?”

结痂的伤口因为跪在那一方断裂的牌位之上时,伤口撕裂,流出了血液,“吴东”抿了抿嘴,笑道“没事,都是旧伤。”

“那你快起来吧,你可以走了,夫人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她只是现下肚子里有了孩子,脾气变得古怪些,你回去后,寻个工匠,为将军在新制一块灵位就好,好好供奉着,夫人的气性很快就没了。”

素心望着地上那一小摊的血迹,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在敷衍自己,他腿上的伤,只怕还不轻。

“多谢两位姑娘的好意,小的自己的身子,小的自己知道,你们只管在夫人身边放心的伺候就好,我会把将军的牌位刻好,让夫人好好的消消气。”

顾靖风知道,素歌素心是两个好姑娘,感念她们的一番好意,他只诚心的谦和着与她们说话,随后继续的跪在那儿,把手下的木牌开始再一次的雕刻了起来。

看着只着的“吴东”两个丫头面面相觑着,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吴东”的身边,又回到了房中。

素心与素歌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沈轻舞躲在窗下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在看到两个丫头悻悻的耷拉着脑袋回来的时候,沈轻舞赶紧的从窗口离开,做出一副事不关己毫不关心的模样,捧着手中的佛经在那儿一目十行的看着。

“怎么?一片好心白费了?”沈轻舞装模作样的放下了手中的经书,扬起唇在那儿笑道。

“也不知道那吴东怎么想的,腿那儿跪得都在流血,喝了碗酸梅汤就又跟得了劲儿一样的,在那儿巴巴的刻,真是个呆子。”素歌嘴快,在沈轻舞的话一出口后,便对着沈轻舞回话道。

沈轻舞这才想起,顾靖风腿上那道似蜈蚣一样长儿斑驳着的新伤,伤口处正结痂着,只怕现在跪着是因为伤口裂开了吧。

“苦肉计!”沈轻舞不住的在嘴里头小声的嘀咕道。

“你们去找了药给他,他爱跪便让他跪着,反正跪死了也没人心疼!”饶是如此,沈轻舞还是对着素歌与素心开了口,负气的的在话音落下之后,直接躺在了身后的绣床上,拿着手中的天蚕丝薄被,直接捂住了脸,不再去想那个用着苦肉计的顾靖风。

现下,沈轻舞的睡意来的极快,不过躺在床上片刻,便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绣床外站着的素歌与素心各自看了一眼,素心还是寻来了伤药,走到外头交给了跪在那儿现下十分认真着的“吴东”。

“夫人让给你的,你说你,你一个大男人和夫人一个女流之辈较什么真,真是……”把止血的伤药放在地上之后,素歌又端了些吃的喝的放在他身边,最后各自看了一眼,便到屋内去伺候沈轻舞去了。

顾靖风看着那地上的伤药,嘴角不自觉的微扬,带了一份窃喜,心中自暗暗的想着,他的小娇妻,还是有自己的,自己这一跪,也算没白跪。

拖着伤痛的脚,顾靖风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撕开了裤腿处的布料,在裂开的结痂上洒上了止血的药粉,随后就这么坐在有些烫人的青石板道上,继续手中的活计。

偶尔渴了饿了便把素歌留下的吃食给灌进了肚子,顶着烈日炎炎,就这么一路坐着,直坐到了日落西山,手上因为不熟练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都不曾把手里的牌位给刻好,好在坐着,伤口倒是已经止了血,日头落下,便也不那么炎热,稍许的夜风夹杂着一丝凉爽,顾靖风越发的认真了起来。

沈轻舞这一觉睡的连带着午膳都没用,睡的香甜安稳,素歌与素心都不忍心把她叫醒,直到日落西山,沈轻舞辗转醒来的那一刻,还以为这是在清晨,日头还未升起,躺在床上回神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迷蒙着的状态,让素歌与素心掩着唇,不住的好笑。

“夫人快来用膳吧,您这一觉好睡,肚子想来也已经饿的咕咕直叫了吧。”饭菜卫良早就已经准备妥当,都是沈轻舞素日里爱吃的,又特意给沈轻舞炖了一只山参土鸡汤,光打开盖子闻着那独有的香味,便是让人食指大动。

沈轻舞饥肠辘辘,将素歌端给自己的那一晚鸡汤囫囵的咽下,却在转身将要坐下时,瞥见外头的那一抹身影,嘴里含着的鸡汤,差点没喷出来“他怎么还跪在那儿,不是说伤口在流血吗,真不怕死?”

沈轻舞不曾想顾靖风竟然还在那儿刻着手中的木板,像是跟自己杠上了,不禁才因为一觉好睡补上的来的好心情,被这么一下子,全搅合的没了。

“奴婢把药送过去了,他现在不是跪着的,是坐在那儿,不过也做到现在,一直在刻,瞧着手上被划伤了好几道,想来也吃了不少苦,那人,脾气怪得很,又固执,说什么也不听,就在那儿刻。”

素歌为沈轻舞添了一碗饭后,对着沈轻舞轻声的嘟囔着道,沈轻舞听后只朝着嘴里扒拉饭菜,也没回声,一顿饭吃完后,梳洗更新,换了件宽敞的中衣在身上之后,沈轻舞倒了觉,不觉得困,便靠在贵妃榻上纳凉,手里头捧着一本心经,在那儿看着。

从顾靖风那会出殡之后,沈轻舞的手里便时常拿着佛经,不是抄写,便是拿在手里头看着,静心,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每一天应该做些什么,现在,顾靖风又回来了,就在外头,咫尺之隔,沈轻舞的这个习惯,一时改不掉了。

看着经书看了许久,身边守着的素心与素歌两个人都已经困的在那儿打起了瞌睡,沈轻舞不愿意为难了她们,只让她们快去睡去,她们习惯了沈轻舞的生活方式,自然也听话的走向了外头,关了门。

顾靖风还在那儿坐着刻木板,沈轻舞远远的瞧见,他的一条腿在那儿伸的笔直,不知的挪动一下僵硬的腰板,瞧着十分吃力,偶尔的还在那儿驱赶蚊虫,想来绿树环绕,该是围了不少的蚊子,喂饱了不少的肚子才是。

懒懒的举着手中经书又看了片刻后,沈轻舞的困意席卷而来,打算熄了灯自去绣床上歇息,不成想,刚走到油灯那儿时,灯火竟然没来由的晃动了一下,随后一把锋利且带着冰冷的匕首就这么摆在了沈轻舞的脖颈之上。

“姑娘,我无意伤人性命,只是一时落难,还望姑娘不要出声,让我躲避一下就好!”声音虚弱且口音有点重,不像是本地人,沈轻舞还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想来身后的人应该是受了伤,且伤的不轻。

第一百二十二章:冤有头债有主

“英雄,刀剑无眼,我觉得你这样子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似乎也不合适,你放心,我不会叫的,毕竟,我要命,是不是!”

沈轻舞很是识相的举起了手,示意自己这会是个听话的人,那人见沈轻舞并无反抗,到底也是收起了刀子,沈轻舞转过身,果然看见这人身上有许多的血迹。脸颊发白,看着倒像是比自己还要虚弱。

沈轻舞出神的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身姿挺拔,面容尚算俊美,只是眉宇之间有着一种异族风情的气质在其中,仔细看还挺好看的,除了现在满脸的凶相,以及满身的血迹有点减分。

面对沈轻舞像狼女一样对自己泛着幽光的检视,男人很是不惯,好像现在自己反而是被劫持的那一个。

“先生贵姓,看样子似乎不是本地人啊?”沈轻舞很是自然的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压了压惊,半点没有恐慌惊吓的样子,与对面的人攀谈了起来。

“小姑娘好像胆识过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你不怕我杀了你?”面对于沈轻舞现下的熟稔,对过坐着的男人不禁的一笑,未曾回答,反倒问起了沈轻舞。

“你应该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我来这儿,想来这一整条街,也只有我这里还亮着灯,才会让你不得不狗急了跳墙,进来了这里,如果不出我的意料,你不是被仇家追杀,就是被官差拘捕,若是被官差拘捕,不多会,这一整条街都会热闹起来,是与不是,一会就能够得到验证!”

沈轻舞丝毫不惧,从容的喝着手中清茶,却见那人的脸色已经开始起了变化,对于沈轻舞现下冷静的反应,男人无法反驳,确如她所言,这整条街是只有沈轻舞这儿亮着灯,这才让他选择来到了这儿。

“今日落难,还请姑娘搭救,往后若有机会,我定当全力报答。”男人沉声,冷静的与沈轻舞抱拳说话“还请姑娘为我寻一些止血的伤药,或者干净的纱布,让我包扎一下。”

沈轻舞瞧着他满是鲜血的模样,只撇了撇嘴,从今儿刚搬到外头的小柜中找了一沓的布料出来,四四方方还有带子捆扎,想来是十分方便的,只是那男人在见到那一沓的布料之后,不禁的变了脸色,轻咳着。

“我一个姑娘家,身边除了这个没有旁的,谁三更半夜的把人吵醒了找伤药,你脑子抽疯了吧,这个也可以给你止血,反应每个女人每个月都要用的,放心,这个是干净的,还没用过,便宜你了!”

见男人满是嫌弃的目光,沈轻舞只丢给了男人一记白眼,没好气道,男人望着那一沓的月经带,脸色煞白,最终,憋着一口气,把怀里剩下的最后一点伤药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之上,随后拿过了那些月经带贴在了伤口上,沈轻舞望着那尚在冒血的伤口,不禁的咧嘴,表示自己看着都觉得疼。

“你是得罪了谁,这么不给你手下留情,真是可怜,啧啧啧……”

“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只是如果能闭嘴的话,我相信,你应该会更好看一些。”

“是嘛?多谢夸奖,我也觉得我长得不错,不过张了嘴不说话,那么长嘴巴干嘛,是不是!”

面对于沈轻舞的呱噪,男人强忍着紧皱眉头,最终忍不住出了声,却没成想,换来了这么一声回答,让男人目瞪口呆于女人的脸皮厚,以及多嘴多舌。

好不容易止了血,外头却已经吵吵闹闹了起来,沈轻舞料想的不错,是追兵到了,看样子,这身边的家伙显然是朝廷要逮捕的人。

“夫人,禁卫军统领布将军说,城里来了个逃犯,正巧逃到我们这一条街上,想要搜查院子各处,夫人您看方便吗?”

外头,卫良已经轻声的抵着门,轻唤道,彼时,沈轻舞才消停的脖子上,那把匕首又一次出现,沈轻舞指了指头顶上的房梁,示意让男人上去,男人也接收了沈轻舞的视线,足尖点地,直接飞身而上,自上而下,憋着一口气,望着去开门的沈轻舞。

“我说不让,难不成布将军还不搜了不成,行了进去吧。”对宋至的人,沈轻舞现下一百个没有好感,她可没忘了宋至和顾靖风一起骗她的这份仇,以及他骂自己时的样子,在开了门口后,冷着一张脸的沈轻舞对着身前,满身戎装的兵卫,淡淡道。

“打扰夫人了,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毕竟保护京中百姓安危最重要,还请夫人见谅!”听得沈轻舞不阴不阳的一句话,布将军陪着小心,在旁与之说道,话音落下,便已经带着人直接入内搜查。

房中的并无不妥这是自然,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脑子向上抬头看看,在沈轻舞思量着的时候,她脚下的步子已经开始踱步,向着房门处又后退了两步,扬着眉眼,而房梁之上,缩着的人影却没能把沈轻舞看住,只鼻息凝神着望着在里头搜查的兵差。

“将军,这个……”有个兵卫注意到了桌面上那一沓带血的月经带,随后指给了一旁的布将军看,布将军瞧了一眼,便皱了眉头。

“夫人,您这是?”虎威将军府人怀有遗腹子的事情这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这屋子里竟然有月经带,且月经带上还存着血,看样子,还是新鲜的。

“做什么,将军还要控制女人来葵水不成,这东西,将军还不认识!”沈轻舞的身子越退越远,只等到了安全的距离之后,对着里头的布将军大声喊道。

布将军顿觉不对,而在此刻,自屋外飞来的一柄飞刀穿过窗户上的明纸,直接射向了房梁之上蹲着的男人,未曾设防的男人被飞来的飞刀戳中了左肩,一时不察,从房梁上滑落,随后,等待着他的是三把长刀。

“尉迟将军,可真是久候了,跑了这么一路,想来也是累了吧,不如去我那儿坐下歇歇,喝喝茶才是!”布将军看着跌倒在地身上尚带着伤的男人,微微一笑,很是客气的说道,眼里却带着讽刺。

“尉迟将军,尉迟吾?”沈轻舞在听到布将军对着那地上的男人说话后,嘴里头不自觉的把那话重复了一遍,随后走上前,咬牙森森道。

“是啊,还要多谢夫人的月经带提醒,不然差点就让他给跑了!”布将军听得沈轻舞的问话后,自点头说道,不过若论功,合该是那一枚飞刀,就是不知,这半夜里头哪里还能够飞来飞刀,不过比起这来历不明的飞刀,现下把尉迟吾抓住了才是最大的功劳一件。

“你这个女人,竟然耍阴的,果然最毒妇人心!”尉迟吾在听到布将军对着沈轻舞说话的那会,虽不明白其中意思,不懂为何一个月经带就出卖了自己,可还是知道,是沈轻舞耍了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