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贺炎进了办公室之后也是什么都没有做就无缘无故的被挨骂,他表示很委屈。可是,他的心里很清楚的明白着,这个时候他得顺着她一些,不然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他站在这办公室内,被陆烟一通教育,实在是不能还口,憋屈的没话说。陆烟这时候也是被封岑君的伟大贡献气的不行,本来说再见就是陌生人,眼神都不会给一个,可是现在呢,不但给了眼神还把人收到了家里?这是要闹哪样啊。
听陆烟在那“教育”自己这么久,蒋贺炎一直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生气,谁惹得她生气,他不禁在心里感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陆烟虽然在那对他爱的“教育”,却也没有让他不能坐。蒋贺炎一直端坐在沙发上,他坐下可以,但必须做的笔直端正,不能跟平常一样那么不正经,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生气。
陆烟在那也说了很久,她停了下来,走到一旁喝了一口水,瞥了他一眼问:“对了,你来干嘛。”说到这里,也总算是说到了重点了,蒋贺炎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猛地一个起身,没站稳又摔了回去。见此,陆烟嫌弃的皱着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只是没有办法,他刚好就进来了,而且还是这么熟的人,她知道蒋贺炎不会介意,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着他一通教育,况且她现在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了。蒋贺炎笑着重新站起来,往她那边走了几步说道:“嘿嘿,你也知道,前几天公司招了人,听各部门的反应来说感觉还不错,但是——真要用就有些勉强。”
听到这里陆烟的动作就顿住了,她睁大眼睛看了过去问:“怎么个意思。”见她这么问了,蒋贺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摸了一下后脑勺,一副纠结的样子说:“怎么说呢。虽然这些人能力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风向有些不对,太懒散了些。当然,不是在我手底下工作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都是那些人反馈给我的。”
“……”听到这里陆烟就彻底愣住了,如果真的有问题直接不予以录用不就好了嘛,现在却告诉了蒋贺炎,那这样究竟是想用呢还是不用呢。蒋贺炎现在看她的表情有些特别,就笑了一下说:“你别这样,他们只是想问一下,这些人你是用的还是不用呢。”
“不用。”他的话音刚落下,陆烟就给出了干脆利落的答案。见她这么干脆,蒋贺炎有那么些许的意外,问道:“诶,这一次你就不从方方面面考虑了?”
一边听他说话,陆烟一边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说道:“作为一个实习生,初入公司就能这么懒散的对待,我不觉得他们以后会怎么认真对待。我们公司还没有缺人缺到随便用人吧。”说着陆烟就笑了起来,那笑有些无奈的感觉。
这话说的蒋贺炎也是赞同的,他耸了耸肩点着头说道:“没事,就是他们非让我来问问。”
“他们为什么自己不来。”陆烟一下子就奇怪了,为什么要让蒋贺炎来做这种事情,现在他们人事那边已经空闲成什么都做了吗。
“……”蒋贺炎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他很顺其自然的就来了陆烟的办公室,他一阵沉思,最后说了一句,“我觉得,刚才你的那个攻势,全公司只有我能抗住。”对此陆烟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不予以点评。
陆烟不说话了,蒋贺炎开始有些别的想法,他靠近了她的办公桌,她低着头看自己刚才看过的文件,他问:“诶,说起来这大中午的,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是不是——谁,做了什么,比如——那谁。”他在这里这么委婉的说,大家都知道是谁,陆烟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现在跟大妈一样。
这么想着,陆烟动了一下,面朝着他坐问道:“为什么这么问。”一见她回应自己了,并且摆好了一副你说我听的样子,蒋贺炎也是一下子来了劲了,兴致冲冲的对着她开始比手画脚起来,说道:“我觉得啊,现在,能把你的情绪起伏波动的如此之大的,除了你们家的管家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你看,那早之前,你好像是跟洛景然闹了别扭?那一整天啊,我的天哪,工作都做不下去了,看见谁说什么话都感觉那个人是错的。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竟然会自我反思,说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想着要不要道歉,我的天哪,以前也不见你把我打死的时候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啊。”说到后面蒋贺炎也是说的激动了些。
看着他在那比划的这么起劲,陆烟还真不想打扰他,让他就这么一直说下去,可是这说下去的方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陆烟急忙出口打断他,说道:“诶,停停停,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把你打死了。我要把你打死了,你怎么还在这坐着。”
“……”蒋贺炎看着她一阵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手抬起来又放下去,最后猛地想起来,一拍桌子说道,“那是一种比喻,比喻懂吗。诶,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较真啊,你这样嫁不出去我跟你讲。”听着这话陆烟表示自己不想跟他讨论。
见她不说话了,蒋贺炎以为她这是知道自己理亏了,所以沉默不说话,她不说话了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继续说着:“从小到现在,你说,你‘欺负’我这么多次,你那次对我有过愧疚心啊,别说愧疚心了,哪怕是一秒的感觉自己不对的,你就说有没有,有没有,没有吧。你看你。”
这蒋贺炎在那一直诉说这自己以前的苦恼,说的是越来越起劲,特别是在有了对比之后,那是更加感受到了来自陆烟对待人的歧视。他说:“你看你,那个时候认识洛景然才几天啊,你跟他闹个别扭就感觉自己错了,还在那深深地做着自我检讨,我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怕是陆伯父他们在天之灵都没想到吧。”
说到这里,蒋贺炎稍作了一下停顿,平常他们说话的时候不会说到陆烟的父母,怕她难过,后来陆烟也稍微释怀了一些,虽然提起的时候还是会难过,但是却没有那么强烈了。陆烟的神色平淡,也看不出什么,见此蒋贺炎也放心了些,这才能好好的继续把话说下去。
说了那么一小会,蒋贺炎还觉得有些口渴,转身就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旁,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温水就喝了一口,回到刚才的那个位置,一条腿搭着办公桌继续开始嘀咕:“你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待遇。你那时候跟他闹别扭,你肯定也没有少受气吧。你再看看我,你今天说我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还嘴一下。”
“他让你受气了你可是舍不得说回去一句,这要是换成我,怕是都要被你打死。再说了,人家是你的管家,你的下属,在工作性质上来讲,我们是一样的。你和他只有他让你受气的份,我呢,只有我受气的份。他是下属,我是下属,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这不公平。”说着蒋贺炎又是一阵小激动,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往桌上一摆,里面的水都溅了出来,差点没把水全都倒在办公桌上。
一见水洒出来了,蒋贺炎立即伸手去抽纸将桌山的水擦干,扔进垃圾桶,当做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陆烟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手指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她的这个动作蒋贺炎是有注意到的,等她手指敲击桌子的节奏加快的时候,就表示有事情要发生了。
见此,蒋贺炎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陆烟看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稍微的坐直了身体,静静的看着他。她越是这么不说话看人,蒋贺炎就越是觉得怪异,心底感觉这不是很好,她不应该这么沉默的听着他说话,这种状态不对。
“陆烟啊,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就你对我的那些恶行。”说着蒋贺炎还用手指了一下,表情上也是丰富到位,咬着牙看着她。
看到这样的蒋贺炎陆烟淡淡的笑了一下,眼神看了一眼他那条搭在自己办公桌上的腿,蒋贺炎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了自己的腿,不但没有收回去反而得寸进尺还往上摆了一下,一副示威的样子。见此,陆烟挑了一下眉头,点了点头,起了身。
这一个起身,蒋贺炎的身子还被吓得抖了一下,但还是摆着那样的姿势看着她。陆烟捋了一下头发,一副思考的样子说道:“你说,你也是我的下属,是吧。”蒋贺炎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你说,这全公司上下有哪个下属敢像你这样跟我说话,还这样坐在我的办公桌上说。这全公司上下就是副总都不敢吧。”陆烟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很严肃,就是跟平常一样的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啥。
听她这么一说,蒋贺炎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那一条腿,站直了看着她说:“那怎么呢,那你也会跟一个下属做自我反思?”说到这里,陆烟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这一笑在蒋贺炎看来还感觉有些瘆人,他皱了皱眉头,说:“有话好好说,别在那笑。”
“你看,一个正常的下属怎么会这么跟自己的上司说话。你跟别的下属也不一样啊,为什么还要跟别人比呢。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陆烟的两手摊了一下,表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可是这样的说话并不能让蒋贺炎信服。
然而,陆烟似乎知道他要再说什么,伸手就是打住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这瞎比什么,除了工作上的关系之外,我们还朋友啊。为什么计较这么多呢对吧。”这话题在陆烟看来是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说下去怕是要出事。
蒋贺炎一脸狐疑的看着人,这话听着似乎有哪里感觉不对,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不对。正当他要开口问的时候,陆烟突然开了口,说了一句:“唉呀,我今天那么烦不为别的,是因为君君。”
“什么?”这话题转的太过突然,蒋贺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