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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欢 第722节

乃至于桑野说不能让杨仪压着他的时候,他又于脑中冒出怪异的场景。

这会儿正是机会,为何不身体力行的试一试。

杨仪尽量把手撤回来:“你忘了我说的话?你的伤,不能乱来。”

薛放道:“我、我记着呢……我不会……”

他可以听话,但也不妨碍他做点别的。

这会儿瑶儿的脚步声响,并没进门,隔着帘子道:“姑娘,好歇息了。”

薛放赶紧向着杨仪使眼色,又拉她的手。

杨仪沉默了会儿:“知道,你先去睡吧。小猷那边,劳烦你多看着。”

这一句话,就如同白天那句“晚上再说”,都是无言的退让。

杨仪因为念他的伤,不许薛放胡作非为,但薛放对“胡作非为”四个字,显然另有一番解释。

一种据他来说,不会伤及他的解释。

他半哄半劝,拉着杨仪进了里间。

迎面就是那芙蓉鸳鸯图,那只公鸳鸯用圆白的小眼睛瞪着两人。

杨仪瞥见那架拨步床,不免心慌。

薛放拥着她,在耳畔低语道:“我真的不会犯戒,真的……”

杨仪虽觉着不妥当,但仍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被哄骗上了“贼船”。

薛放把人抱到床边,突发奇想:“这里要是再挂点红灯笼之类,我就权当是大喜之日了。”

杨仪担心瑶儿是不是真的去歇着了:“嘘。”

“她走了。放心吧。”薛放给她定心丸吃,动手动脚:“我为你宽衣。”

“不用!不许!”杨仪有点紧张地打开他的手。

这个生涩的情态,倒真的像是一对小夫妻了。

拨步床深深,帐幔半垂,遮住了时而急促,时而舒缓的呼吸声。

杨仪并没有宽衣,薛放也没有。

但这显然不是问题。

薄薄的绸缎,顺滑地贴在肌肤之上。

被他撩起,或者直接探入,底下是比素缎更美、上乘的温玉。

是该被十万分用心好生呵护的。绝世至宝。

薛放的身心都沉溺其中。

仿佛每一寸都是至为宝贵的领土,薛放不敢用力,极尽温柔地,细细琢磨,探索。

无法可想而遵循本能,无师自通而无以伦比。

他用手,用唇,甚至用舌。

用尽所有的五感去感觉杨仪的美好。

饶是如此,却仿佛还不够用。

薛放喜欢极了,心花绽放,无以言语,于春风暖阳中战栗摇曳。

突然间,他想到了春日里花园中那采蜜的蜜蜂,以前他嫌弃它们乱哄哄的不知欢腾些什么,围着一朵花不停地忙碌,舍不得离开,蹭蹭亲亲,嗅嗅探探,恨不得一头栽进去似的。

但如今他仿佛也变成了一只蜜蜂,极愿意钻在这花的甜蜜里,被这无尽的馨香跟甘甜所治愈安抚。

耳畔听见杨仪似有若无、隐忍的:“十七,十七……”

“姐姐叫我做什么?”他哑声,眼尾泛红。

爱煞了她此刻呼唤自己的声调,想她一直不停地叫下去。

“够了,已经……”杨仪想喝止他,试图起身,或者后退,颤巍巍道:“适可而止。”

莹白的赤足无力地在缎子的床褥上寸寸滑过,发出簌簌的细微响动,令人骨酥筋软。

薛放不晓得什么是“适可而止”。

他只是迷醉地握住纤细玲珑的脚踝,无视那点可以忽略的挣扎,迫不及待地送到唇边。

杨仪跟惊呼一样长喘了声,单薄的脊背微微弓起,重又跌回被褥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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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一只加更君

◎有喜,遇刺◎

中元节过后, 杨家得了两个“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其一,是府里的二奶奶金妩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自从服用了杨仪给开的“金莲种子方”后,金妩只觉着身体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 先前那股时不时出现的阴冷之感消失了,精神奕奕, 也不似先前一样总爱发脾气。

床笫之时, 同杨佑持也颇有点儿鱼水和谐之意了。

只是她可没想到, 那方子如此的效验。

加上那一阵府里多事, 杨登陷在陈府, 杨仪杨佑维在南外城,而杨甯又偏去了宣王府,乃至杨佑持散药, 被杨达惩戒……此后也不消停,柳暗花明因祸得福,杨佑持竟面见了皇帝, 得皇帝御笔亲题了药馆之名, 还有杨仪封侯, 开府,种种。

短短的数日, 简直大落大起, 经历了多少人一辈子没经历过的事,动魂悸魄。

金妩自然也顾不得自个了, 除了还按时吃药, 也没十分渴盼如何。

直到前日, 两人出了老太太上房。路过月门的时候, 邹其华问她:“你最近吃饭的口味怎么变了那么多?”

因老太太最近不喜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都叫着他们一起, 图个热闹。

邹其华瞧的清楚,金妩并不吃那些她素日喜欢的肥甘之物,而总是捡着那些爽口小菜去吃。

金妩自己倒是没察觉,随口道:“咳,我也不知道,最近大概是帮着二爷弄那些新进的药材、算账等,忙昏了头,总觉着有些闷钝,想吃点儿酸酸凉凉爽口的东西……是不是秋老虎厉害?”

“什么秋老虎,”邹其华摇了摇头,端详她的脸色:“你之前不是吃了仪儿给开的药么?有没有让人把把手?”

“啊?”金妩一怔:“药是照吃,把什么手?”

“看看有没有……孕啊。”邹其华提醒。

金妩噗嗤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还真立竿见影吗?这种事情哪里能着急。你真把仪儿当成了那灵验的菩萨了?”

邹其华哼道:“这可不一定呢。”

金妩虽然嘴里不信,可却留了心。

不过她担心,若特意请杨佑维来给自己看,未免显得过于心急。而杨仪最近又忙……索性自己悄悄地带丫鬟出府,找了个药局,请大夫诊脉。

图的是若没消息,就当无事发生。

谁知那大夫才上手,便笑了起来:“奶奶这是喜脉啊!恭喜!”

金妩耳朵嗡嗡作响,不敢置信,身后丫鬟忙问:“真的?你没听错?”

大夫极肯定:“奶奶是滑脉,脉若连珠滚玉盘,断然不会错的。”

金妩张口结舌:“不、不会吧……”谨慎起见又叫了个大夫来再听,还是一样。

等金妩回到府里,整个人还飘飘荡荡,像是在云端里一般。

她叮嘱丫头不许乱说,只熬到了杨佑维从宫内回来,金妩求他给号脉。

当看到大哥哥脸上那一抹笑意,金妩知道果然准了。

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泪就撞上了眼眶。

她算是个要强的女子,虽不曾对人说过,但是这成亲几年无孕,成了压在她心上的大石,无数次她暗中寻思假如真的自己不孕,那该怎么是好,必定会被人嫌弃奚落,无路可走,最终除了削发为尼,恐怕只有一死了之。

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万事都好。

金妩起初还要强忍,眼泪已经忍不住珠子般滚落。

杨佑维先是不知何意,片刻忖度出几分,便离开了。

很快邹其华来到,百般安抚,又想起之前金妩铁齿的话,邹其华取笑道:“我说罢?仪儿非但是个菩萨,还是送子观音呢。”

金妩正呜呜地发泄哭了一阵,听了这句,却又破涕为笑:“对对!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唉,仪儿!”

当天杨佑持回来,满府的人都向他贺喜。

杨佑持知道,简直乐的手舞足蹈,将跳到屋顶上去。

正杨仪也回府了,夫妻两个过去道谢,杨佑持打躬作揖,简直要给杨仪跪下。

杨佑维跟杨仪商议,又给金妩开了些安胎的药。

邹其华也按照过来人的经验,吩咐了她种种禁忌,老太太更是赶车催人去弄各色的补身子的,乐不可支,盼了多年,总算又将有个孙子孙女承欢膝下的了。

府里正欢腾,宣王府那边也传了消息,杨甯也有喜了。

这日杨登回府,却对顾莜道:“甯儿自打进了宣王府,也极少回来了,我去看也有不便,这女子有孕最是要紧,而情绪心境也会有所变化,你好歹勤谨些去探探如何。”

顾莜笑道:“甯儿知道你这么牵挂她,自然是高高兴兴的,怕什么。”

“不是怕,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杨登还是担心,又叮嘱:“对了,你去看她的时候留神问问,要不要我过去给她看看?或许可以像是二奶奶一样,斟酌着,也服些安泰益体的汤药,有备无患嘛。”

“你放心,王府缺不了照看着的人,”顾莜温声道:“你不用亲自去看,要不然甯儿心里也过意不去。”

“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不疼?说什么见外的话。”杨登叹了口气:“这甯儿是嫁出去了,见不着人,这仪儿也一天到晚在外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