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玲珑剔透,略深一点的底色,仿佛是一汪池水。
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正赤足泡在池里,笑靥如花。
夏宛莹一下子就被震住了:这种光色的玉石本身已是难得,但这少女赤足泡浴,似乎并不是人工雕刻出来的,而是浑然天成,极似一幅完美的画。
夏宛莹禁不住诱惑,伸手想去取来看看,男人把手缩了回去,依旧放回口袋,冷冷的说道:“夏宛莹,这世间偏偏就有如此清纯的女子,我相信当年的事情,曹小贝是无辜的。”
这时候夏宛莹这才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高大魁梧的身形里透露出令人难以抵抗的邪魅,眼神之中的冷气虽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令人怦然心动。
虽然与小时候的模样截然不同,但女人的直觉让她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是谁,声音立刻低了下去:“你是,你是叶轻寒。”
叶轻寒冷冷的说:“是,我是叶轻寒那个小王八蛋,当初你冤枉了曹小贝偷了你的手机,班上没有人敢出来作证,我只说了一句话,你就骂了我好几天。”
夏宛莹脸色铁青:“你居然没死。”
“真是让你失望了。”叶轻寒一脸酸楚,这些多么熟悉的人,竟然个个盼望着他死去,没有一个人期望他活着回来。
小时候父亲对他要求严格,希望他努力读书,不要打架。
可是叶轻寒从小对看不惯的事情就要据理力争,所以当曹小贝被诬陷的时候,全班的人都默不吭声,叶轻寒挺身而出,力争手机不是曹小贝偷的。
后来叶轻寒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家,叶父十分生气,以为他在学校里又和别的男生淘气。
因为这个儿子非常不听话,心思不放在好好读书上,整天不是和这个男生吵架,就是和那个男生打架。
刚开始的时候,叶父还会过问一下,时间久了,也就不再管他了。
所以那个时候叶轻寒就算是被打了,回家也不会和父母苦诉,都是自己硬扛过来。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挨打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没想到面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就是当年不起眼的叶轻寒,更没想到他竟然出落的如此俊逸,夏宛莹心里五味交错,暗暗怨恨自己当年看走了眼,竟然看上陈宏光那个不要脸的家伙。
不过一想他十几岁就离开江宁,好像也没念过什么书,心里就坦然了不少。
虽然陈宏光的学历是用钱买回来的,但好歹也是正经名牌大学毕业。
夏宛莹立刻对叶轻寒嗤之以鼻:“什么了不起的?你就算回来又能怎么样?回来当保安吗?你要是求求我的话,我就让我们家老陈给你安排个当保安的差事,保证你一日三餐有得吃。”
她对叶轻寒的身体还有所贪恋的,情不自禁的又加了一句:“你如果好好求我的话,说不定让你当个保安小队长。”
她还没看见陈宏光他们三个人在卡座里脸红脖子粗,吓得跟个雕塑似的动也不敢动。
“是吗?”叶轻寒冷笑一声,“那就不需要夏大小姐操心了,像我们这种小人物高攀不起。”
然后不再搭理她,扭头就走。
夏宛莹气得直跳脚:“姓叶的!你不要给你脸不要脸!回头你就是给我舔洗脚水,我都不会帮你!”
一回头就看见陈宏光三个人跟失了魂似的,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还有一个人斜躺在那里,跟死过去似的。
夏宛莹气咻咻的赶过去骂了一句:“你个死人吗?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的也就算了,现在我被姓叶的那个小子欺负成这样,你都不管管吗?”
用力推了陈宏光一下,陈宏光整个身体突然间向地面上滚落下去,砰的一声把戚维兵和赵宋春给吓回魂来了,赶紧七手八脚地把陈宏光抬上去,问了一声:“老陈老陈,你没事吧?”
这一跤跌得陈宏光痛得喘过气来了,大叫一声:“我的妈呀,憋死我了,这一口气出来,我算是活过来了。”
见陈宏光没事,戚维兵抱怨赵宋春:“都怪你!本来玩得好好的,非要把那个活杀阎王弄过来!”
赵宋春气不打一处来:“我哪会知道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怂样,我就想喊他过来给我们打打牙祭而已,谁知道他现在这么厉害?”
夏宛莹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三个人也刚被叶轻寒收拾了一顿。
她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件事情,立刻大骂那三个男人:“亏得你们三个都是上过大学,见过世面的人!他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当兵,刚回到江宁,在这里既无人脉,也没有钱财,我们想玩他的话,只要有钱,什么办法玩不死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三个人恍然大悟,立刻拍掌叫好:“对!就这么办!一下子被他震蒙了,我们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这个臭当兵的!”
看到叶轻寒进来,苏舞气不打一出来,呵斥他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叶轻寒淡淡的说:“保护你。”
苏舞快气疯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淑女心。
这几天她快被折磨死了,拖着叶轻寒走到窗户下面那片被压坏的花坛说:“你还真敢腆着脸说来保护我!我差点被人家杀了你懂吗?”
她冲着叶轻寒的耳朵旁边努力的吼了一嗓子:“我差点被人家杀了你懂吗?那时候你在哪里?在哪里?!”
“知道,”叶轻寒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这句话噎的苏舞不轻:这个男人是不长脑子还是不长脸?话都说到这份上,他是怎么还好意思在自己家里坐下去的?
居然自己跑到厨房里去做饭去了。
居然只做了他自己的饭!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虽然只是下了一个面条,但居然做的那么漂亮又好吃的样子!
看着他坦理然的在那里吃着面条,苏舞突然间想起一个人来,马上给邢峰打电话:“对!他现在就在我家里!他还自己跑到厨房里去做饭吃!”
“好,”邢峰立刻说,“苏小姐,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到!”
姓叶的这个小子胆子大得不得了,身上的凶案还没有消除嫌疑,他居然又跑到苏家去了!
一进门看到他刚吃完面,悠闲自在的看电视去了,邢峰气不打一出来,当场责问:“姓叶的,我不管你什么来头,私闯民宅就是犯罪,你懂吗?”
“懂,”叶轻寒淡淡的说,“所以我最近正打算追苏小姐。”
一听到这句话,苏舞气得差点吐血,眼珠子都瞪圆了:“你刚才在说什么?”
叶轻寒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似乎在认真的想一个问题:“苏小姐最近生气都是因为没了男人的原因,而且看上去江宁的男人好像也不大想娶你了,就算是有人想娶你,可能也是图你的钱。”
他又换了一个台,漫不经心的说:“最近感觉自己年纪也小了,好像也正好缺个女人,不如咱两个凑合一下算了,因为我实在懒得再去另外找一个女人结婚。正好你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比较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