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担心他的人还不少。
江汀看了一眼,是孟晨的。
想了想这几天周宴河找不到人,老太太焦急的模样,江汀还是拿起他手机,走出了外间客厅,掩上房门,才接起来。
“老周,你怎么回事!电话一天都打不通。”孟晨气汹汹的声音传来。
江汀:“我不是周宴河。”
孟晨愣了愣,“江汀?”
“嗯,是我。”
江汀听到孟晨倒吸凉气的声音。
她又问:“你,现在和周宴河在一起?”
“是。”
“卧槽。”孟晨压不住惊讶,声音充满了八卦的味道,“你和老周在一起啦,这么快。”
江汀看着窗外渐落的夕阳,睫毛微垂。
他喜欢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喜欢她。
江汀有些同情周宴河。
又有些同病相怜的唏嘘。
“你误会了。”江汀解释,“周宴河有些生病了,我恰好找他有事,才在这里的。”
她又迟疑地问,“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如果周宴河醒过来,看到身边陪着的人是孟晨,肯定比见到她开心。
“不不不。”孟晨拒绝得很干脆,“我很忙,没时间,你守着就好了。”
江汀张了张嘴,不及多说,孟晨已经挂了电话。
六点左右,陈卓终于到了。
他又给周宴河量了一次体温,这次温度下了38度,江汀松了口气。
陈卓看她一眼:“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就说他身体素质完全没问题。”
“那你过来干什么?”江汀瞥他。
“哦,这酒店的菜好吃,我过来蹭晚饭的,反正宴河都花了钱,不吃白不吃。”
江汀:“……”
陈卓又看了看周宴河的手,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管药膏,就朝周宴河手上抹,动作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像医生妥帖细致。
江汀:“你轻点。”
陈卓不乐意了,“要不你来?”
江汀挺想接过来,自己上手的,但是看着陈卓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打消了念头,“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
这么一番折腾,周宴河都没醒。
两个人倒是有些饿了。
陈卓不客气地点了一顿豪华晚餐,让酒店送了上来。两人坐在外间客厅吃饭时,陈卓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又是发烧又是受伤的。”
江汀眼都不眨地切牛排,随口一说:“可能是为情所困吧。”
闻言,陈卓不客气地笑出来声。
江汀将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慢慢嚼着,吞下去,陈卓还在笑,眼泪都喷出来了。
“有那么好笑?”
“好笑。”陈卓点头,“情都没有,哪儿来的困。”
江汀一愣,脱口:“他不是爱孟晨爱得要死吗?”
陈卓笑得更厉害了,肩膀都在颤,像上了发条似的。好一会儿他才缓下来,兴味地瞅着江汀:“你听谁胡说八道呢。”
第22章
“……”
江汀眉心微紧,手中的刀叉不由得放下了,整齐地放在面前,“胡说八道?”
虽然点的西餐,但陈卓完全没那么多规矩,捻起一个鹅肝,像是花生米一样扔进嘴里,“是啊,胡说八道,周宴河就不可能喜欢孟晨。”
江汀完全没了胃口。
倒是陈卓靠在椅背上,微眯这眼盯着她上下打量个不停。
“看我干什么?”江汀察觉了,“我又不是鹅肝。”
“不是。”陈卓直起身,难得那么严肃,“江汀,我就觉得奇了怪了?”
江汀知道自己刚刚露馅儿,惹陈卓生疑,但依然处变不惊地拿起叉子,将西蓝花送进了嘴里,才道:“哪里奇怪?”
陈卓琢磨了下,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盯着江汀的目光愈发可疑,“上次同学会,宴河醉了,是你通知的我,这次发烧又是你。”
“这些我都可以当是巧合。”
曲起手背,在桌面轻敲了敲,“但你竟然连孟晨都知道,你和宴河。”
“到底什么关系?”
“我之前遇到过周宴河和孟晨一起吃饭,所以就认识了。”江汀虚虚实实地说,“他们关系看起来挺亲密的,我一直以为周宴河喜欢她来着。”
这话倒是没什么可指摘的。
陈卓夸张地拍了拍胸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在追他呢。”
江汀端起水喝了口,淡道:“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在追我?”
陈卓嗤笑:“他能喜欢谁,我名字倒着写?”
江汀没说话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当初被顾老太太质疑他和孟晨的关系时,他不就否认了吗。
还信誓旦旦说了不会喜欢谁。
后来是看到了周宴河搜索记录,她才觉得周宴河在说谎,在口是心非,把所有的蛛丝马迹合理化了。
而且,之前孟晨打来的那个电话的铃声,就是普通铃音,和那晚上的完全不同。
江汀盯着面前四分五裂的牛排,眉心轻轻下压。
可那些搜索记录又是怎么回事?
周宴河没事搜着玩儿?还是其他人搜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