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苗苗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犹如春水般的荡漾着。谢东犹豫了下,把身子往前凑了下,丁苗苗则趁势将他的头搂在了自己的胸前......
每当丁苗苗在他身下娇喘呻吟之时,他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雄壮有力且充满了自信,他喜欢这种感觉,并且渐渐开始上瘾,欲罢不能。
“今天就一次吧,明天我还得飞回省城呢。”丁苗苗瘫软他的怀里,呢喃着道:“你个坏家伙,快被你弄死了。”
他没说话,只是尽量放松着四肢,静静的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欢愉之中,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丁苗苗往他的怀里拱了下,低声问道:“还记得今天上午咱俩说的那件事吗?”
“哪件事?”他愣愣的问道,感觉还是一片茫然,有点没缓过神儿来。
丁苗苗夸张的贴在他的胸口听了下,然后笑着道:“你这心真挺大,砰砰跳得够欢实的!”他被这句话给闹懵了,歪着头问道:“啥意思?”
“要不是心大,能连自己性命攸关的事都记不得了?”丁苗苗嗔道。
他这才明白了丁苗苗的意思,不禁长叹一声道:“不是我心大,而是没什么办法,从小到大,我经历了太多无奈的事,凭我的能力根本无法解决,所以就学会了逃避,具体说就是不去想,爱咋咋地,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算一天,反正老天爷把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咱们凡夫俗子,等着就行了。”
丁苗苗哼了一声,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正色说道:“这叫什么话,很多事情,只要努力,总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就比如说上午说的那件事,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想,张力维这么做,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出口气,一定有非常周密的安排,一旦你不在了,既要保证得到那两本书,还不能引起怀疑,不然的话,他才不会铤而走险呢。”
他想了下,叹了口气道:“你算说对了,我要真挂了,那两本书很可能顺理成章的落在他手上。”说完,略微沉吟了片刻,便将张力维就是张氏后人的事详细说一遍,不料丁苗苗听罢,却仍旧皱着眉头,半晌才缓缓说道:“怪不得他一定要跟你争夺这两本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不过,他没那么傻,你出事了,他成了直接受益者,明显嫌疑最大,反正要是我的话,才不会怎么做呢。”
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他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容易引起警方的怀疑,即便张力维财大气粗、权势熏天,可毕竟是风口浪尖的人物,所谓树大招风,按理说是不会如此张扬的。
见他沉默不语,丁苗苗神秘的笑了下道:“所以啊,我觉得你的那个女徒弟,身上应该有些秘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一句话听得谢东心里一紧,说实话,他也想道了小玉,事情是明摆着,张力维特意跑到高阳,神神秘秘的半夜相见,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尽管陈俊生和大牛好像都与小玉没直接关系,可那天一提到张力维,这丫头立刻就变了脸,而且口气异常强硬,显然其中问题不小。
张力维是不可能知道小玉的身世,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他和魏霞了解这个秘密。小玉父亲都不清楚,否则,当初那么急需用钱,如果能跟张力维攀上亲戚,岂不早就去借了,何苦难成那样?可既然如此,张力维为啥会去见小玉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丫头身上,确实有些秘密,只是我一时还理不出个头绪。”他嘟囔了一句:“不过你说得对,她应该是个突破口,只要搞清楚张力维为啥专程去高阳见她,没准事情离水落石出就不远了。”
丁苗苗一听,脸上随即露出得意的笑容,于是又重新躺下,拉过被子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的盖好,然后将一条腿搭在了谢东的腰间,又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那浑圆而富有弹性的屁股上,这才笑吟吟的道:“怎么样,我当年可是法制专刊的首席记者,专门采访各类案件的,说我是半个侦查员也差不多,就按我的思路吧,回去好好查一查她,保证管用。”
他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道,还查什么呢?该查的都查过了,就剩下最后这一项,可这丫头绝口不说,我又能咋办?打不得骂不得,哄着也不行,真有点无计可施啊。
“喂,你饿不饿?我可早就饿了啊。”丁苗苗突然捅了他一下道:“我这陪行陪睡的,总不能还让我请你吃饭吧。”
闻听此言,他扑哧一下笑了。
“我早就饿了,本来是打算带你去吃饭的,谁让你勾引我,还说洗澡了,让我闻闻香不香。”
丁苗苗脸一红,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娇笑着道:“废话,我就说让你闻闻,谁合计你直接就来劲了呀,我这一天都没吃东西,让你这么一折腾,都快虚脱了,现在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用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穿?”他笑着将丁苗苗紧紧的搂在怀里.......
第二天,他出门的时候,丁苗苗还没起床。下到一楼大堂,青林已经在等候了,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径直出了酒店,在门前上了出租车,直奔刘远峰家而去。
郭德纲在相声里说,北京的堵车,是能饿死人的,以前总以为是在开玩笑,今天算是彻底领略到了,说饿死人夸张点,起码急死人是没问题的。
区区半个小时的路程,正值早高峰时段,足足走了一个小时也没到目的地,半路上高芷贞来过好几个电话,显然那边已经等得有点着急了。他很惭愧,哪有让大师等自己的道理,可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也只能后悔昨天晚上折腾得太疲劳,否则早起来一个钟头就什么都解决了。
出租车以爬行的速度又开了二十分钟,总算到了刘远峰家的小区,下了车,他三步并在两步跑上了楼,敲开房门,便赶紧连声道歉。
“都怪我,昨天忘记提醒你了。”高芷贞笑着说道:“北京的早高峰,坐出租车,还不如坐地铁来的快呢,这不,我老师就是坐地铁过来的,他早就到了。”
他不禁汗颜,抬头望去,只见除了刘远峰之外,还有一位中等身材,蓄着一部银须的老者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于是连忙走上前去,深施一礼道:“让二位大师等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银须老者,就是高芷贞的老师谭学伟,也是高阳的四大名医之一,听谢东这样说,迈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手捻银须,不知为啥,眼圈却先有些红了。
“我与孙家挺有渊源的,你师父孙佐敏年纪小些,当年我和他哥哥关系相当好,说起来,都是快七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孙正源是汉奸不假,可医术还是相当不错的,你师父的大哥,人品也挺好,可惜受了父亲的牵连,稀里糊涂的死在狱中,如今想来,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啊。”
提起这些往事,几个人难免唏嘘,高芷贞在一旁见了,赶紧打岔道:“师父,爸,你们就别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再说,常真人的医术有了传承,这不也是冥冥之中,上苍对中医事业的一份眷顾吗?所以,应该高兴才是,可别总伤感了。”
两位老人这才连连点头,于是还跟昨天一样,拉着谢东的手进了书房,高芷贞送上茶水之后,便关门退了出去。
“小谢啊,听说你已经炼成了内丹,而且有三昧之火,今天能不能让我这耄耋老汉,亲眼见识一下啊。”谭学伟刚一入座,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可能是因为认识师父的缘故,再加上谭老仙风道骨的模样与师父有几分神似,他对这位老人敬重之余,还多了几分亲近的感觉,听谭老这么一说,赶紧起身道:“既然您老愿意,那我就献丑了,只是别笑话我就好。”说完,盘膝而坐,屏气凝神,先将内丹运行了一个周天,然后缓缓催动内力,片刻之后,伸出手掌,一簇淡蓝色的火焰便在掌心跳动起来。
谭老本来捻着胡须,一见火焰出现,顿时站了起来,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寸关尺处,瞬间,他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内息奔涌而至,与自己的内力交汇在一起,于是那火苗便跳动更加欢畅起来,颜色也渐渐变深,同时,内息沿着周身的经络循环往复,瞬间便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他吃了一惊,心神一散,掌心的火苗跳动了几下,便渐渐熄灭了。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谭老轻声咳嗽了下,缓缓说道:“我自幼研习道家气功,近八十年苦修不辍,想不到功力不及你的一半,看来确实是天纵奇才啊。”
昨天是天赋秉异,今天又来了个天纵奇才,这评价越来越高,简直令他找不到北了,于是憨笑着说道:“二位先生,你们俩不是在逗我吧?我自己可一点没感觉到啊,其实我挺笨的,上学的时候老师讲课,就没用一遍听明白的时候,都得回去反复合计,才能搞清楚.......”
话音未落,谭学伟却朗声笑起来,笑过之后,这才讲出了一番道理。
“修炼内功,讲究的是缘分和悟性,与聪明与否并没太大关系,实事上,很多聪明人反而练不出名堂,因为聪明人想法太多,很难真正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